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眾人聽著黯然,的確,世伯,好的時候是世伯,不好的時候捅刀子最快的也是那些世伯。
“我們童家敗了,那些個人最好也不得好死。”
童父是有些魔怔了,這一個月以來,他被打壓得一次頭都沒抬起來,被算計、被反目、被分割……
此時此刻,他連東山再起都不想,只想著看更多的財閥被拖下水,要死一起死。
眾人默。
……
陽光萬里,天空湛藍似一塊洗過的玻璃,總統府的湖畔前,白鶴展翅飛翔。
一隊保衛兵從湖邊走過,秩序井然,路面打掃得一干二凈。
書房,透明的防彈玻璃窗前,男人西裝革履地站在那里,雙手虛虛地插在口袋,腕上是價值連城的表,短發下是一張沉默的臉,五官端正,眉間隱隱有些上位者的肅殺之氣,但因眼下的青色透著疲憊,讓那抹殺氣顯得有幾分勉強為之的感覺。
穿著燕尾服、端著紅茶走進來的管家看一眼窗口的男人。
孟墅。
厲氏財團如今的掌權者,三年來,他是財團的一把手,這總裁之位一代理就代理了三年。
這三年,也有不少人勸其索性拿了總裁的位置,只是這樣說的人最后都被逐出財團。
因為這樣,管家對這個曾經在厲天闕身后默默無聞的助理刮目相看,在野心面前,這樣無悔的忠誠太過可貴。
“孟助,紅茶。”
管家恭敬地上前。
三年了,孟墅也算是帝都的一號人物,但只讓人稱自己為孟助,絕不接受“孟總”的稱呼。
孟墅沉默地轉過身來,抬手拿起一杯咖啡,朝管家淡淡頜首。
這三年,孟助是越來越寡言了。
管家也已習慣,轉身朝著書桌前走去,唐瑾辰筆直地坐在書桌前,雪白襯衫配上黑色馬甲,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貴氣,像是百年家族里精心養著的貴公子。
“總統。”
管家將紅茶輕輕放下,看一眼桌上。
桌面上放著一張方正的紙條,上面只有兩個字——
【天宮。】
管家收起托盤,多看一眼,正不明怎麼回事時,就聽到唐瑾辰在那道,“你查了半天,就查到一個組織的名字?”
聞言,孟墅轉過身來,走到唐瑾辰對面坐下,“在我看來,這還是對方有意為之,要是對方不想讓人知道,恐怕連這天宮二字都無人知曉。”
“真有你說的這麼神,那這組織不容小覷,短短兩個月,江、童兩家都遭了殃,來勢如此洶涌,還是沖著大財團而來。”
唐瑾辰看向孟墅,金絲邊框后的眼睛帶了些許揶揄,“吃不準對方下一個目標就是厲氏財團。”
孟墅面無表情地看向他,“那很好,財團在我手里敗了,你沒依靠也可以下臺了。”
“……”
唐瑾辰被噎了下,“孟墅,你現在說話越來越討厭了。”
“我只是在說實話。”
孟墅目光黯然,“我根本沒有厲總的手段,厲總一病,無數人盯著厲氏財團,算計者層出不窮,加上一個突然冒起來的璃天,連老爺子都在我眼皮底下被劫走,我已經心力交瘁,再來一個天宮,我無能為力。”
唐瑾辰聽到后有些愕然,這三年,孟墅有多拼命守著厲氏財團他是知道的,今天是他第一次聽到孟墅承認自己精疲力竭。
這說明,孟墅是真覺得自己要維持不下去了。
“你也不用妄自菲薄,那麼多財閥想趁天闕病瓜分財團,你能守下來已經不容易。”
唐瑾辰轉了話鋒,開始勸他。
“這個天宮來勢如此迅猛,顯然是有計劃而來,厲氏財團還不知道是他們第幾個下手目標。”
孟墅派人去查,結果查不到更細的,敵在暗,他在明,等海嘯來的時候他再招架,太難。
管家站在一旁,抱著托盤細細看那紙上的字,忽似想到什麼笑了笑,而后覺得不妥連忙收斂起笑意。
“你笑什麼?”
唐瑾辰看向他。
管家覺得自己違背了一個管家不茍言笑的規矩,有些尷尬,“總統,抱歉。”
“說吧。”
唐瑾辰也需要人說笑破一下這沉悶的氣氛。
管家只好低頭道,“我是突然發現這兩個字還應著厲總的名字,天闕,不就是意指天上宮闕麼?倒像是厲總的手筆。”
天上宮闕。
天宮。
唐瑾辰拿起面前的紙,看著上面的兩個字,苦笑一聲,“還真是,要不是知道天闕現在……”
話到一半,唐瑾辰頓了下才繼續道,“還記得那一年,他本來就是要逐個搞這些財閥,可是后來就沒有后來了。”
末了,是一聲無聲嘆息。
“……”
聽唐瑾辰重提舊事,孟墅的面上盡是灰暗,隨后道,“天宮的事我會讓人繼續查,但現在我要先將老爺子給弄回莊園。”
厲擎蒼始終都是厲天闕的一塊心病,一直在外面,他不好和厲總交代。
第322章 醫蠱門傳人
“賀盛璃那小丫頭可是今非昔比了,上次在一次酒宴上見到她,那派頭不是那些名媛千金能比的。”唐瑾辰說道。
“那又如何?”
他一定要把厲擎蒼再關回厲氏莊園。
“是不如何,可你難道要和賀盛璃一直玩你抓人、我劫人的游戲?”
唐瑾辰道,“你把老爺子抓回來又怎樣,你不還是想著給天闕留著,等他來解決?可是天闕現在這樣,他能解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