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站住!”南遠崇借此掩飾自己的心虛。
南程程看著大伯滿院子追二哥,大伯肥胖的身體呼哧呼哧喘,于是便大聲補刀,
“既然你看上王氏了,那我們就祝你們,‘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同圈豬!”
滿院子人聽了,都忍不住笑噴。
……
余未則走到南程程身邊,用自以為迷人的微笑沖南程程咧了咧嘴,“你還挺幽默的!
程程,拿婚書干嘛?你的意思是,想讓我盡快履行婚約嗎?
如果你想盡早嫁給我,就要勸一勸伯父,將茶園賣給我家,不然你們家現在名聲掃地,命案纏身,我們那樣的家庭實在沒辦法接受。程程,你是理解我的對吧?”
南程程輕扯一抹嘲諷的笑,見姆媽剛好將婚書送過來,她一把拿過來,撕掉自己按手印的那一塊紙,而后,啪-
呼在余未臉上,“滾,訂婚書作廢,現在請你立刻、馬上團成一個球,以圓潤的姿勢滾出我家。”
余未死都沒想到從前溫溫柔柔圍在他身邊,余未哥哥長,余未哥哥短的小丫頭竟然如此粗魯,對他破口大罵。
“還愣著干嘛?瞪那麼大眼珠子看什麼看?我很帥嗎?
喂,我妹妹讓你團成球滾出去,怎麼還要我教你嗎?滾啦!”南少卿躲開大伯,忽然擋在妹妹身前,給她撐腰。
“南程程,你是不是鬼上身了?我是余未啊,你悔婚?理由。”余未捏著訂婚書,渾身發抖。
他家里有船舶生意,自己又是留洋歸國如今江城赫赫有名的大律師,她居然悔婚?
南程程笑得哈哈哈哈,“普信男,絕了!理由?嗯……”她作勢想了片刻,“我從前瞎,現在眼睛治好了呀!所以要把你一腳踢開。”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你從小到大跟在我身后說喜歡我。”余未被激怒得臉紅脖子粗,但他自認為是高知分子,所以強忍著。
南少卿清了清嗓子,“我妹妹從小就追著旺財說喜歡它的。哎,女人都是善變的!”
嗯,旺財是南家的一只狗。
余未正憤怒著,忽然看到南程程脖頸上還戴著他曾送她的項鏈,帝王綠翡翠吊墜,按如今市價要四百塊大洋,“呵,你不喜歡我了?那為何還戴著我送你的項鏈?”
“我只是不喜歡你了,又不是不喜歡錢了。”南程程回懟。
“南程程,你爹即將面臨牢獄之災,希望到時候你不要來哭著求我,因為是你親手將他送進去的。”余未一字一頓的說,斯文眼看要裝不下去了。
南程程癟癟嘴,“哎呦喂,余大律師,你還真是‘母牛下不出牛犢子’牛批壞了呀!我怕死了!
看來只能用絕殺招了,哥!”
說完,南程程和身邊的二哥南少卿對視一眼,下一秒,南少卿忽然做出擊劍的姿勢,沖著余未戳并大喊,“退,退,退!”
南程程則拿過墻角的掃帚揮起來-
沒錯,南程程現在就是要扮小潑婦,啥人啥對待,對待余未這種端著斯文架子,滿肚子壞水兒的渣男,就是要先擊潰他的至高優越感和自負,用他最鄙視的底層手段去對付他,惡心他,這就是對他最完美的鄙視。
“你,你,你們,神經病你們!”余未一個堂堂冷靜的大律師氣得炸毛。
南家夫婦看著兒子女兒驚住了,程程從小大都很欣賞余未的,前些天去余未家被余家人冷嘲熱諷幾句就跳河了,怎麼今天就變了?
等他們緩過來過來,又忍不住想笑,這倆孩子!
就在這時,南程程看到一個俊逸高大的男人忽然出現在敞開的南家大門旁,敲了敲門-
戰,戰珩奕?
他今天沒穿軍裝,一身西裝馬甲,矜貴倜儻,俊逸的面容仿能逼退世間繁華,眉宇間的明朗透著生人勿近的凜然。
南程程當即收斂了兇悍的小模樣,下一秒,沖著大門口的男人笑得甜甜蜜蜜,掃帚也放下了,打了個招呼,“嗨!”
余未的憤怒僵住,緩緩轉過頭去。
所有人都沖大門看過去。
戰珩奕和他姆媽董瑾蓉正站在大門口,身后跟著幾個抬著大實木箱子的小廝。
南程程將掃帚遞給南少卿,邁著優雅的步子迎了上去,“是您?快請進。”
董瑾蓉穿了身深紫色旗袍,端莊雍容,身姿窈窕,手推波浪紋式的盤發襯得她更高貴不俗,她看著南程程打心眼兒里喜歡,白天看這小姑娘皮膚晶瑩剔透的。
戰珩奕被余未盯得有所察覺,加上他方才在門口聽到了一切,于是抬頭冷冷掃了眼余未,將手中的一束百合遞給了南程程。
第6章 昨晚,還順利嗎?
他看向南程程的眼神那般深邃,讓所有人都有所誤解。
而南程程和戰珩奕對視的片刻便明了,他在門外一定都聽到了,所以此刻他是在幫她回擊余未,于是含笑道,“謝謝,我獨愛百合。
哦,對了,昨晚很爽吧?”她昨晚夜觀星象,掐指一算,他會有一場惡斗。
她問他打敵人打的爽不爽!
一旁圍觀的眾人驚呆了!
爽?所有人眼睛瞪溜圓。
“嗯,昨晚多謝你。”
戰珩奕那雙一貫冷漠的眼似乎有了一抹溫度。
南程程勾唇,眉眼彎彎的看著他,“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