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天闕,你能不能別老耍流氓?”
這一會兒的時間他都占她多少次便宜了。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耍流氓耍什麼?耍大刀?”
“……”
楚眠竟然無言以對。
“你再吃一口。”他覺得這奶油還不錯。
“不吃。”
“我喂你吃。”
厲天闕強行將泡芙喂給她,楚眠連連閃躲,想要跳下來又被他攔住,她只能往他懷里躲。
厲天闕被她躲得肋骨隱隱作痛,但看著懷中的人卻是怎麼都舍不得放開,反而伸手抱得更緊一些。
……
車子駛進竹林深處,附近白霧籠罩,濕氣極重,高高的山壁和竹林擋了大半的陽光。
在離山莊不遠處,車子停了下來。
司機下車,恭敬地拉開車門。
面容清俊的男人西裝革履地從車上走下來,手上捏著一張明信片。
這一次,明信片背后附著的是《金字塔》,出自楚眠的手筆。
“謝先生,這路濕滑,我來送吧。”
司機站在一旁道。
謝傲然站在車前,低眸看一眼手中的明信片,“我親自送,我認識的楚眠絕不會甘心老死在一座山莊里。”
他一定要她回心轉意。
說完,謝傲然抬起腿往前走去,從路邊轉入竹林,朝著山莊的方向走去。
待到差不多的位置,他將明信片置于高墻外的一處小平臺上,用一塊鵝卵石蓋上。
送完明信片,謝傲然轉身,三把手槍齊齊地對著他。
黑色槍口盡露鋒芒。
謝傲然面色不改,從容地抬起眼。
孟墅從手槍后露出一張疲憊的臉,他最近和唐瑾辰斗得死去活來的,就差面對面干上一仗,累到不行。
早上,他突然接到厲天闕的電話,要他回來候一個人。
候一個從邊境回來的人。
孟墅冷冷地看著眼前的男人,“謝先生,久仰大名,厲總請你一見。”
“用槍請?”
謝傲然笑了一聲。
孟墅也笑,“謝先生,用槍請不算什麼,只要不是用槍送就行了。”
聞言,謝傲然的笑容微斂,厲天闕的手下還真是個個能人。
謝傲然并未反抗,任由孟墅卸了他腰間的槍,然后跟著離開竹林,前往另一個地方。
山壁陡峭,瀑布直下沖入一彎湖泊中,水聲很大,近乎嘈雜。
謝傲然被槍口頂著往前,就見湖泊旁的亭子里站著一個身形高大頎長的男人,墨色襯衫在身,形容肅殺,不用靠近就令人心生怯意。
厲天闕。
A國最大財團的總裁,權勢滔天,無人敢惹。
“謝氏家族的主事人來我厲天闕的地方,怎麼連個正門都不敢走?”
厲天闕轉過身來,一雙眼輕蔑地看向他,薄唇勾起的弧度滿是嘲諷。
“……”
謝傲然本就不指望自己這樣天天送明信片會不被發現,心下也是坦然,他步子僵硬地踩著腳下怪石走向亭子。
厲天闕在亭子里坐下來,蹺著一條腿,修長的手上把玩著一把匕首,好整以暇地看著謝傲然一步步略顯艱澀地走過來,冷笑一聲,道,“假肢?”
這消息倒是瞞得不錯,他在帝都從來沒聽過。
謝傲然走進亭子,低眸看一眼自己的腿,坦然地道,“是,當年被人砍了,人漂到風島,是楚眠救了我,在她的照顧下我才能痊愈。”
第295章 不知道她在風島三年是怎麼過活的吧?
厲天闕坐在那里,聽著這話面色猛地一沉,玩著匕首的手頓了動作,一雙眸睨向他,陰鷙至極——
“謝傲然,你好像不太了解我,區區南方邊境,我厲天闕還不放在眼底。”
話落,匕首自厲天闕手中擲出,寒光擦著謝傲然的耳邊飛過,直直刺入他身后的亭柱中。
亭外,瀑布都帶著殺戮的聲響。
“厲先生權掌厲氏財團,手握A國運輸,連總統都是您一手扶上去的,這世上自然沒什麼能讓您放在眼底的。”
謝傲然站得筆直,不卑不亢地道。
他雖殘疾,但好歹也是謝氏家族的主事人,即使面對的是厲天闕,一點氣骨還是有的。
聞言,厲天闕冷笑,手上把玩起精致的匕首套,嗓音涼薄,“你還算有幾分自知之明,看在你的命是我女人救下的,我放你今天這一次,若是還有下次,我保證,你斷的就不止是一條腿了。”
謝傲然不退,反而往前走了一步,將手中的無字明信片按到石桌上,“其實厲先生不找我,我也想找厲先生聊一聊。”
“……”
厲天闕低眸,視線落在明信片的《金字塔》畫上。
“厲先生的時間寶貴,我也不和您迂回曲折,您也知道,謝家一向不參與A國財閥那些明里暗里的斗爭,偏居一隅。”
謝傲然站在那里,一臉正色,“但只要厲先生您愿意,我愿意交出謝家的情報組織以表誠意。”
聽到這話,亭外站著的孟墅不禁臉色一變。
這何止是誠意,情報組織一向是謝家的一手王牌,內里不知道如何操作,只要給足時間,任何人的私密事都能打探出來,這獻出來就等于是謝家向厲氏財團投誠,以后南方邊境可由厲總說了算。
厲天闕聽著,面色不變,仍是笑容譏諷,“哦?”
他也不問對方要什麼索取,就這麼哦了一聲,將謝傲然晾在那里。
謝傲然目光變了變,卻不退卻,繼續道,“我只有一個小小條件,請厲先生給予楚眠自由,放她跟我回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