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她翻過了西北山頭,就看到了一大片營地。
高高的圍墻,如城樓一般的大門,透著無盡的森嚴。
黑色的大鐵門緊閉,她走到大門口,心中想,如果我看到他,我該和他說一句對不起吧!
她并不知道他已經有了愛人,她的騷擾一定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困擾。
不,說這些干嘛?茶里茶氣的。
就該再也不見,不就是個男人麼,她回江城,要忙著開茶樓,沒時間再想他就好了。
對,她轉身要走。
這時,身后的大鐵門忽然開了。
一輛軍綠色的軍用車開了出來。
南程程轉身一看,開車的是戰珩奕。
戰珩奕看到大門旁的一抹倩影,一腳踩下了剎車。
他正要去看她的,她就來了-
第84章 她聽到了他的緋聞,她懂了
他正要下車,黑眸忽然敏銳的察覺到她身后不遠處,一棵布滿積雪的大樹后,正藏著一個人,那人賊眉鼠眼,頭上系著青色的發帶,是于家溝那邊兒的土匪。
他聽說過,那伙兒土匪替東洋人做事。
難道東洋人在監視他?肯定是這樣。
戰珩奕幽沉的眸子斂住了情緒,他的手緊攥著方向盤,“你走錯路了。”他像和不她熟一般。
南程程如此敏銳聰慧,她自然也察覺到了身后有人。
她的理解是,他不想讓這里的人看到她找他,呵,避嫌。
“抱歉,因為我不知情,這段時間…”他一腳油門汽車開得飛出去,都沒聽完她講話。
南程程將下唇咬得發白,轉身走了。
她一直在告訴自己,不在乎,無所謂,沒什麼大不了。
然后,沖到了集市上,買了一碗羊肉湯,冰天雪的在戶外的攤位小桌上喝。
這時,她旁邊桌坐著的兩個穿著花棉襖的小媳婦咯咯咯的笑聲傳進她耳朵里,兩人正在小聲嘮嗑。
“誒,極寒部隊的頭兒又來了,還記得去年冬天不,咱倆晚上去五嬸子家串門,在松樹林子里,撞見那兩口子親嘴兒,哎呦,羞的嘞!
霸道又兇猛,聽說當兵的身體好,你說他們晚上豈不是要折騰…”
“哎呦喂~”
…
兩個小媳婦越說臉越紅,南程程坐在一旁,就覺得啪啪打臉,自己都干了些什麼蠢事。
在有婦之夫面前…
呆不下去了。
東北的天黑的早,她付了錢,就回了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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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戰珩奕開車出去繞了一圈兒,也沒去熊家看南程程,他被東洋人盯上了,如果讓那些卑鄙陰險無恥的人知道南程程是他喜歡的人,那她就危險了。
他開車再次回到營地,召集了部隊里的高層召開緊急會議。
他告訴安德烈,只要踏出營地務必要戴上面具,偽裝成他,而他要秘密趕回江城,“我想,東洋人監視我,是想趁我不在江城這段時間,把井川竹一研究的毒帶到江城去。
我不能讓他得逞,且要趁機將那些企圖想要和東洋人合作的江城藥商清理干凈。
江城是一片凈土,容不下骯臟的垃圾。”
蘇知節道,“你自己注意安全。”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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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程程回到熊家的時候,弘楨醒了,正端著米粥喝得那叫一個香。
小孩兒全好了,面色紅潤,一雙大眼睛很有靈氣。
他看見南程程進來,跳下炕,拉著南程程的手,仰頭看著她,“謝謝姐姐救了我,姐姐,你帶我出去轉轉吧!
我們去救人。”
稚嫩的童音可可愛愛的。
南程程懂了,“行。”
弘楨像小大人兒似的,牽著南程程的手,每走到一戶人家門前,蹙眉盯著人家的大門站幾秒鐘,小鼻子一嗅,察覺到不對,就敲門進去。
進去后,他能準確找到家中生病的那個人,然后拿著毛筆,隨便找張紙,就給人家開藥方。
小小的娃娃,字寫得極好。
寫好藥方交給人家,“按照我寫的抓藥、用藥,不出一個月,藥到病除。”
村民有點兒懵,一臉狐疑,南程程祝囑咐村民一定要按小孩兒說的做,家里久病不愈的人才會好起來。
那村民點點頭。
一轉眼走了三個小時,才給村子里生病的村民都看了病。
林躍安夫妻倆就跟在南程程和自己兒子身后。
兒子緊緊拉著南程程的手,“姐姐,我今晚跟你睡,幫你開地瞳。開了地瞳者,可療痼疾。”
南程程一驚,忽然想到她來之前,祖師爺對她的那番囑咐‘此次求你辦事之人,是你人生中的貴人之一。
這次北方之行是你開地瞳‘療痼疾’的天賜良機,莫要小看你以為的弱者,沉靜心性,尋找良師…‘
呀,這小家伙就是她要找的開地瞳的師父?
玄門中人尋找到良師,機緣之下開了地瞳,從此以后,她就能給人看病了。
“好呀,謝謝你,小師父。”南程程扶了扶他的小腦瓜兒。
小孩兒牽著南程程的手又蹦又跳。
南程程看著孩子開心的樣子,心中一疼,小孩兒真可愛,很可惜,她這輩子都沒有資格擁有一個孩子。
想到這兒,她忽然覺得,戰珩奕已經結婚了挺好的,不然未來他們也沒有結果。
她只是想和他談一場戀愛,沒想過和他結婚生子,本就是一時興起,難過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