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人這位表妹前些天為情所困自殺跳河了,她雖然被救過來,但可能摔壞了腦子,說些瘋言瘋語,您也不必當真。
我潛心向佛,只要您能讓我將此佛請回家,我愿付出任何代價。”
裴沐顏一直拉著吳連生,“你不要這麼說我表妹,求你,不要再請了,我們回家吧!”
吳連生安安捏了捏裴沐顏的手。
裴沐顏疼得眼眶都紅了。
一直冷眼旁觀的戰珩奕,一聽吳連生說這話,頓時氣場全開,走到南程程身邊,眸光危險盯著吳連生,“堂堂一個大男人,佛門清凈地,當眾揭小姑娘的短,這便是行惡。
你想請那尊如來佛像?不可能了,因為我要請。”
戰珩奕說完看向南程程,“是吧?”
南程程點頭,眼神里都是笑意,這口是心非的男人,開始護著她了,“嗯,這尊如來佛請回戰家,放于正院正東方,就會替你消災化煞。”
戰珩奕點點頭,僅有的一絲溫柔似乎都給了她,他又看向一誠法師,聲音很冷,但又十分禮貌道,“阿彌陀佛,一誠法師,程程方才說,您慧眼可觀通人心,還請您看看,我們家能否請這尊佛?”
一誠方丈當即回應,“戰三少你是十世大善人,福澤無量,如來佛出土就是為你,一切皆是佛緣。
開光法會結束,我幫你立刻請回家中。”
他們身后的老祖宗和戰家眾人一聽,當即阿彌陀佛致謝。
戰家自祖上就信佛,每逢初一十五,老祖宗都要帶家眷親自來寺里拜佛,如今能將如來佛像請回家中,自然是極好。
吳連生一聽,臉色慘白,諷刺地冷笑一聲,“果然,有權有錢可通天。
我一個教書人,怎能拼得過富可敵國的戰家?我不請了,心服口服。”
他說完這話,剛要拉著裴沐顏走,可一轉頭,就見警司廳的人來了,二十幾個穿制服的警衛兵將吳連生圍住,隊長站在吳連生面前,“吳連生,我們懷疑你與一起藏尸案有關,請你立刻和我們走一趟。”
“你們抓錯人了,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吳連生拉著柔弱的裴沐顏往后退。
“請你配合我們回去調查!”隊長掏出手銬銬住了吳連生。
“吳先生,善惡終有報,不要再把你是教書育人先生這個身份掛在嘴邊了。
街邊混混,能救人性命,教書學者,亦能殺人偷盜。
善惡和身份財富地位無關。”南程程刮了他一眼,轉身去安撫表姐。
吳連生惡狠狠地咬牙,“你們欺人太甚,放開我!”他拒絕被帶走。
一直沉默看著這一切的戰賦仁上前幾步,鷹眸盯著吳連生問,“吳阿山,可是你父親?”
吳連生陰森森的看向戰賦仁,喘著粗氣,“是。家父慘死,是拜你所賜,如今你還要殺了我?”
“帶走!”戰珩奕冷冷看了眼那警司廳的隊長一眼。
裴沐顏追上去,卻被南程程拉住了,“表姐!”
“啊!疼!”裴沐顏疼得捂著胳膊,緩緩彎了身子,看起來更單薄了。
南程程嚇得有些慌神,她明明沒用多大力氣,表姐為何這麼疼?“表姐?你…”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微微掀起表姐的衣袖,只見她胳膊上全是淤青,舊傷新傷…
一旁歪著頭看的香客也看到了,“那白面書生家暴?怎麼給打成這樣?”
南程程心疼的抱著表姐,輕輕安撫她的背,“表姐,別怕,從此以后,跟我回家。”
裴沐顏情緒失控,哭得泣不成聲。
……
戰家老祖宗問戰賦仁,“你認識那吳連生的父親?咱們家和他們家到底怎麼回事?”
戰賦仁道,“前朝末年,到處打仗,咱們全家南遷走到漢口時,遇到過一伙兒馬匪,您老可還記得?”
老祖宗一驚,似是想起噩夢一般,“記得,那會兒瑾蓉懷著珩奕,咱們全家趕著馬車走到漢口一處荒山野嶺,被一伙兒馬匪劫了。
我記得他們的頭目叫阿山,他一腳將瑾蓉踹下馬車,搶咱們錢財,瑾蓉差點沒流產。
還好咱們帶的人多,且個個兒有功夫,才逃過那一截,后來瑾蓉為了保胎,在榻上躺著一直到生產,遭了不少罪。”
第22章 青峰寺風波完
戰賦仁鷹眸微凜,“吳連生的父親,就是那個頭目。”
周圍看熱鬧的香客太多,戰賦仁深深看了看家人,沒有繼續說下去。
圍觀的眾人中,還是有一部分人懷疑,戰家位高權重,一誠方丈勢利眼,他們合起伙來欺負那老師,正嘀嘀咕咕議論呢!
南程程聽到了,余光撇了一眼,淡淡揚唇。
……
吉時已到,開光法會即將開始。
方丈站在如來佛像前,帶一眾僧人開始誦經。
門外的一眾香客有序的站著,手中拿著開光之物,默默祈禱。
誦經儀式過后,一眾僧人手中捧著白燭在殿內繞著新出土的如來佛像緩緩走步,口中依舊念唱佛經。
而門口站著的眾人開始紛紛在香爐前磕頭上香。
在佛教徒眼中,這是消除業障,獲得福報的重要儀式。
戰賦仁和戰珩奕帶一行戰家人請了高香,香火徐徐燃起,他們虔誠三拜。
就在這時,晴朗無云的天忽然有祥云匯聚于寺廟上空。
淡淡彌漫山間的金光讓所有香客忍不住抬頭望去,白云氤氳著淡淡的金光緩緩移動,一道彩虹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