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莫名有些動容,往日自信的二哥,似乎回來了。
她沒想到,宴王居然在暗地里,為將軍府做了這麼多。
她不由得低聲呢喃:“他怎麼都沒告訴我這些……”
陳詠荷拍了拍她的手,眼里滿是欣慰的笑意:“就因為這樣,我們才能看出來,宴王對你的一片真情實意。有些人呢,光說不做……可宴王呢,他雖然嘴上不說,卻暗下做了很多很多,他是真心地將我們將軍府的人,都當成了他的家人。”
劉氏嘆息一聲,雙眼不由得微微泛紅。
“前幾日我生病,還是宴王親自喂我湯藥,親自伺候我養病的呢。鸞兒,像宴王這樣溫柔體貼的男人,著實不多了,你可要好好的珍惜啊。”
“他這些年也吃了不少的苦。小小年紀便失去了雙親,在風云詭譎,明槍暗箭中艱難成長。可能,親情對他來說,真的是非常珍貴。他才會將我們將軍府的人,都這樣妥帖的照顧。我們以后,可不能虧待了人家。”
“不能光讓別人付出,我們卻一味地索取……你沒事的時候,也多多關心關心他。他雖是個男人,也需要親近的關心呵護的。”
云鸞是真沒想到,蕭廷宴在暗中,居然默默做了這麼多。
她一時間,既是感激,又是愧疚,還有一絲想念。
這才分開沒多久,她就有些想他了。
她看向劉氏,緩緩地點頭:“母親放心,宴王如此真心待我,我定然也不會辜負他。”
劉氏點頭笑了,招呼大家趕緊吃飯。
一家人,除了云傾,難得吃了頓團圓飯。
飯后不久,云鸞就回了鸞鳳閣洗漱更衣。
她剛剛想要上床榻休息一會兒,突然宮里來人,說是皇上召她入宮。
——
皇上滿眼怒意,低垂著眼眸看著負荊請罪,跪在自己面前的曹嶸。
“一百個龍衛,居然打不過兩百個黑羽衛?曹嶸,你在搞什麼?朕讓你執掌龍衛組織,可不是讓你當個擺設的……這麼小的一件事,你都辦不好,朕要你何用?”
他惱怒的,掃落了旁邊案桌上的東西。
啪嗒的脆響,茶盞茶壺全都摔落在地,碎成了四分五裂。
其中有些瓷器碎片,迸射到曹嶸的手背,他避無可避,生生地受了那些碎片的刺入。
他忍著手背的疼,俯首請罪。
“陛下息怒,屬下也沒想到,宴王居然是會武功的。他的武功,不在屬下之下……屬下根本無法將他在短時間拿下。誰知,在纏斗過程中,又誤殺了銘月郡主。”
“屬下怕天亮后,會被百姓們發現什麼端倪,為了不暴露身份,屬下才無功而返的……”
皇上眼底掠過幾分驚詫:“你說什麼?你說宴王會武功?而且不在你之下?這怎麼可能……他從小就體弱多病。這些年,他大部分時間都在京都,他一直都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朕如何不知道,他會武功的?”
曹嶸的頭皮發麻,皇上的雷霆之怒,他是有些吃不消的。
可是有些事情,他還必須要如實稟報。
“宴王他……他這些年一直在藏拙。他是利用自己的體弱多病,蒙蔽住了陛下的眼睛。本來,他若是個體弱多病的,屬下完全有自信,能在半個時辰內,將他誅殺。可他……他武功卓絕,屬下根本沒辦法傷到他一分一毫……”
“不但如此,他手底下的那些黑羽衛,與龍衛打斗起來,雖然有些不敵龍衛,可是他們的戰斗力也很強悍,又加上他們的人數眾多……這次的刺殺,我們沒有半分的勝算。
陛下,之前是屬下大意了,沒有計劃好……請陛下再給屬下,一個將功抵過的機會。”
皇上惱怒無比,這些年,他竟是被蕭廷宴給騙了。
他一直都認為,蕭廷宴很薄弱,只要他想出手。就能徹底殺了他。為了鞏固他的政權,為了收復民心,這些年他都按捺著,暫時不動蕭廷宴。
沒想到,他想動蕭廷宴的時候,居然已經殺不了他。
明面上,他是不能隨意的處置蕭廷宴,這暗下里,龍衛又無法刺殺成功。
皇上一時間,一個頭兩個大。最重要的是,現在蕭廷宴在查當年先皇與宸貴妃去世的真相。
根據龍衛稟告,蕭廷宴已經掌握了大部分的真憑實證。如果再讓他繼續查下去,恐怕他遮掩這麼多的真相,都要被蕭廷宴給揭露了。
不行,他絕對不能讓蕭廷宴這樣查下去。
他冷著眉眼,看向曹嶸:“宴王現在在哪里?”
“他沒有入京都,似乎是朝著寧遠寺去了。”曹嶸如實回道。
皇上的臉色猛然一變:“寧遠寺……那不是太后居住的地方嗎?”
“他到那里去干什麼?”
曹嶸硬著頭皮道:“可能是想問問太后,關于先皇與宸貴妃去世的真相。陛下,太后她……她這些年隱居寧遠寺,好好的榮華富貴她不享,偏偏要吃齋念佛,過那種貧苦的日子。這背后,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皇上的臉色變得鐵青。
他怔愣的坐在圈椅上,落寞地回了句:“確實是有隱情。當年朕做的那些事,太后知曉后,發了很大的一通脾氣。若非一切都塵埃落定了……她恐怕會大義滅親,揭露朕的所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