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再一點點利用云鸞,收服云家軍那些沒死絕的殘兵,徹底的將將軍府的兵權,盡數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鎮國將軍雖然因為急功冒進害死了九萬云家軍,可是效忠于云傅清的將士還是挺多的。
不單單是將士效忠他,便連那些百姓,估計心里都在念著云傅清這些年,為南儲所做的。
他不但要鏟除云傅清,他還要將屬于將軍府的一切榮光全都給吞噬掉,變成他自己的。
無論是軍心,還是民心,最后都會屬于他的。
蕭玄睿想著,眼底閃著精光,胸有成竹地等著云鸞的回答。
云鸞聽著蕭玄睿這一番無恥至極的話語,她氣得身子忍不住發抖,她緊緊的攥著拳頭,尖細的指甲狠狠的嵌入手心的肉里。
他到底是怎麼有臉,能說出如此無恥的話語?
在他害了她父親,大哥,還有九萬云家軍的時候,他怎麼還能這麼有自信的以為,她可以摒棄所有的一切,依舊愚蠢地繼續喜歡他?
他到底把她曾經的癡愛,當成了什麼?
是從未在乎,是從未放在心上的蔑視吧?
他是以為,只要他稍微勾勾手指頭,她就可以欣喜若狂,不顧家族仇恨,不顧這世俗的一切,也要向他狂奔而去嗎?
呵……在這世上,怎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她恨他都來不及,怎麼還會和以前一樣,那麼蠢笨地喜歡他?
云鸞氣惱的,恨不得要自扇耳光,她要問問曾經的自己,到底是多有眼無珠,居然會喜歡上這樣一個虛偽自私,薄情寡義的畜生。
蕭廷宴自然察覺到了云鸞激動的情緒,他攬著她腰肢的手,緩緩地收緊幾分,帶了幾分安撫之意。
而后,他目光陰冷的凝著蕭玄睿。
“睿王,那你可是晚了一步,你應該還不知道吧,在本王離開京都前,本王已經向皇上請旨賜婚了。”
“現在,她不再是什麼云家四小姐,而是本王未來的王妃。你下次若是再見到她,記得要喊她為皇嬸……”
“本王是她的未婚夫,理所當然可以抱她,至于你……一個晚輩,不得再對你皇嬸生出冒犯之心。”
蕭廷宴的一番話,猶如一道道的驚雷,狠狠的在蕭玄睿的腦袋中炸開,他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蕭廷宴。
“你……你說什麼?請旨賜婚?父皇他……他應了皇叔你?”
蕭廷宴凝著他難看的臉色,心情莫名的帶了幾分愉悅。
他輕輕挑眉:“自然,如果皇上不曾下旨,本王也不敢這麼唐突,這麼沒有分寸地抱著阿鸞。她是本王的未婚妻,本王自然抱得名正言順……”
“阿鸞?”這稱呼的可真是親密啊。
蕭玄睿的臉色無比的鐵青,怪不得蕭廷宴這次,會不顧身體的虛弱,千里迢迢地跑到邊境,怪不得他會豁出一切,也要將云鸞從黑風峽嶺給救出來,原來這兩人,早就背著他暗度陳倉,勾搭在一起了嗎?
他惱恨地狠狠的握緊了拳頭,虧得他剛剛,還演繹了那麼一個深情款款的戲碼,卻原來剛剛那一幕,在他們的眼中,他就是一個笑話。
蕭玄睿氣得,一雙眼睛忍不住的泛紅。
他暗暗咬牙,冷冷地凝著蕭廷宴,又看向云鸞。
云鸞,你好,你真是好啊。
蕭廷宴眼底滿是冷意。
“睿王,希望你從今往后,收起那點對你皇嬸的不軌心思,否則若是讓本王發現,你對你皇嬸有任何的不敬,本王絕不會輕易饒了你。
如果沒有其他事,那便退下吧……”
蕭廷宴說著,懶得再搭理蕭玄睿,也不在乎他現在是什麼難看的神情與反應,他抱著云鸞,抬腳便大跨步的離開。
蕭玄睿站在那里,久久都沒動彈一下。
他周身布滿寒霜,顯然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賜婚圣旨,給打擊得不輕。
他是怎麼都沒料到,蕭廷宴居然會請旨賜婚,云鸞現在一轉身,居然成了宴王妃?
父皇他怎麼能,就這麼不聲不響的,就輕易應了蕭廷宴呢?
父皇可真是糊涂啊。
蕭玄睿惱的,幾乎都要吐血了。
而且讓他最懊惱的是,秦姬和盤兒這兩個廢物,居然功虧一簣,沒有將蕭廷宴給毒死。
如果蕭廷宴死了,現在哪里還有他什麼事?
他也不會因為輩分的原因,要屢次在蕭廷宴面前,不得不低半個頭。蕭廷宴只比他大六歲,可他要喊他皇叔……
如今云鸞被賜婚給了蕭廷宴,他以后還要喊云鸞為皇嬸?
蕭玄睿被氣得,眼前一陣陣的眩暈傳來……
翼王有些戰戰兢兢地從地上爬起來,小心翼翼的走到了蕭玄睿的身邊:“二……二皇兄,我們現在,現在該怎麼辦啊?”
蕭玄睿一肚子的火沒地方發,他陡然轉身,沖著翼王怒斥一聲:“能怎麼辦?你要是喜歡跪,你就繼續跪著,本王可不受這份罪了……”
他狠狠地甩了甩衣袖,轉身便走。
那袖子的邊角,不小心刮到了翼王的臉上,翼王的下巴處,頓時被劃破了一個口子。
翼王連忙抬手,捂住了下巴。
他眼底閃過幾分膽怯,根本不敢發出任何的不滿,也不敢對蕭玄睿有任何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