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緩緩的轉身,當做沒聽見皇上的聲音,朝著外面走去。
皇上喊得越大聲,他走得越快。
皇上就那麼盯著周公公的身影,直接消失在他面前……
他的一雙眼睛滿是腥紅,整個人幾乎都傻了。
“怎麼會這樣?”
“他明明看見朕了,他為何還要走。”
趙婉兒冷笑著,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她蹲下身來,揪住了他的衣領:“陛下,事到如今,你還不肯面對現實嗎?”
“你可真是蠢。身邊人,早就對你起了異心,你卻沒有發覺。你這一生,暗害了那麼多對你信任的人。如今,你被自己信任的奴才背叛,這種滋味,是不是特別不好受啊。”
“哈哈哈,蕭崇山我告訴你,這都是報應。這一切都是報應……屬于你的報應,從這一刻才剛剛開始。”
皇上整個人如墜冰窟,他就那麼怔愣地看著趙婉兒,凝著她臉上肆意張狂的笑意。
而后,一口血噴了出來。
他的眼前處于一陣昏黑,他直接被氣地昏死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他再次醒來時,是被身上的疼痛給弄醒的。那疼痛,猶如是無數只蟲子,在他體內橫沖直撞,無情地啃咬著他的血肉……
他忍不住痛呼出聲。
他整個人都在地上開始打滾。
趙婉兒饒有興致地站在一旁,冷眼旁觀他的痛苦掙扎。
他越痛,她就越高興。
她忍不住仰頭,哈哈大笑起來,一行行眼淚從她眼角滑落。
這些眼淚,統統祭奠她與他早就死了的愛情。
——
當天晚上,冷宮里發生的事情,全都以信箋的方式,傳到了蕭廷宴的手中。他看完信里的內容,眼底掠過幾分笑意……
而后,他將信紙遞給了路神醫。
“宮里的事情成了。”
路神醫接過信箋掃了幾眼,而后他眼底閃爍著欣喜的光芒:“讓他們狗咬狗這一招,確實非常高明。”
說到一半,他眼底漫上幾分顧慮:“可是,現在皇上被趙婉兒掌控,那我們豈不是還是處于下風?我們無法控制她的行為,她要是為此,傳召蕭玄睿回來……”
蕭廷宴勾唇,低聲笑了:“傳召蕭玄睿回來,不是更方便我們一網打盡?我們先按兵不動,京都城的事情,先任其發展。所有的事情,都在本王的掌控之中……”
“路神醫你要知道,有時候爬得越高,才會跌得越慘。”
路神醫收起了信紙,塞入了懷中。
“反正這些事情,我都聽從王爺的安排就是。我們這一夜趕路,終于快要到達寧遠寺了,也不知龍衛他們會不會再次出現?”
蕭廷宴緩緩地站起身來,他走出駐扎的帳篷……站在一處陡峭的山巖邊,凝著漆黑夜色的重重山巒。
他的視線,從那些北風吹起的濃郁樹木一掠而過。
“本王等的就是他們。只要他們出現,本王定要讓龍衛,葬身在這險峻山峰。”
路神醫站在他身旁,眼底掠過幾分憂慮。
看來今晚,又是一場硬仗。
蕭廷宴讓其他人休整一番,便要開始收拾東西出發,前往矗立在山巒之巔的寧遠寺。
誰知,他們剛剛沒走了多久,曹嶸便帶著龍衛,突然從天而降攔截住了他們的去路。
“宴王……你若是再繼續往前走。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蕭廷宴的目光,冷冷地看向曹嶸。
“本王就知道你會出現。你以為,你能擋住本王前進的路?曹嶸,你與其在這里與本王浪費時間,還不如回京都看看你家主子,到底處于什麼樣的深水火熱之中。”
曹嶸眼底掠過幾分驚詫:“你是不是得到了什麼消息?你對皇上做了什麼?”
蕭廷宴挑眉,低聲而笑。
“可不是本王要對皇上做什麼……本王如今都沒在京都,本王又沒有三頭六臂,如何能對付皇上?”
“你也知道,這些年皇上做了多少喪心病狂的事情,他的敵人可不止本王一個。”
曹嶸以為,蕭廷宴是故弄玄虛,想要以此轉移他的注意力,讓他知難而退。
既然,他是奉了皇上的死令,那麼無論京都發生了什麼,他都不會輕易離去,中斷任務。
唰的一聲,曹嶸抽出刀劍,朝著蕭廷宴揮去:“不管皇上發生了什麼事,我只記得要執行的任務。宴王,今天這一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不會再輕易退縮……”
他說著,便握著刀劍,朝著蕭廷宴攻擊而去。
蕭廷宴當即便抽出寶劍迎戰。
施隸等黑羽衛,也與那些龍衛,纏斗在一起。路神醫不懂武功,被人圍在中間護著。
這一場死戰,不知道進行了多久。
他們帶來五百黑羽衛……而龍衛幾乎是傾巢而出,足有三百多人。
五百黑羽衛對陣三百龍衛,單從戰斗力而言,他們之間存在不小的懸殊。
漸漸的,黑羽衛死傷過半,龍衛則才損失了幾十人。
蕭廷宴與曹嶸的對戰,還是無法分出勝負。兩個人誰都無法傷到彼此……他們一直都在互相牽制。
曹嶸看著眼前的戰局,他眼底掠過幾分自信。
他一邊攻擊蕭廷宴,一邊笑著說道:“宴王。你黑羽衛已經死傷過半了,再打下去,恐怕這兩百多人,也會盡數犧牲。你確定,你要讓這些對你忠心耿耿的兄弟,就這樣毫無意義的慘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