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歲這年,一個月黑風高夜,她正在一個女明星家里看風水,意外跌進游泳池,也許是祖師爺庇護,再睜眼她就穿了。
玄門中講,眾生皆有七九陰陽輪回,乃生生世世。
如今她就穿到了生在民國這一世的自己身上,這一世的她,四柱純陰,八字藏官,命犯衰神大煞,命硬,克男人。
比如她父親,南家雖自祖上便經營茶園,可自從南程程出生,他父親接手茶園,茶園生意忽然間一落千丈,勉強維持生計。
半月前茶園又出事了,給各個茶館供應的一批新茶竟導致一百多個人喝了中毒住院,現在南家需要負責的賠償金要五千塊大洋。
五千大洋可以在租界買一棟花園洋房別墅了,這對于災難從不間斷的南家相當于一筆巨款。
家中父親急火攻心病了幾日,母親愁得整日失眠。
記憶中,這一世的父母對她極好。
南程程穿來前雖然性子有點野,有點古怪,有點乖張,但她向來知恩圖報,所以她穿來的第一天就決定要幫家里度過難關,逆天改運,于是乎就悄悄出來擺攤兒了。
人遇到天大的困難想要渡過去,都必須先從可以翻身的小事做起,眼淚和悲傷只能消耗你的精力讓人喪失斗志心生絕望。
事在人為,天命可改。
她正信心滿滿的想著,一個身穿旗袍披著白皮草的貴婦人坐到她攤兒前,身后還跟著個一臉兇相的仆人。
“這位夫人,不好意思,過了凌晨不算命,明晚九時您再來吧!”南程程婉拒,澄澈的眸子水盈盈的,透著一股子不染世俗的仙氣,方才眼中的精光絲毫不見蹤影。
“我不算命,我只是想請你,當我的兒媳!”董瑾蓉笑得溫柔和善。
南程程微訝,又表現得禮貌,溫溫柔柔的回應道,“我克男人,命硬,跟我走得近的男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謝謝您的好意。”
來這兒給兒子找對象?親媽!南程程又打量貴婦一眼,不禁懷疑,她不會是來找人給她兒子配陰!!!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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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貴婦人笑起來優雅溫柔,往前靠近她幾分,“干你們這行的,命不硬也干不了啊!”
“我就當您是夸我吧!”
貴婦人頗有些著急溫柔打斷了她的回絕,“我兒子也克女人,克喜歡他或者追求他的姑娘,從小到大,主動靠近他的姑娘,非死即傷。
你看你們多般配啊?你們兩個在一起那就是強強聯合。
哦,你別擔心,我兒子是活的!!!
而且不是其貌不揚的傻兒子,他是戰府的少帥,樣貌英俊,氣度不凡。
你先別急著拒絕我,這個給你。”
貴婦人說著,將一個名貴的春帶彩手鐲遞給她,“這是我們戰家兒媳的傳承,是我的誠意,你好好考慮一下。
行不行,總要見上一面,是不?
給他一個機會吧!
改日我們再見。”
董瑾蓉說完便匆匆離開了,根本不給南程程拒絕的機會。
走出巷子,一輛氣派的斯蒂龐克停下來。
她上了車,吩咐道,“那小姑娘的家庭住址,明天一早給我。”
“是,戰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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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里,南程程低頭看著手鐲,微微凝眉,‘呵,這也太草率了吧?‘一個克男人一個克女人,他們在一起豈不是天雷勾地火,天崩地裂,全人類跟著遭殃?這位夫人真不怕事兒大。
南程程腰間那個繡著乾坤二字的口袋骨碌碌動了動,“程程,不能嫁!咱根本不了解對方的底!”“如此匆忙一定目的不純”“別忘了正事!”……
里頭發出來的詭異聲音只有南程程能聽見,她勾了勾唇,“淡定,各位,我當然不嫁,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再說,我還沒找到祖師奶奶呢!”
她是不婚族,從穿來前到現在,這個想法從未改變過,因為她不可以也不能那樣做……不然就真的是一場災難了。
她正想著-
一旁沒生意的算命先生雙手揣在袖子里湊了過來,兩道焦眉挑了挑,巴望著南程程手里價值連城的鐲子,羨慕極了,“小姑娘,從我第一天見你,我便知道你有福氣,前途無量啊!
你可知道那太太口中的戰府,是個什麼樣的人家?”
南程程收起鐲子搖搖頭,唇角微微上揚收拾著東西準備收攤!“謝謝您,不知道。”
“害,丫頭呀,咱江城的戰家,富可敵國啊,戰家的老爺子創建了賦江銀行,那可是如今唯一可以發行貨幣的私家銀行啊!這南方六省的地皮、碼頭一半都是戰家的……
還有什麼鐵礦、金礦等等。
戰賦仁戰老爺,他那大兒子還是咱江城商會的會長。
他那三兒子就更厲害了,自己有一支軍隊,戰家軍,手底下幾萬兵,在江城創建了布防司保護江城,這咱南方諸省的那些軍閥頭子都要怕他幾分,他為人很是低調,是個不可多得的將才。
丫頭,你若應了這門親事,那你這輩子可就妥了-”老頭兒越說越興奮,滔滔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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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程程很是淡定禮貌笑了笑,“哦,伯伯,太晚了我得回家了,明日見。”說完,她就走了。
依靠嫁個有錢人錦衣玉食這事兒,她南程程永遠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