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疏:“……”
湊不要臉。
誰想他了?
這不是怕拖累他,怪不好意思的嗎?
真會曲解自己的話。
“能尸檢嗎?”容疏認真地想了想后道,“仵作去看過了?”
“沒有。”衛宴道,“她畢竟是公主,讓仵作去驗尸,皇家顏面何在?”
驗尸難免需要觸碰身體。
雖然承平公主作風放浪,可是那畢竟都是私下行為。
現在她死了,這件事情很多人都關注,怎麼可能大喇喇地讓人去驗尸,然后把結果公諸于眾?
“要是我能去就好了。”容疏道。
她雖然不是法醫,但是多少也懂一些。
而且她是女子,不必避諱。
只可惜,她現在是犯罪嫌疑人。
“這個已經有對策了。”衛宴道,“承德有個女仵作,我已經讓人去請她。”
“女仵作?”
“嗯。”
“好厲害。”
“是少見。”
知道這件事情之后,衛宴立刻想到了各種細節。
他手下有人去承德辦案見過女仵作,聽衛宴問,不敢隱瞞,立刻上報。
衛宴已經讓人連夜去承德請人了。
“承德很近,我估計最晚后日,人就能來。”衛宴道,“希望還能用上。”
容疏點點頭。
她這才剛提到仵作,衛宴卻已經找到了女仵作。
她覺得自己不用再想了,橫豎不可能有衛宴腦瓜子轉得快。
“這事得瞞住容瑯。”她想了想后道。
“嗯。”衛宴道,“我知道。”
容疏手扶下巴,“那應該就沒什麼了。”
她是想不到了。
“可能住的地方有些艱苦。”衛宴道,“你且忍耐一二,我會盡快查明真相,還你清白。”
“那不要緊。”容疏道,“我又不是沒吃過苦。”
等到了地方,昭蘇在外面等著。
容疏從馬車上下來,見了他后打趣道:“昭蘇,你說你是不是烏鴉嘴?”
“啊?”昭蘇看著她臉上的笑容,有些茫然。
這位心可真大啊,都什麼時候了,還能笑得出來。
他都跟著發愁。
死的,那可是皇上的女兒。
龍顏大怒之下,可能會血流成河。
無辜不無辜,其實沒那麼多道理可講。
“你上次和人說,能進錦衣衛衙門的女人,要麼是家眷,要麼是階下囚。”
嘖嘖,她做不成家眷,于是來做囚犯了。
昭蘇真恨不得給自己一記耳光——讓他嘴賤。
“您是家眷。”他低著頭,不敢看衛宴。
容疏笑笑,抬頭看了一眼高大的門樓,帶著大無畏的革命主義精神道:“走吧。”
牢底坐穿,也不能認罪。
沒坐過牢,那還叫穿越女嗎?
她在穿越打卡地圖上又蓋上了一個戳——監獄。
容疏苦中做樂,想到之前自己看過的一部小說,嫁個獄霸當相公……
等她跟著進去后,本來懷著英勇就義的心情,結果卻瞬間被閃瞎了狗眼。
這,這是監獄?
進門之后是一條長長的黑暗的窄路,基本只能容下兩人并肩而行,還得是肩膀碰肩膀那種。
監獄深處仿佛有風吹來,帶著隱隱的血腥氣。
然而這些,都和容疏沒有關系。
她根本就沒有被帶進去。
她被帶進了門后的一間小屋子。
屋子不大,但是有床有桌有椅,竟然還有榻。
床還是嶄新的雕花架子床,床上和榻上鋪著的,都是嶄新的被褥。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成親新房呢!
“時間倉促,”衛宴解釋道,“沒有給你置辦好家具被褥,恰好有個屬下要成親,新房還在附近,就去搬了些東西來。”
容疏:“……”
真是新房的布置。
“這,好嗎?”
她是來坐牢的,不是來進洞房的……
尷尬。
“沒什麼不好的。”衛宴道,“你早點休息,還需要什麼東西就敲敲門,我讓昭蘇守在門外,不用跟他客氣。”
至于自己,還得連夜去提審公主府的人。
他不想讓容疏在這里待時間太久。
“好,你也早點休息。”容疏感激地道。
從來沒有過成親打算的她,一向覺得被愛是一種負擔。
可是被衛宴喜歡,是那麼溫暖的一件事情。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永遠都可以相信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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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好自為之
容疏開始了在“洞房”坐牢的日子。
她以為自己會睡不著,結果還是低估了自己心大的程度。
她一覺睡到天亮,還是被昭蘇送水敲門的聲音吵醒的。
“姑娘,不知道您喜歡吃什麼,所以我就都買了一些。”
容疏看著擺滿桌子的早餐,油條、豆花、燒餅、餛飩、各種粥類,簡直哭笑不得。
“我不挑食,吃什麼都行,太麻煩你了。”
“您客氣了。”昭蘇赧然道,“我實在是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故意那樣說的。”
烏鴉嘴?
“我隨口說的,你別放在心上。”容疏忙道。
“是我不好意思才是,容姑娘,以后你有什麼吩咐盡管說。”
他最近的任務就是照顧好容疏。
方素素早上起來才聽說容疏跟著衛宴離開。
“去公干?”方素素皺眉,“公哪門子的干?容疏恨不得離衛宴十萬八千里遠,怎麼會往前湊?”
月兒弱弱地道:“或許是因為有重要的事情吧。”
她們姑娘,可是很深明大義的。
“有什麼事情就非得容疏?而且這時候了,還不把人送回來。”
方素素直覺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她忍不住問左慈:“姑姑,您說,我說得對不對?”
左慈道:“再等等看。”
她也覺得衛宴突然出現,有些奇怪。
除了給人看病,她也想不到有什麼事情,非容疏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