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件事情她是明白的。
“衛宴,你是來抓我的,對吧。”
衛宴點頭。
容疏:果然如此。
她還在這里做風花雪月的夢呢,結果人家是要把她投進詔獄的。
好吧,她需要去冷靜冷靜。
“好。”容疏坦然道,“我和她們說一聲,就跟你走。”
“嗯。”衛宴道,“我相信你。”
“謝謝。”容疏道。
她確實沒有害承平公主的動機。
雖然她很不爽,但是她也識時務啊。
她多慫的。
她在承平公主的淫威下瑟瑟發抖,但是不還是努力和她好好相處。
鐵公雞都拔毛了,可見承平公主對她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不滿。
“衛宴。”
“嗯?”
“我能不能對她們撒個謊,就說我跟著你出去公干一段時間,免得她們擔心?”容疏問。
“可以。”
“好。”
因為夜深了,容疏只跟隔壁住的左慈和月兒說了一聲。
兩人起來給她收拾東西。
容疏連忙道:“不用不用……”
她去吃牢飯,估計也有衣裳吧,不用帶。
“不用帶。”衛宴道,“時間緊,馬車在外面等著,走吧。”
“好。”容疏叮囑兩人好好看家,然后就跟著衛宴離開。
走出屋子,立刻感受到一股涼氣。
即使是夏天,深夜也寒涼。
衛宴見她縮了縮頭,默默地把斗篷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舉著燈籠送他們出來的月兒見狀,十分欣慰。
他們,這就是和好了吧。
是不是,也好事將近了?
她回頭得把姑娘的嫁妝再檢查檢查。
姑娘繡的蓋頭嫁衣那些,也不知道放到了哪里……
外面有一隊錦衣衛,衛宴扶著容疏登上馬車,自己也鉆了進去。
等馬車離開之后,左慈對月兒道:“你不覺得有些反常嗎?”
不覺得啊!
這郎情妾意,多好。
“姑姑,您說什麼反常?”月兒問。
“衛大人,怎麼會帶這麼多人來?”
這不符合衛宴的做派,他在感情這件事情上,還是很低調的。
“衛大人出去公干,多帶幾個人也正常吧。”月兒道。
左慈若有所思,沒有再說話。
不對,她覺得哪里不對,但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馬車上,容疏借助四角微弱晃動的燭光,看清楚了衛宴凝重的臉色。
“不用怕,只是調查而已,真相會水落石出,一定會還你清白的。”衛宴察覺到了她的注視,輕聲安慰道。
他不敢看她,只看著自己的手。
他害怕自己陷得更深,無法理智思考。
他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感情用事,而是替容疏脫罪。
“不是。”容疏道,“你也別太偏向我了,該怎麼查案就怎麼查案,別讓人挑出毛病來。”
“這話怎麼講?”
“唉,”容疏嘆氣,“我特別害怕錦衣衛詔獄的。”
“容疏,相信我,我在。”
只要他在,就不會讓她受到傷害。
“對啊,”容疏點頭,“你在,我就不會受到傷害。但是你要是太偏心我,被人彈劾了,再換個查案的人來,我豈不是就完了?”
大家一起把戲唱好,慢慢查。
千萬別直接給她太好的待遇,讓人舉報。
她沒有什麼堅強的意志,最是怕疼,很容易被屈打成招的。
她真的怕啊!
有熟人才好辦事,衛宴在,她心里才不慌。
衛宴聽了她的解釋,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半晌后,他說:“我會保護好自己,再保護好你的。你現在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什麼都不要遺漏。”
容疏便仔細回憶自己在公主府的所有細節。
第163章 進洞房?
細細想來,最可疑的就是承平公主忽然要求容疏給她開藥。
“我感覺,是不是有人慫恿她?”容疏不確定地道,“是不是該從她身邊親近的人查起?”
比如,那些男寵?
衛宴點點頭。
而容疏怕他不了解內情,又解釋道:“我說的,不是公主府的下人,而是那些,那些面首,你知道吧。”
“嗯,我知道。”
“那就好。”容疏莫名有些心虛。
她把衛宴當成自己的面首yy,這事可不能讓衛宴知道了。
“公主府所有的人,都被看守起來。公主身邊所有親近之人,都被收監。”
容疏“哦”了一聲。
“說起來,”衛宴又道,“你卷入承平公主這件事情,歸根結底是因為我。”
如果不是她想給自己出氣,承平公主就不會脫發。
承平公主不脫發,就不會找到容疏。
所以算起來,容疏還是因他受累。
容疏沒有接這個話,卻忽然道:“衛宴,當初她也針對過你,皇上現在派你調查,是不知道那些事情,還是說故意考驗你?”
如果是故意考驗衛宴,那會不會讓人盯著?
那樣的話,衛宴善待自己,會不會被人攻訐?
“啊!”容疏道,“要不你該怎麼辦案,還是怎麼辦案吧。回頭你要是也陷進來,咱們倆不得一起完了?”
雖然現在情況有些棘手,但是衛宴還是被她的話弄得哭笑不得。
“我沒有那麼重要。”他說,“我只是皇上手邊恰巧用起來還不錯的那把刀。”
皇上沒想那麼多,皇上只是心疼自己女兒,同時想要一個真相。
皇上對他,目前來說大面上還是滿意的。
這種滿意,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衛宴主動退親。
在皇上那里,這就是懂事,為君分憂。
——這操蛋的現實。
衛宴都想罵人。
衛宴心中更多的,是感動。
容疏自顧不暇,卻還惦記著他。
“我有數。”衛宴道,“你不用想我,主要想和案情有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