如果容家開了大門,容疏會連滾帶爬地回來。
“那就好。”田氏道,“就是還得給她準備一份嫁妝,真討厭!”
她覺得這些嫁妝,都是從自己女兒嫁妝里分出去的。
容萱卻并不在意。
明眼里的事情,千萬不能讓人挑出毛病。
將來她會看著,不讓母親在嫁妝的事情上弄得太難看。
只有名聲好了,才能嫁個好人家。
燕王那里,她未必就沒有希望了。
容疏睡得很香甜,夢里飄著的,都是金子的香氣。
她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戰大爺正坐在小杌子上吃著板栗,盯著容瑯蹲馬步。
阿斗好奇地模仿容瑯,結果站不穩,一會兒就摔倒,模樣十分滑稽。
“早啊。”容疏笑瞇瞇地道。
戰大爺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容疏:???
這是什麼意思?
“行了。”戰大爺對容瑯道,“今天先練到這里,洗手吃飯去。”
“我再練一會兒。”容瑯檢查。
“讓你走就走,”戰大爺中氣十足地罵道,“我是有話要和你姐姐說!”
不長眼色。
容瑯灰溜溜地滾進去換衣裳梳洗。
“您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容疏挨著他坐下,伸手從他的袋子里掏出一個板栗來。
“和隔壁那小子,私定終身了?”戰大爺道。
容疏“咳咳”猛咳,差點被板栗噎死。
“您別造謠。”好容易停止了咳嗽,容疏道。
“那晚上就別讓他摸到你屋里。”戰大爺道。
這不是為難老頭子嗎?
他昨天想啊想,到底該不該出聲阻攔呢?
他一直糾結到衛宴離開才放心。
還好,時間不長。
容疏面紅耳赤:“不是您想的那回事。我們倆,沒談情說愛,談銀子呢!”
“其實也不是不行。”戰大爺道,“就是沒成親,悠著點。”
“不行不行,我不行。”容疏連連擺手表明態度,“大爺,這個我真的不行。”
要不起。
她就差賭咒發誓了,表示自己堅決不會和衛漸離有關系。
戰大爺道:“這都不好說……當初你娘,還不是一樣?”
“什麼一樣?”
“不說了,都是陳芝麻爛谷子的破事。”戰大爺提醒完了,站起身來對著做飯的方素素道,“素素丫頭,多放點辣子!”
深藏功與名。
容疏摸著下巴,有故事!
被戰大爺點破夜里那點事,雖然什麼都沒發生,她還是覺得尷尬。
正厚臉皮地自我安慰時,大門被敲響。
第35章 瘋狂輸出懟人
“誰呀?”家里人都忙著,容疏自己去開門。
打開門,外面站著一個四十歲上下的婦人,穿金戴銀,身上穿著五蝠繡花褙子,外面還套著灰鼠皮襖子。
容疏打量著來人,覺得莫名眼熟。
“七姑娘。”來人似笑非笑地開口。
這一聲稱呼,掀起了容疏的記憶。
這不是容家大夫人身邊的全嬤嬤嗎?
容家人上門,不會有好事。
所以容疏當即也皮笑肉不笑地道:“您家里誰有病?過年了,我不看病了。”
全嬤嬤被她這話弄得一頭霧水。
七姑娘什麼時候,還學了醫術?
其實關于醫術這件事情,容疏和弟弟解釋的是,當初在容家的時候看過許多醫書。
但是在容家人看來,倘若真有醫術,那定然也是這幾年的奇遇。
“七姑娘,”全嬤嬤想起今日的來意便道,“沒人生病,只是……”
“沒病來找我?”容疏雙手環胸冷笑道。
這話弄得全嬤嬤沒法接了。
隱約感覺到面前之人不好對付,怕是糊弄不過去,全嬤嬤陪著笑臉道:“七姑娘怕是忘了老奴。
老奴是大夫人面前的全婆子。”
“不認識。”容疏道,“京城這麼大,城墻上掉下塊磚頭,能砸到三個夫人。你家大夫人是哪個?”
她心思也在飛快地轉著。
容國公府為什麼會派人來尋她?
難道是落魄到,要盯上自己那小鋪子?
不至于吧。
容疏這種“窮人乍富”,總覺得外人盯上自己那八百兩銀子的巨款。
“七姑娘,您說笑了。”全嬤嬤訕訕地道,“老奴是容國公府的。”
這下,你不能裝傻充愣了吧。
容疏:“容國公府?怎麼,國公府人都死絕了,要我回去繼承家業?”
全嬤嬤:“……您,您不能這麼說話啊。”
“那我怎麼說話?”容疏冷笑一聲,“當初不是他們,把我和弟弟攆出來,說這輩子再無瓜葛的?”
全嬤嬤囁嚅道:“當初……當初,也是事出有因。府里的人,都記掛著您……比如老奴為什麼能找來,是六姑娘一直惦記著您,讓人暗中保護您呢!”
“呵呵,容萱保護我?是想看如何讓我更倒霉吧。”容疏毫不客氣地道。
什麼姐姐妹妹,前身看不懂的,她還看不懂?
說塑料花姐妹情,那塑料花都不能愿意。
“七姑娘,您不能這麼說。自您走了之后,府里上下都惦記著您……六姑娘多愛笑,都很少笑了。”
“怎麼,她面癱了?”
全嬤嬤:“……”
這話還能說下去嗎?
“別跟我繞圈子,直截了當說你們想干什麼。是不是最近被我爹娘問候了,壞事做多了做噩夢?”
還是說,她爹要被平反,朝廷要發錢了?
除此之外,容疏實在想不到這些人要和自己交好的原因。
全嬤嬤來之前,還覺得這個任務很容易完成,搶著要來。
結果現在才苦逼地發現,七姑娘已經不是從前的七姑娘了。
她現在是容·滾刀肉·七姑娘。
真的頗有……其母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