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將云傾,緊緊的抱入了自己的懷中。
“傾兒,我終于找到你了。我……我以為,這輩子我都見不到你了呢。”
得知她墜入鏡湖,生死未卜的時候,他差點就瘋了。
心中有一股信念,一直在支撐著他,那就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無論云傾是死是活,他都要找到她。
永州被山匪攻陷,他身邊有黑羽衛保護,他明明可以逃出永州,可他選擇留下來。
他比誰都了解云傾。
如果云傾沒死,那她一定會偷偷地潛入永州城內,他哪里都不去,就在這里等著云傾。
好在上天垂憐,終于讓他等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人兒。
云傾的心頭劇顫,怎麼都無法相信,周仝居然會來了永州,居然會在這些百姓中。
她的心頭,控制不住的抽疼。
她攥著拳頭,狠狠推開周仝,朝著他的胸膛狠狠地砸了過去。
“你個渾蛋,你知不知道,這里有多危險?你不懂武功,你一個文弱書生,你怎麼就有膽子,闖入這龍潭虎穴中?”
“周仝,你怎麼那麼笨?難道你不怕死嗎?你來干什麼,誰讓你來的……你給我滾,立即滾……”
周仝被云傾砸的,心頭生疼。
他控制不住地低聲咳嗽幾聲。
扯著唇角,低聲一笑。
“因為你在這里,即使這一路上,充滿無數荊棘,我也無所畏懼。即使這一次,真的要九死一生,我也不怕。傾兒,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算是立即死了,我也心甘情愿了。”
云傾的眼睛,忍不住泛紅起來。
她轉身不想再看周仝一眼。
她將他推到自己的背后。
她兇巴巴地吼了一句:“牢牢跟著我,否則你若是被那些山匪捅死了,我轉頭就找個男人嫁了,然后生一堆孩子,將你忘得一干二凈。”
周仝眸眼溫柔地看著她的側臉,他勾唇輕聲一笑:“放心吧,為了不讓你嫁給別人,我就算是死,也得掛在你身上……”
一滴淚從云傾的眼角滑落。
她抬起衣袖,擦掉了那顆淚。
從周仝出現的那一刻,她若說不感動,那肯定是假的。
她從沒想過,周仝會從京都,到了危險重重的永州。
他明明不懂武功,明明知道這里有危險,他還是沒有任何猶豫地來了。
這個男人,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在愛她。
秦銘看著涌進來的山匪,凝著云傾與周仝卿卿我我的動作,他挑眉嗤然一笑。
“都死到臨頭了,居然還有心情在這里打情罵俏?呵,可真是愚蠢愚昧……難道這就是將軍府的精神?”
“我還以為,將軍府的人,無論男女,都非常厲害呢。今日一看,也不過爾爾。云傾,今天就是你和云鸞的死期。你們兩個居然膽敢耍弄龍爺,你們就等著下地獄吧。”
“兄弟們,聽我號令,舉起你們手中的砍刀,將這殿中的百姓和那女人,統統斬殺殆盡。誰若是能率先砍殺十個人,我就獎勵他一百兩銀子。若是你們能殺了云傾,那就賞金千兩萬兩……”
秦銘振臂一呼,很快便得到了那些山匪的響應。
他們的眼里充滿對殺戮的興奮,與對金錢的渴望。
他們的神色,與惶恐絕望的百姓相比,形成強烈的對比反差。
他們高聲應答,紛紛舉起手中的刀劍,便叫囂著沖向云傾,沖向她背后護著的百姓。
云傾挑眉,嗤然一笑。
她眼睛沒有任何的畏懼,她握著鞭子,在空中猛然一甩:“今日,姑奶奶我就要大開殺戒了。”
唰的一聲,這一鞭子,直接掀翻了好幾個人。
云傾的戰斗力,還是非常強悍的。
周仝在背后看著云傾,英勇無畏的架勢,他眼底閃爍得滿是仰慕與崇拜。
這是他的女人。
他的女人,是這世上最厲害的女子。
秦銘看著云傾那麼能打,他眼底滿是譏笑:“這麼厲害有何用?以一敵十你不在話下,那以一敵百呢?以一敵千呢?云傾沒你今天注定是死……”
云傾嗤笑一聲:“是嗎?我倒要看看,今天究竟是誰死,誰活?”
她說罷,將手指放在嘴里,然后吹了一聲口哨。
秦銘神色淡淡,絲毫不放在眼里。
“故弄玄虛……”
然而,他的話剛剛落下,突然廳堂外就傳來一陣砍殺。
他的心頭一跳,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廳堂外。
有一群穿著家丁奴仆衣裳的人,紛紛撕開了外衣,露出了一身黑色的甲衣裝束。
他們紛紛抄起藏在各處的武器,以一種雷霆之勢,勢如破竹朝著他們涌現過來。
秦銘大驚失色,連連退到了山匪的包圍圈內。
他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的人被那些身穿黑甲的人動作快速的擊殺……
他指著那些身穿黑甲之人:“他們……他們是黑羽衛?”
“這怎麼可能?永州城戒備森嚴,他們到底是怎麼跑進來的?”
云傾一邊斬殺那些山匪,一邊大笑著,解答著秦銘的疑惑。
“秦師爺,你可別忘了,今天這個婚宴,是由我安排部署的。所以,我假借你們龍爺成親辦喜事之名,在向守城的山匪送喜酒的空隙,偷偷地將這些黑羽衛神不知鬼不覺地帶了進來。”
“現如今的永州城,黑羽衛足有一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