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皇叔不答應也沒關系,你可以當我沒提……”
豈知,她一句話還沒說完,蕭廷宴便出口打斷了他的話。
“好,本王答應你的要求。”
施隸眼底滿是驚愕,他不可思議地看向蕭廷宴。他怎麼都沒想到,王爺居然同意了端王的條件。
他們在京都的勢力,部署了整整十年,耗費了不少的精力。
如今,王爺說送就送了出去。
端王不是說了,如果王爺不愿意,就當沒這回事嗎?王爺怎麼那麼傻,怎麼就答應了端王呢?
施隸張了張嘴:“王爺……”
蕭廷宴警告似的,瞥了眼施隸,施隸到嘴的話,生生的咽了下去。
他心里很是不痛快,目光冷冷的盯著端王。
端王絲毫不在乎,施隸對他的態度,他也沒想到,宴皇叔居然會如此痛快,答應用一半的京都勢力,來換取那百年雪蓮。
他似有些不相信的,再次又說了句:“皇叔,我從來不喜歡勉強人。皇叔如果不舍得那一半的勢力,你可以當我沒提這件事。救云鸞我是心甘情愿的……交換一說,不過是順帶提了提。”
蕭廷宴勾唇,冷笑一聲:“你都提出來了,本王又豈會裝作沒聽見?沒關系的,無論什麼東西,都無法與她的性命相比。如果這雪蓮,真的能幫她脫離危險,你就算想要本王在京都的全部勢力,本王也不會猶豫。”
“施隸,你去書房,將本王的半塊令牌拿過來。”
施隸有些猶疑地看著他:“王爺,你真的要這樣做?”
蕭廷宴點頭:“去拿吧,本王既然已經做了決定,無論誰勸說,都不會更改。”
施隸輕輕的嘆息一聲,無奈地搖頭,離開了廳堂去往書房。
端王眸光閃爍,輕笑一聲。
“我真是沒想到,皇叔能如此痛快……”
蕭廷宴心里擔憂云鸞的情況,沒心思與他故弄玄虛。
“本王說了,任何事情,都沒她的性命重要。區區半塊令牌罷了,你需要,那你就拿走。”
“如果能用物質抵消了你對她救命的恩情,這筆交易,本王覺得很是劃算。”
端王嘴角的笑意,不由得微微一僵。
他眼底掠過幾分怔然,用物質抵消恩情?僅僅為了這一點,宴皇叔就可以毫不猶豫地,將他籌謀多年的勢力,就這麼拱手讓于他嗎?
宴皇叔他……對云鸞,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情感?
“皇叔,你是不是很在意云鸞?”端王心里發酸,沙啞著嗓音問了句。
蕭廷宴挑眉,輕笑一聲回道。
“她是本王的未婚妻,端王你說呢?”
“你喜歡她……”端王的手,不由得握緊。
“或許比喜歡更多……”蕭廷宴若有所思地回了句。
在沒遇見云鸞前,他從不知道,在這世上會有一見鐘情的感情。可自從第一次看見她,他就明白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他對她,仿佛一眼萬年。那一眼,似乎橫隔了千千萬萬年,都只為了這一刻的相遇相逢。
施隸很快便將令牌拿了過來,蕭廷宴讓他遞到了端王的面前。
端王面色有些復雜的,接過了令牌。
封海在一旁看著,高興地瞇起了眼睛。
可端王的心里卻沒半分高興的感覺,令牌在他手中,猶如燙手的山芋,他似乎有些后悔,自己不該利用雪蓮,來和宴皇叔談交易。
半刻鐘后,王坤眼底帶著喜色,激動萬分地從外面沖進了廳堂。
“王爺,好消息好消息,師傅將雪蓮給王妃服下去,王妃居然醒了。她身體的熱度,也降了下去……師傅說,王妃這次是化險為夷了!”
蕭廷宴蹭的一下子,站起身來。
他連招呼端王的時間都沒有,整個人猶如一陣風般,沖出了廳堂,朝著寢室疾步而去。
端王也跟著站起身來,激動地跟著走了出去。
在邁過門檻的時候,他一時不察,被絆了一跤,差點摔在了地上。封海及時攙扶住了他的胳膊:“王爺,你小心些……”
蕭廷宴沖入內室的時候,如春正揪著云鸞的胳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云鸞虛弱地躺在那里,有些無奈地看著如春。
路神醫和黑翼站在旁邊咧嘴傻笑著。
顧潯陽欲要學如春,也想扯著云鸞的袖子哭呢,誰知蕭廷宴跨步走過來,擋住了顧潯陽的動作。
顧潯陽嚇了一跳,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路神醫摸了把胡子,沖著如春黑翼顧潯陽等人,咳嗽了幾聲。
顧潯陽撇了撇嘴,不愿意離開,黑翼二話不說揪著他的衣領,將他猶如小雞般,給拎了出去。
如春擦著眼淚,破涕而笑,跟著離去。
路神醫抄著袖子,看著蕭廷宴猶如傻了般,站在床前不知所措的樣子,他樂呵呵的說了句:“王爺放心吧,縣主她度過危險期了。只要她好好養個十多天,她的身體就會恢復如初了。”
蕭廷宴陡然回過神來,他的眼睛不由得有些泛紅,他竭力穩定住自己激動的情緒。
沙啞著聲音,回了句:“好,本王知道了。路神醫你辛苦了,你去休息吧,這里交給本王。”
“得嘞,那我就功成身退了。”路神醫抖了抖肩膀,捂嘴笑著,退出了房間。
整個房間內,頓時只剩下蕭廷宴與云鸞。
蕭廷宴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著云鸞,片刻都舍不得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