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鸞不耐煩地挑眉:“有話就直說,不必賣關子,說這些虛的。”
韓兆是趙慶懷死后,皇上又選了一個青年才俊,剛剛提拔上來的副統領。
他是寒門出身,并沒有任何的背景,也沒什麼家室。他能依附的除了皇上,再無他人。
皇上看重韓兆的,也是這點。沒有任何依靠,這人只能依靠他,才能往上晉升,那對他自然的忠心耿耿,沒有任何的二心。
所以這些日子,他對韓兆極為重視,每每有什麼差使,直接越過霍君,命令韓兆去做。
韓兆現在,可謂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
韓兆見云鸞不耐煩的樣子,他也沒繼續自討沒趣討好云鸞。
他挺直了脊背,公事公辦道:“昨天晚上,宴王遭遇了刺殺,如今生死不明。皇上擔心,那些仇家會到將軍府來尋仇,所以命令我等,過來保護將軍府諸人。”
“縣主成功剿匪,立下不小的戰功。這是皇上給將軍府諸人的恩典……還請縣主不要誤會皇上的良苦用心。你們只管安心的住在將軍府,這之后,將軍府的一切安防問題,都由我來負責。”
云鸞當今便明白了,這是皇上忌憚蕭廷宴,故意用來這說法,便控制將軍府的人,在關鍵時刻好用來威脅蕭廷宴。
也是,昨晚上龍衛刺殺失敗,皇上的計劃被打斷,可不得要抓住一些把柄,才能讓自己安心嘛。
他們將軍府與蕭廷宴聯姻,可不就成了皇上拿捏宴王的把柄嗎?
云鸞挑眉,低聲笑著,倒是沒再說什麼。
她也不驚慌,這時候,將軍府的人,只要保持沉默就行。
反正他們就在這里,哪里也跑不了,不如就靜觀其變就是。
想到蕭廷宴的計劃,云鸞的眉眼間掠過幾分緩和。
她瞥了眼韓兆,低聲警告:“既然是皇上的命令,你派人守護將軍府可以……我們將軍府的人遵守便是。只一點,你的人,不許傷害將軍府的任何人。否則,若是將軍府的人,傷了一根頭發絲,本縣主就唯你是問。”
云鸞的周身彌漫起濃烈的戾氣,這是身為一個將軍,無知無覺散發出的威懾氣息。
韓兆不由得挺直了脊背,帶了幾分鄭重頷首:“縣主放心,我接到的命令,就是保護將軍府諸人。我的手下,自然不會逾越我的命令,做出傷害將軍府諸人的舉動。”
“如果真的有人不聽我令,到時候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云鸞得了韓兆的保證,再也不理會他,轉身就走。
韓兆站在門口,凝著她離去的身影,低聲呢喃了一句:“不愧是上過戰場,領兵殺敵的女子。這一身通體的氣勢,還真是一般人都比不了的。”
他對將軍府的,從來只有敬畏之心。
即使他現在為皇上辦事,有點各為其主的感覺,但他心中也有自己的一桿秤。
云鸞進入內院,便看見言嬤嬤扶著劉氏,腳步急匆匆地走過來。
云鸞趨步上前,劉氏一把將云鸞緊緊地抱入懷中。
“鸞兒……你能平安回來真的是太好了。”
“傾兒如今怎樣了?她的身體恢復得如何了?”
劉氏忍不住,眼角滑出幾滴淚來。
云鸞掏出帕子,給她擦拭眼淚,她扶著劉氏的胳膊,回到了廳堂上。
言嬤嬤忙活著,讓人趕緊上茶點,縣主可能是又渴又餓。趕路那麼累,得好好的休息補一下。
云鸞讓劉氏坐下,這才回道:“三姐的情況已經趨于平穩了。她只需要好好養傷即可……母親不必擔心,周大人在永州照顧她,有周大人在,三姐就沒什麼危險。”
劉氏想起周仝,不由得瞇眼笑了。
“那孩子,倒是真的喜歡傾兒。要不然,永州那麼危險,他也不會義無反顧的去了。這一去,恐怕也經歷了不少危險吧?他又不是沒有武功的人……”
云鸞自然是連連點頭:“可不是,還差點被山匪綁住殺了。還好,陰差陽錯,周大人與我們團聚了。”
劉氏握著云鸞的手不放,聽著她講述永州發生的驚險事情。
沒一會兒,云楓陳詠荷,還有大嫂云淮也全都來了。
一家人見了面,每個人都抱了抱云鸞。
而后,他們坐在一起吃了頓飯。
云淮便開始向云鸞炫耀,他這些日子學的一些武功。
云鸞眼底掠過幾分驚詫:“小五的武功,怎麼在短時間內,精進了那麼多?”
云淮神秘兮兮地趴在她的耳畔,笑著回道:“自然是我四姐夫的功勞。”
云鸞一怔,怔愣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四姐夫?”
大嫂忍不住噗嗤一笑:“他說的是宴王。自從你去了永州,我們將軍府的這些人啊,都得了宴王的照拂。宴王不但給云淮請了教武先生,給你二哥也請了。”
“你二哥如今,都能用左手拿劍,與府里的侍衛過上十多招了。”
云楓勾唇笑著,點頭附和:“這府里的侍衛,幾乎都不太是我的對手了。宴王請的這個師傅,本事很是了得。他也是右手不能拿劍,專門用左手練武的高手。”
云鸞看著云楓,那眉眼間的陰霾一掃而盡,他現在的笑容,都比以前燦爛了不少。
這些日子,二哥的變化,令她最是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