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過早飯,思思急著去跟小羊玩,放下碗筷就要跑到院子里,卻被容疏喊住。
“咱們之前怎麼定的來著?”容疏笑瞇瞇地問。
思思裝傻:“姐姐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老老實實幫月兒姐姐洗碗。”容疏道。
洗碗要輪流來,早上是月兒,中午是方素素,晚上是容瑯。
她要求思思幫月兒。
倒不指望她做多少,但是孩子得勞動。
思思喜歡玩水,可是她不喜歡洗油膩膩的碗筷。
她唉聲嘆氣道:“姐姐,我爹也不好用嗎?”
姐姐都知道她真實身份了,怎麼自己還得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不好用。”容疏態度堅決。
該干的活,不能逃避。
“那我爹這個侯爺有什麼用?”思思氣鼓鼓地道。
某廢物爹,穆明章在千里之外打了個噴嚏。
衛宴來的時候,思思就在一邊洗碗一邊碎碎念:“我爹沒用,我爹真沒用。”
在姐姐那里,一點兒用處都沒有。
衛宴頓時覺得,想生女兒的念頭,就沒有那麼強烈了呢!
武順侯都不能讓女兒滿意,那自己……
別人雞娃,這孩子怎麼雞爹?
“衛哥哥,你來了。”思思看見衛宴主動打招呼,“你等等我,姐姐讓我洗碗呢!雖然我手有點冷,但是我也能堅持吧……”
快幫我說說好話。
這麼冷的天,別讓孩子洗碗了。
思思把詞兒都想好了。
可是衛宴看著那冒熱氣的水,緩緩說:“嗯,思思是個好孩子,快洗吧。”
思思:“……”
大人欺負小孩兒!
第55章 書院應試
容疏見衛宴來了,有些意外。
她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藥材問:“ 有事?”
沒事就不能來了?
這人過河拆橋,也太快了些。
但是衛宴轉念再想,容疏這種大大咧咧的性格,肯定也想不到,如果不是自己從中轉圜,她或許已經獲罪。
算了,不知者不為罪。
他和個女人計較什麼?
“我要保護思思。”衛宴面無表情地道。
所以!以后他可以自由進出,懂?
“保護?”容疏不懂,“在我家還得你來盯著?”
“不錯。事關重大,不能出任何差錯,這是圣旨。”
容疏心說,那也不是給你的圣旨啊!
在我面前裝大尾巴狼呢!
算了,她就不戳穿他了。
男人就是這麼幼稚。
不過容疏想到了一個嚴肅的問題,“睡覺怎麼辦?”
她帶著思思睡覺,衛宴總不能在地上坐著,就那樣直愣愣地看著她們睡吧……
那情景太美,容疏甚至不能想。
衛宴:“……”
“哦,沒事。”容疏自言自語地道,“你在隔壁也看得見。”
那個洞,越來越大了。
再大下去,她換衣裳都得堵上。
衛宴覺得自己要冷靜冷靜。
他不能總是被容疏天馬行空的思維帶偏了。
他今日來,是有正事和她說的。
“以后,不要隨便再往家里撿人。”
衛宴說出這話的時候,幾乎是咬牙切齒。
撿了個王爺,撿了個武順侯獨女,下一個,她難道要把皇上撿回家?
也不知道該說她運氣好還是不好。
思思洗完了碗,要去找容瑯玩。
月兒卻哄她道:“公子馬上就要去書院了,書院的先生得考校他,讓他好好讀書。”
“去書院還得考試?”
“那是自然。”月兒道。
“那就不去書院了。”思思道,“自己找個先生在家里教哥哥不就行了?”
容疏:“沒錢。請夫子很多錢!”
這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小破孩兒。
“沒事,我爹有錢,讓我爹給你出。”
思思托腮道,“如果姐姐成為我的娘親,那哥哥就是我的……舅舅……”
容疏:打住打住。
衛宴面無表情,不想說話。
容疏趕緊對月兒道:“今兒天氣不錯,你帶著思思去巷子里其他找孩子一起玩玩。”
思思一聽出去玩就來了精神,伸手和容疏要糖。
她一個新來的,最快融入大家的方式就是給大家分糖。
過年確實還剩下不少糖果,容疏讓月兒都拿出去。
可是思思偷偷和月兒說,只拿了三分之一。
來日方長,她得慢慢來。
等她們出去后,衛宴問容疏:“容瑯要去哪個書院?”
“白山書院。”容疏道,“不過也不一定。”
“這個有什麼不一定?”
都要去考試了,現在還沒定下來?
辦事兒一點兒都不靠譜。
容疏便把自己和朱先生的嫌隙說了。
“這件事情,你并沒有做錯。”衛宴道,“不必心虛。”
“我沒有心虛,”容疏道,“我只是覺得,白山書院風氣好嗎?用這樣愛占便宜的先生,我不放心。”
只是眼下,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白山書院尚可。”衛宴說的和戰大爺差不多,“讓容瑯去試試。”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那朱先生,在書院里,未必就敢那麼囂張。
“嗯。”
走一步看一步。
多了皇上這百兩金子的賞賜,找個夫子單獨教容瑯,也不是不能考慮。
二月初六,東華圣君誕辰,好運常伴。
容瑯換上一身嶄新的石青色袍子,有些赧然地在屋里走了幾步,又忍不住伸手拽拽袍子。
“姐姐,這,行嗎?”
“行,肯定行。”容疏替他整理領子,“不要慌張。你都準備了這麼長時間,不用胡思亂想。”
容瑯一會兒擔心自己年齡大被人嘲笑,一會兒又擔心不會被錄取,這幾天茶飯不思,瘦了一圈。
容疏要陪弟弟去,卻被拒絕。
“我自己去就行。”
至少這樣考不上,還沒那麼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