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唐瑾辰來和我談。”
楚眠淡定自若地道。
“總統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男人將槍口用力地頂上她的身體。
“那我們就靜看事情如何發酵。”
楚眠笑了笑。
冥頑不靈!
沒有人可以在江南堂里還如此狂妄。
聽到這話,男人的臉色徹底陰鷙下來,拿住槍對準她的右肩就開了一槍。
“砰!”
楚眠坐在那里,身體狠狠一震,臉色瞬間煞白,沒一絲血色,劇痛自右肩擴散開來,迅速游走全身。
男人有些意外地看著她,一般人中這一槍,不說慘叫,起碼也是痛到渾身抽搐,魂不守舍。
而外表看著像易碎花瓶的楚眠卻只是低頭,淡淡地看一眼自己右肩上陡然出現的血窟窿,勾起蒼白的唇角,平靜地道,“江南堂的手段,我見識到了。”
“……”
“所以,唐瑾辰可以來和我談了麼?”
還是,要再多搞點花樣?
“……”
訊問的三個男人都有些匪夷所思地看著她。
看來,眼前的人確實不是他們幾個能訊問的。
……
奢華富麗的大廳里,電視里正不停地播著新聞——
“自帶平民光環的謝香辣在申請議員后的第一場演講中,被曝出是貧民窟的逃犯,被警方當場帶走,一個逃犯行為如此囂張惡劣,造成極重的影響,大家都在猜測她做議員的圖謀,現在,跟隨我們的鏡頭,我們一起去楚家看看,據說現在的楚家早已經是空樓一座……”
記者站在舊公法會大樓前對著鏡頭念著稿子。
貧民窟三個字,好像一瞬間成了A國的熱議。
這個從來不被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地方,開始霸占所有的熱搜。
賀雅與厲擎蒼坐在沙發上,賀雅剝著手上的葡萄,喂到厲擎蒼唇邊,看他換臺。
每個臺都在說貧民窟,都在說楚眠。
“難怪這丫頭當初巴著厲天闕不放,原來是個貧民窟人。”
厲擎蒼一口咬下葡萄,不屑地冷笑一聲。
“我看她也有幾分自以為是,以為當眾曝光所謂的貧民窟秘密,就能引起輿論,結果兩個小時不到,她說的那一段就被全抹掉,就像她沒說過一樣。”
賀雅說道,聲音輕輕柔柔的。
輿論,在真正的權勢面前,不堪一擊。
從楚眠身份曝光的一剎,所有的財閥都會盯上她,所有的勢力都不約而同地達成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不能放過她。
賀盛璃從外面走進來的時候,就聽到厲擎蒼坐在那里道,“這丫頭說這些可不是為了輿論,她就是說給所有財閥聽的,她要他們猜她手上是不是掌握著某種證據,她聰明得很,在自保呢。”
聞言,賀盛璃的目光動了動。
自保?
她不會讓楚眠有自保的可能,她要楚眠這一次死,死無葬身之地。
“父親、母親。”
賀盛璃走過去,恭敬地朝兩人低了低頭,在兩人身旁蹲下來,替他們剝葡萄皮。
賀雅朝她點點頭,忽而蹙起眉,“她是天闕的人,天闕會不會保她?”
“保她不是更好?”
厲擎蒼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他厲天闕手上掌控著A國的大部分經濟,看似無人可敵,不過也有財閥各自為陣,齊不起心的緣故。”
“……”
賀盛璃蹲在那里靜靜地聽著。
厲擎蒼將手中的遙控器擱到一旁,繼續道,“但他要堅持保一個小小的貧民窟逃犯,甚至任由秘密曝光而出,那他就是站在A國所有財閥的對立面,要是所有人都齊心……他厲天闕即使不死也會被卸半身皮肉血骨。”
聽到這話,賀盛璃的手指一僵,抬眸看向厲擎蒼,“二哥不會為那個貧民窟人什麼都不顧的。”
厲氏財團。
A國最大的財團,大半的經濟、運輸都在二哥的手里,哪個正常人會如此不管不顧。
聞言,厲擎蒼眼色一冷,惱怒地抬起腿朝著賀盛璃踹了過去,“胡說什麼,他要犯錯才好,他犯了錯,唐瑾辰和那幫財閥才會求著我出山。”
他才可能重掌厲氏財團。
“盛璃……”
賀雅站在那里,埋怨地看一眼賀盛璃,明知道厲家父子不對付,她怎麼還說這些。
“……”
賀盛璃被踹得倒在地上好半晌都晃過神來,她用力地握住拳頭。
她和厲擎蒼想的不一樣,她要做厲氏財團的夫人,可不是要讓厲天闕一敗涂地。
現在厲天闕在國外,鞭長莫及。
她已經把自己手上所有的籌碼偷偷放給唐瑾辰了,唐瑾辰身為總統,他會有辦法逼著厲天闕放棄楚眠那個女人。
……
總統府屹立在廣袤的天空下,湖邊白鶴翩翩起舞,景致誘人,卻也嚴肅至極。
“砰!”
辦公室的大門被人狠狠推開。
穿著筆挺的唐瑾辰坐在辦公桌前,抬眸,就見孟墅臉色難看地沖進來。
管家和幾個保安跟著,一臉為難,“總統,我們沒能拉得住。”
“你們先下去。”
唐瑾辰揮了下手,讓他們撤下去。
孟墅沉著臉大步走到唐瑾辰面前,低了下頭,而后直截了當地道,“楚眠小姐是厲總的人,請您馬上把她放了,如果您覺得為難,走一般程序也可以,就是不能把她關到江南堂。”
江南堂那是什麼地方,是吃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