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老的畫太過精髓,曾經有無數人競相模仿,到最后都是失敗告終,哪怕是照著畫一幅,都畫不出其中骨相來。
哪怕是黑市都找不出一幅房老太太的贗品,因為太難模仿。
所以,能得一句“頗有房老之風”絕對是最高的評價。
“……”
楚醒哪知道這些,被說得臉一陣紅一陣白,還好光線暗,別人也看不出她的臉。
有什麼呀,不就白茫茫的一片,這種畫有什麼好的?
一定拿不了黑曜獎。
評委們在上面討論來討論去,始終圍繞著兩幅畫,楚眠看向身旁的男人,只見他仍是只盯著《朔雪少女》一幅畫。
不知道為什麼,楚眠感覺他好像在透過畫看什麼……
見時機差不多了,楚眠猛地彎下腰,伸手捂住自己的肚子,“痛、痛……”
“……”
厲天闕渾然像是沒聽見一樣。
搞什麼,這會又不理她了。
楚眠有些郁悶,只能繼續裝著肚子痛,用手肘往男人身上頂去,想引起他的注意力,厲天闕看都不看她一眼。
反而是一位一直盯著場內情況的女性工作人員朝這邊走來,頂著昏暗光線蹲下來,禮貌地問她,“小姐,您不舒服嗎?”
“……痛。”
楚眠捂著肚子扮苦臉。
工作人員有些訝異地看著她這種表達方式,像小孩子,不像成年人。
工作人員又看一眼厲天闕,見他并不往這邊看,便柔聲問道,“那您要去洗手間嗎?我陪您去好嗎?”
楚眠忙不迭地點頭,站起來跟著她就走。
期間楚眠回頭瞥一眼厲天闕,這人好像完全沒發覺她離開了,還在那里盯著畫。
這畫有必要這麼直勾勾地盯著麼?
也好,厲天闕盯著畫,她就不擔心他來查她了。
楚眠跟著工作人員走進洗手間,工作人員微笑著看她,“小姐,您請自便,我在外面等您。”
上個廁所而已,還等著?
服務態度真好。
楚眠徑自往里走去,關上門,走到窗口往外看,外面樓下全是保安。
這場總決賽來的多是名流,主辦方很注重安保。
她早猜到是這樣的情況,所以讓謝傲然的人將包裹不放外面,而是放到——房頂。
她探出窗口,仰頭往樓頂的方向望一眼,然后輕而易舉在墻壁上發現細如頭發絲的線,手一拉,一個包裹就從樓頂掉下來。
楚眠輕松接住,關上窗,回到洗手間。
站在洗手臺前看著鏡中的自己,將一身的珠寶首飾摘下來,然后對著鏡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抬手便將身上長裙一扯。
再從洗手間出來時,那位工作人員已經認不出她了。
……
美術館三樓會場內部,沖出重圍的兩幅作品已經抉擇出來。
正是《烈火向日葵》與《朔雪少女》。
畫壇的大家們對誰拿下黑曜獎爭論不休。
一場總決賽眼看著就要變成爭論會,主持人急忙走出來穩定局面,“諸位老師討論得真是激烈,由此可以證明,我們這兩幅作品絕對是真材實料。”
聞言,楚醒滿臉得意。
等下,她就要以勝利者的姿態站在舞臺上,站到厲天闕的視線里。
“不如這樣吧,我們請兩位參賽者上臺,分別來講一講她們的創作歷程,如何?”
主持人說道,只有這樣才能暫時停下這些評委們的爭執。
厲天闕坐在位置上,英俊的面龐上沒有表情。
“那我們就請兩位參賽者上臺,一位是《烈火向日葵》的作者,網名是楚楚流螢。”
主持人邊說邊朝座位席上看去。
楚醒摒住呼吸,自信滿滿地站起來,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確保自己形象完美,才提起長長的禮服裙擺朝著前面走去。
底下響起一片掌聲。
主持人站在舞臺上,將楚醒迎上來,驚嘆地道,“原來《烈火向日葵》是楚醒小姐畫的,真是驚到我了,你的歌聲好聽,沒想到畫也是一絕。”
楚醒在A國有著不錯的知名度。
楚醒站到自己的畫作前,笑得優雅大方,鏡頭感非常強,“沒有啦,畫畫是我課余的興趣愛好。”
“那您絕對是天賦者。”
油畫這一門沒點天賦,是成不了奇材的。
“您謬贊了。”
楚醒謙遜地低了低頭,始終保持著八顆牙齒的微笑,暗中往第一排座位看去。
舞臺離第一排座位較近,她終于看到了坐在中央的厲天闕,即使是在一片昏暗中,他的身影也尤其突出挺拔,自帶氣場,如鶴立雞群。
楚醒克制不了自己的心跳,再一看,卻發現厲天闕的目光始終落在舞臺上的別處。
第59章 他的目光如萬丈懸崖
她順著看過去,竟是旁邊的《朔雪少女》。
她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好,現在讓我們有請另一位參賽者上臺,也就是《朔雪少女》的作者,網名是……”主持人看一眼手卡,聲音卡殼了下,“網名是香辣蟹。”
楚醒的網名走的是小清新風,這位參賽者的網名……簡直就是想帶大家去吃頓夜宵。
“……”
全場一片寂靜,互相看著。
無人上臺。
主持人也往參賽者坐的地方望去,不得不再重復一句,“香辣蟹在嗎?”
仍是無人。
楚醒保持著微笑,心中暗暗得意,肯定是怕了這種局面,所以不敢來了吧,這黑曜獎一定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