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院的人很疑惑,為啥院正最近都翹班了,之前紀貴妃頭疼還點名要他去,結果他都不在。
偶爾到太醫院來,大家問他最近做什麼,他都不說,后面別人問急了,他才說自己縫豬肉去了。
眾太醫疑惑不已。
這三個字他們都認識,怎麼合在一起他們就不懂了呢?
高翔笑而不語。
賀云熙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他也知道紀貴妃和賀云熙不和的事情,而太醫院有紀貴妃的人。
隨著和賀云熙的深入交流,他越發體會到賀云熙的厲害。她不僅僅會縫合之術,她的銀針之術一樣出神入化,還有對病癥的判斷,對疑難雜癥開的藥方連他都自嘆不如。
而她,還會失傳已久的艾灸之術!
她說了,等后面有時間了,她把艾灸的理論知識寫出來,到時候大家就可以一起學習了。
想到這,他心里真的很佩服她。
若是自己,只怕是沒有這個魄力拿出來傳于世人。
還有她提的開設醫術學院的事情,他也很有感觸,聽著她的設想,他都想辭去院正一職,去擔任院長了。
他想跟皇上說,不過這個事情是她的功勞,自己去說就搶了她的功勞了。
還是等她自己跟皇上說吧。
賀云熙和陸彥又進宮了,依然是天黑以后悄咪咪進來的,依舊是在御書房見的晉文帝。
跟上次不一樣的是,謝元明也在御書房。
行禮過后,皇帝看著陸彥問:“陸彥,今年有洪災的事情,是你說的?”
“回皇上,這話并非草民所說,而是草民前年秋天的時候碰到的一個游方道士所說。
他說前年冬天有寒災,來年有旱災,還說了今年會有洪災。原本這種話草民也不敢相信的,但是有了前年寒冬和去年旱災的事情,這洪災草民也不敢隱瞞。”
晉文帝沉默了一會兒,他又看向賀云熙:“你的計劃書朕看過了,很是詳細,你是怎麼想出這些來的?”
“回父皇,兒臣就是針對這個事情來,洪災來臨之前可以做什麼來減少損失,洪災的時候能做什麼,洪災過后能做什麼,這樣一一去分析,就會有條理了。”賀云熙應道,“不過兒臣對一些事情還是沒有那麼了解,所以和相公商議了許久,才最后確定的。不過我們對整個國家的情況不了解,所以其中有些建議可能也不合適,這就需要父皇來掌控了。”
“有些地方,的確有些想當然。”晉文帝說,“朕和謝愛卿探討了,將其中一些修改了,你們看看。”
李玉將御案上的奏折拿起來,走到下面給賀云熙,賀云熙打開后,和陸彥一起快速瀏覽了一遍。
黑色的字是謝元明的,紅色的朱批是晉文帝寫的。
其中改了四點,看起來好像是他們兩個不切實際的建議,其實是兩人故意留下來的破綻。
兩個年輕人,如果將計劃書寫的天衣無縫,盡善盡美,那皇帝可能就會想多了。
這樣子的,挺好。
賀云熙看完后說道:“還是皇上和先生考慮的好,我們是有些想當然了。”
“你們這計劃書也寫的好,朕打算按照這個計劃書第一部 分去實施。救災物資和藥物是重中之重,如果有洪災,那些物資能第一時間讓百姓生活下去。
若是沒有洪災,那些糧食衣物和藥材,也可以繼續儲備著,定期更換。”晉文帝緩緩說道。
“父皇英明!”賀云熙真心實意地夸道。
他的這個行為不像是皇權集中制的產物,更像是上一世她所在國家領導人的行為。
只有真的將百姓放在心上,才能做出這樣的決定。
說完這個事情,晉文帝又問道:“聽說京城遠山軍的軍醫都在你那里學習醫術?”
“回父皇,是的。”
“他們跟你學什麼?”
“縫合之術。”
“何為縫合之術?”
賀云熙便跟他解釋了一番。
“這既是你師門的不傳之術,你為何又要教給其他大夫?”
“這也是受我二叔子的啟發。他之前和師傅去剿匪,最后一場戰斗的時候受了傷。因為趕路,他手臂上的傷到家都還未痊愈,我看了他的傷口,若是在受傷之初便使用縫合之術,那他的傷早就能好了。”
陸銘這個人在皇帝也是知道的,應該說陸家那幾口人他都知道,畢竟太子和太妃在他們家住了那麼久。
陸銘參軍的事情他倒是不知道,沒想到他這麼小就去軍營了。
不過像他這種十三四歲參軍的人也不是個例,一些武將家族也會把自己孩子很早送去軍營,大家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他沒想到陸銘小小年紀還有這樣的魄力,心里對他有了些印象。
賀云熙沒想到自己還替陸銘在皇帝這里刷了下存在感,繼續說道:“我由二叔子想到軍營將士受傷比較多,這縫合之術在軍營的作用比較大,便想著教給軍營的大夫了。”
“這縫合之術如你所說這般有用,那你此舉便是大義之舉。
縫合之術能救更多將士性命,朝廷和軍營都不會忘記你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