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出身滎陽鄭氏,兄長鄭遜早年病死,留下一個女兒鄭穎兒。
鄭穎兒從小在宮中皇后身邊長大,容貌秀麗,舉止端莊,如今已經十四歲,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
因此,皇后才會這般迂回地試探皇上。
原來,這才是王瑾今日找衛宴來的目的。
“不行。”王瑾斬釘截鐵地道,“絕對不行。”
鄭穎兒對皇后言聽計從。
寧可娶個蠢的,也不能娶別有用心的。
“你自己想辦法。”王瑾道,“斷了皇后的念頭。”
衛宴點頭。
這很棘手,但是自己的事情,只能自己盡力。
“還有,”王瑾又道,“記住自己的路。”
衛宴在一條孤獨的路上行走,兩邊有無數的手伸向他,但是每一只手,都浸著見血封喉的毒藥。
隨意搭手,損失的就是自己的命!
衛宴從王瑾的住處出來準備出宮。
不想卻遇到了鄭穎兒。
因為她時常在皇后身邊,所以衛宴也認識她。
衛宴對她點點頭,準備擦肩而過。
但是鄭穎兒卻喊住了他。
“衛大人,我剛聽說了表姐和您之間發生了點不愉快……表姐夫出事,她心情不好,您體諒一二。”
說話間,鄭穎兒又從袖中掏出一小瓶藥膏遞給他,“這是活血化瘀的藥膏。”
“多謝,不必。”衛宴道,“我沒有受傷。”
鄭穎兒沒想到他會拒絕得如此干脆,頓時羞紅了臉。
可是衛宴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已經自顧自地離開了。
干脆,決絕。
鄭穎兒握緊藥瓶,在原地站了許久才黯然神傷地離開。
第42章 衛宴遇刺
衛宴回去和自己的心腹商量婚事。
昭蘇道:“這也不能強買強賣吧,皇后娘娘問您意見的時候,您不同意就行了。”
徐云則道:“那以后豈不是要成為皇后娘娘的眼中釘?為了女人,得罪她,不值當。”
皇上是不喜歡外戚,可是他在乎發妻。
他不要衛宴成為外戚黨。
可是這不意味著,衛宴得罪皇后就能全身而退。
皇上一樣饒不了他。
“那就先下手為強。”昭蘇道,“搶先娶個媳婦進門。”
徐云又給他澆了一盆冷水,“皇上都已經說了讓皇后娘娘賜婚,你這是讓大人抗旨?”
昭蘇饒是好脾氣也忍不住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說個主意!”
衛宴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面容平靜。
趴在桌上睡覺的小七覺得被吵到,一臉苦大仇深地跳下桌子跑出去。
“要我說的話,就容家吧。”徐云道,“不過容萱不行,順著她們的路子,幫她們一把,讓容疏回去。”
就,勉為其難地把容疏娶了吧。
昭蘇驚訝:“你不是最討厭她了嗎?”
徐云摸摸鼻子,“你要是見過她從前的德行,也喜歡不起來。”
不過這半年來,感覺她似乎被菩薩點化了一般,醍醐灌頂,痛改前非,也不那麼招人恨了。
就,湊合著也行吧。
“但是有個問題是,還得過皇后才行那關。”徐云又道,“所以大人,還得先打消皇后娘娘的念頭才行。”
思路是這樣的——
第一步,排除鄭穎兒。
第二步,另娶他人。
“要是排除鄭穎兒,其實也不是非得容家。”昭蘇道。
“比起亂點鴛鴦譜,還是容疏吧。”徐云道,“最起碼,到時候大人不用再擔心老夫人了。”
“那倒是。”昭蘇對此倒是贊同的。
容疏人品在那里,而且極有韌性,擔得起事來。
將來就是大人這邊有點風浪,她也撐得起局面。
這可太重要了。
“從前或許覺得娶誰都一樣。”徐云道,“但是仔細想想,要找個比容疏好的,也難。”
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不住地偷偷往衛宴身上瞟。
然而衛宴深得王瑾真傳,喜怒不形于色,他是真沒看出來點什麼。
其實衛宴在想,倘若真的必須娶,容疏確實是他能找到的最好的選擇。
可是,容疏為什麼要被拖下水?
那對她,并不公平。
其他女子,享受過家族蔭蔽,錦衣玉食十幾年,最后被家族推出來聯姻,也是合情合理。
可是容疏并沒有。
她這一路走來,很是艱難。
衛宴和她,同是犯官之后。
他走得艱難,但是容疏是女子,這一路同樣不容易。
衛宴思量再三,決定先走第一步——解決鄭穎兒這件事情。
他謀定后動,設計了兩重,力求成功。
“走。”衛宴做了決定,站起身來道。
昭蘇和徐云都看向他。
“去提審駙馬。”
昭蘇摩拳擦掌。
干得好!
承平公主不是囂張,大庭廣眾之下公然羞辱衛大人嗎?
那就在她在乎的男人身上捅刀!
幾日后,承平公主去詔獄見駙馬的時候,見到駙馬身上都是被用刑過后的傷,大發雷霆。
只是這次,衛宴并不在,她沒法羞辱他。
承平公主四處去找衛宴。
可是衛宴有人通風報信,所以承平公主就沒有得逞。
承平公主跑到皇后面前哭。
皇后卻罵了她。
皇后心里很清楚,不是皇上授意,錦衣衛的人敢動駙馬?
只可惜這個女兒被自己慣壞了,什麼都不懂,滿腦子只有男歡女愛。
承平公主受了氣,跺腳發狠道:“好,母后也不管,那我自己收拾衛宴去!等我宰了他,給他賠命!”
她向來是個火爆脾氣,性子沖動。
所以皇后聽她放狠話,氣過一場之后,并沒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