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羨慕什麼?
容疏不敢錯過他們任何細微的神情,不解之處想著回頭問衛宴。
衛宴肯定知道。
秦王妃端起茶杯淺抿了一口后放下,溫和笑道:“容姑娘,你不必緊張。說起來今日來打擾你,是我身子骨一向不怎麼好,但是太醫又說不出所以然來。聽說你開了醫館,所以來麻煩你。”
竟然是來求醫的?
她的名聲什麼時候那麼響了?
容疏心里不是很信。
這會兒她的腦洞,已經從秦王想拉攏武順侯,轉移到了秦王想拉攏衛宴。
她不動聲色地道:“娘娘言重了,您相信我,是我的榮幸。只是我才疏學淺,怕耽誤了您。”
“你不用謙虛。”秦王妃笑道,“你給程府老夫人和程家三夫人看病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你娘便是一個藝高人膽大的奇女子,到了你這里,還能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委實令人欽佩。”
人家身居高位,高帽子還一頂一頂送過來,又攀舊情,容疏只能上前給她把脈。
只是這脈象——
也不怪太醫看不出什麼毛病,她也看不出來。
就是想找些氣血兩虛之類的常見毛病,都沒有;她實在很難昧著良心說秦王妃有病。
這位,到底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容疏決定以不變應萬變,把手收回來后輕聲道:“王妃娘娘,容疏學藝不精,看不出您的問題來。”
秦王妃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拉住她的手道:“我逗你玩的,真是個實誠的孩子。我身體好著呢!”
容疏:“……”
你這樣很欠揍知道嗎?
秦王笑道:“阿紫,你又調皮了。我說你什麼時候身體抱恙,我都不知道,原來是在這里哄騙人。”
阿紫?
這個名字……
“王爺休要取笑妾身了。這不是證明我們容丫頭開醫館,靠得是真才實學,不是沽名釣譽呢。”
似嗔似笑,眉眼含情,容疏有些看呆了。
秦王妃,生得很美啊。
秦王也是溫潤性子,笑道:“你好歹是個長輩,卻這般調笑晚輩。”
“哎呀,王爺是嫌妾身沒給容丫頭見面禮吧。看看我這腦子,來來來……”
秦王妃把白皙手腕上的絞絲金鑲寶的鐲子摘下來往容疏手腕上套,道:“你小時候的事情,怕是不記得了。你娘是……我的救命恩人。”
竟然還有這一出?
她娘怎麼那麼能干呢?
不是說出身商賈之家,最多是有錢一些的商賈。
怎麼慢慢了解下來,容疏覺得自己這個便宜娘,簡直無所不能呢?
她的人脈,未免也太廣了些。
救過秦王妃的性命……
不,不對。
容疏不信。
她提醒自己冷靜。
自己日子現在過得好了,秦王妃才來錦上添花;那從前他們姐弟落魄的時候,他們又在哪里?
反正她娘都死了好多年,死無對證,他們說什麼都無從考證。
所以,容疏根本不信。
但是她面上并不顯,略有些傷感地道:“只可惜,好人不長命。不過能有機會救您性命,我娘一定也很高興。”
秦王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
他起身把醫館打量一番后道:“你隨你娘,是不一樣的女子。很好,很好……”
容疏心說,我自己也覺得挺好的。
就是您二位這一趟,委實讓我摸不著頭腦。
秦王又提起她和衛宴的婚事。
容疏有一種“他來了,他來了,他果然來了的感覺。”
還是沖著衛宴來的。
但是她猜錯了。
秦王道:“……衛宴名聲本來就不好,你已經離開了容國公府,卻還要被推出去。還沒成親,衛宴又那般打你的臉,妄圖齊人之福。這件事情我聽說之后極為生氣,你是什麼主意?”
容疏:齊人之福?
那讓他享唄。
衛宴她不知道,反正她自己,經常和方素素滾一張床。
方素素這會兒還在隔壁看孩子呢!
最理想的家庭,難道不是她,方素素和思思的組合嗎?
男人純屬多余。
“那,那些怕只是誤會……”容疏裝出吞吞吐吐的模樣,又帶點嬌羞,“我,我,我是相信衛郎的……”
秦王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眼神有一種“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無奈。
秦王妃忙打圓場:“那就好,那就好。沒什麼比你們相互信任來得好!我也給你備了一份嫁妝,回頭讓人送來,你千萬被拒絕,這是我回報你娘當年救命之恩。你若是不收,我會寢食難安。”
容疏謙讓幾句,心里卻道:送唄,反正救命之恩是你說的。
你敢送,我就敢接,誰嫌錢多燒手嗎?
第125章 秦王無野心
好容易把兩人應付過去,目送他們的馬車離開,容疏站在醫館門口,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方素素從隔壁探出腦袋,脖子伸得老長:“喂,咋回事?思思說,來的是王爺和王妃?你什麼時候招惹了這麼厲害的人物?該不會,是沖著衛宴來的吧。”
容疏瞪了她一眼:“就你想得多。”
她自己還沒想明白呢。
要說沖著衛宴來的,那為什麼還想攪黃這門親事?
難道他們另外有人,想要安排嫁給衛宴?
可是那樣犯不著要送自己一份嫁妝吧。
容疏百思不得其解。
“趕緊賣東西去。”她沒好氣地對方素素道。
“還賣什麼?人都嚇跑了。”方素素翻了個白眼,“那樣的陣仗在門口一擺,別人以為我們犯事了,早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