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口就滅口吧,居然還殺錯了人?
將軍府的事情,好不容易平息下來。
他剛剛要喘口氣,卻不想不過一夜,他們居然給了他這麼大一個驚喜。
皇上氣的,幾乎想要殺人。
趙崇進入御書房時,皇上滿肚子的火氣沒地方發。
他拿起折子,想也不想,便狠狠地砸向趙崇的腦袋。
“趙丞相,這件事你該如何解釋?”
趙崇的額頭,被砸破了一道口子,有鮮血緩緩的流淌下來。
他顧不得擦拭,顫巍巍地跪下身來,承受著皇上的雷霆之怒。
“陛下,這件事,千錯萬錯,都是我那愚蠢孫子的錯。是他與潯陽公子,為了那個琴兒,而產生私怨。所以,他暗中利用了睿王的勢力,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借刀殺人。”
“誰知道這件事,居然被人撞破,又被周大人連夜破案。所有的事情,都與睿王無關……都是趙奎的錯。如今趙奎已然伏誅身亡了……”
皇上咬牙,暗暗冷笑。
他也不言語,一句話都沒說,只冷笑著凝著趙崇。
趙崇的脊背上的衣服,漸漸地被汗水浸濕。
他一時摸不清楚,皇上到底是什麼意思……
——
這一夜,蕭玄睿也幾乎沒睡,自從暗衛傳回消息,說是獄卒認錯人,將趙奎當成佟益殺了后。
他就呆呆地坐在書房里,久久都沒回神。
這一坐,便坐到了黎明拂曉。
“蠢貨……全都是一群飯桶。”
“這麼簡單的事情,他們居然都搞砸了。”
“佟益與趙奎長得能一樣嗎?他們居然也能認錯?”
蕭玄睿氣得,砸爛了書房里的所有東西。
他的雙眼充血,整個人暴躁到了極點!
楚瀛在一旁站著,一句話都沒說,事情的軌跡,已經越偏越遠,現在無論他說什麼,都無濟于事。
這盤棋局,他們輸得慘烈,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蕭玄睿發泄了一通后,跌跌撞撞的坐回圈椅上,有些怔愣地看向楚瀛:“楚瀛,你之前的顧慮很對,是本王太過自負,是本王自信過頭,這才栽了一個大跟頭。”
楚瀛嘆息一聲,他斟酌著用詞回道:“王爺,你不必妄自菲薄。本來你的計劃,可以說是天衣無縫的……按理說,不該出現任何意外的。”
“可是意外,偏偏就這麼發生了。屬下無論怎麼猜想,都覺得這其中存在很大的蹊蹺。王爺的計劃,如此周密……且都是一直秘密進行的。周仝他怎麼會提前知道了計劃,并且擺脫了拖延他的計謀,及時出現在樊樓呢?”
蕭玄睿蹙眉,抬眸看向楚瀛:“你的意思是……”
“我懷疑,王爺身邊出了內鬼……”楚瀛眼底掠過幾分晦暗,淡淡回道。
蕭玄睿的臉色一沉,他陡然站起身來:“查,立即給本王去查。本王倒要看看,那個出賣本王的內鬼是誰。若是查到此人,本王定要讓他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楚瀛低聲應了,剛要領命而去。
皇宮突然就來人了。
趙貴妃的心腹李嬤嬤,領著一眾侍衛宮人,闖入了書房。
她沉著一張臉,冷冷的看向蕭玄睿。
“睿王,娘娘有口諭傳來……”
蕭玄睿一怔,他眼底掠過幾分不安。
“李嬤嬤,母妃她……”
李嬤嬤一點情面也不留,直接打斷了蕭玄睿的話。
“睿王,老奴是奉貴妃命前來,老奴如有對你不敬之處,希望你多包涵。”
“來人,將睿王架出去,杖責五十大板。楚瀛身為王爺下屬,存在監督失職之處……特杖責八十大板,以儆效尤。”
第216章 提線木偶
蕭玄睿的臉色一白,他下意識的想要辯解。
李嬤嬤冷眼掃過:“王爺不必多說,到底發生了什麼,娘娘非常清楚。娘娘說,這頓板子,你挨得不虧。趙家死了一個嫡親骨血,總得給趙丞相,趙家人一個交代。”
“否則,這口氣,不讓趙家撒出去,以后睿王府絕對會和趙家生出嫌隙。所以王爺得罪了,你不但不能反抗,待你挨完刑罰,你還得拖著傷體,去趙家請罪。”
她說罷,揮了揮手,直接讓人控制了蕭玄睿的手腳。
速度快到,他根本沒有任何反應的機會。
孔武有力的侍衛走過來,架起蕭玄睿走向庭院……
蕭玄睿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白……
頭一次,他覺得如此無力過,他如今都已經成年了,已經掌握了不少的政權,可母妃還是拿小時候對他的這一套,來懲罰他。
蕭玄睿的心,漸漸地冷了下來。
他好歹也是一國王爺,母妃二話不說,便要對他施刑杖責,這讓那些朝臣怎麼看?
他還有何威嚴?以后,他還能號令哪個大臣,為他所用?
他心里惱得不行,偏偏掙扎不開,反抗不了。
童年的那些回憶,一點點地朝著他整個人席卷而來。
五歲的時候,他不過是貪玩,背著母妃養了個蛐蛐,母妃知道后,罰他在院子里跪了一夜。
那一夜,他感染了很重的風寒,差點沒有挺過來。
再大一點的時候,他因為淘氣,沒有好好地念書,母妃知道了,親自拿著板子,重重地砸在他的手心。
他的手心紅腫一片,幾乎淤青到發黑。整個一個月,那烏青的痕跡,都沒有消散。
功課不合格,達不到母妃的預期,她便罰他不準吃飯,不準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