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眠冷冷地道。
“……”
厲天闕靠著鐵絲網而坐,背部的運動服被印出鐵絲格的形狀,他修長的手指打開果凍蓋子,吸了一口。
嗯,很甜。
唐瑾辰徹底惱了,金絲邊框眼鏡后的眼冷冷地看著楚眠,“那你現在是什麼意思,你要阻止天闕成長,就這樣拘著他,讓他一直活在九歲,在你身邊做一只練著腹肌的小奶狗嗎?”
“咳——”
厲天闕一口果凍差點噴出來,他及時收住,卻嗆得連聲咳起來。
楚眠迎著唐瑾辰的視線,冷笑,“真是有意思,當初你們一個一個勸我做厲天闕身邊的一只金絲雀,勸得誠心誠意、真心實意,怎麼,現在換他做我楚眠身邊的小奶狗就不行了?看不出來,總統還是位老雙標呢。”
“咳……咳咳。”
厲天闕剛好一點聽到這一聲又瘋狂咳起來。
小奶狗。
他哪里像小奶狗了!
“……”
唐瑾辰自認口才上佳,在競選場上從來沒怕過,現在卻被楚眠頂得一愣一愣的,睜著眼睛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見唐瑾辰不說話了,楚眠便道,“我再說一次,厲天闕的事,以后歸我管。”
“……”
唐瑾辰胃疼。
“還有,你別再為了連任找他,豐、郭二家推舉的人不可能在接下來的競選中勝過你。”楚眠道。
“為什麼?”
唐瑾辰莫名。
“因為他們兩家很快就要倒,我說的。”
楚眠態度淡漠地說道,轉眸看向坐在那里咳得不行的厲天闕,把手伸向他,“厲天闕,回去喝藥了。”
厲天闕咳著,突然見一只白皙的柔荑伸過來,他怔了下。
等他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握上那只手,站了起來,跟著楚眠離開。
唐瑾辰看著楚眠施施然離去,在原地氣得一身優雅快要爆炸,“她是哪來的自信,她說豐、郭兩家要倒就倒了?她不就是三年里學了個醫蠱麼,回來就這麼猖狂?我不把她送進江南堂已經很給面子了好麼。”
“……”
孟墅聽著,默默站遠一些,不讓唐瑾辰的怒火波及到自己。
其實他也覺得楚眠這一次回來,身上有什麼不同了,在對待厲總的問題上,楚眠就像一個大家長,全權包攬,根本不容許旁人插手。
或許,三年的時間真的隔太久了吧。
……
厲天闕一步一步跟在楚眠的身后,看著她纖細的背影,那四個字又飄回他的眼前,不對,這回又加上三個字。
手感不好……
小奶狗……
楚眠走在前面,忽然淡淡地道,“你不要誤會,我并沒有想拘著你的意思。”
她在一條石橋上停下來,在下去的白色石階上坐下來,低眸看向旁邊湖里游來游去的魚。
“那你為什麼不讓我聽他們的?”
厲天闕在她身邊坐下來,盯著她問道。
“不是不讓,而是有我在,你想看就看,不想看沒人可以逼你。”
楚眠看向他,目光專注而深。
厲天闕坐著,手上還拿著那袋果凍,他垂下眼,目色極深,“唐瑾辰和孟墅都希望過去的那個我回來,好替他們解決一些他們解決不了的事,看來,A國的局勢確實不太穩。”
“我再說一句,我在這里,沒人可以逼你。”
楚眠凝視著他的側臉道。
厲天闕忽然轉頭,偏灰的眸直直對上她的視線,“那你呢?不說逼不逼的事,你是不是也希望過去的那個我回來?你給我治病、對我這麼好不也是因為過去的我麼?”
楚眠沒想到厲天闕會問出這樣的話來。
才短短一段時間,他的思維方式就和九歲時大不一樣了。
她淡淡一笑,“都是你。”
“可我沒有他的記憶,我根本不認識你。”
厲天闕盯著她一字一字說道,聲音近乎殘忍,一雙眸子還定定地盯著她,不錯過她的一絲表情。
楚眠仍是笑著,“如果你非要我分個不同,我只能說在我看來,你是九歲的厲天闕,你才是厲天闕的過去,一段新的過去。”
“新的過去?”
厲天闕抿唇,聽著這話沒什麼高興,也沒什麼不高興,不知道在想什麼。
“嗯。”楚眠從他好看的手中拿走那袋果凍搖,“我想在你的過去給你買果凍,買很多很多好吃的果凍,讓你嘗著這個味道去迎接你新的二十八歲。”
“有什麼區別麼?”
在她眼中,他已經活過一次28歲了。
“有啊。”楚眠搖了搖手中的果凍,微笑著道,“至少這一次你去往28歲的路上,多了一種味道是甜的。”
不像那一次去往28歲的路上,他會孤獨到去貧民窟找人陪伴。
“……”
厲天闕定定地看著她,盯著她漂亮的雙瞳,神情有些滯住,心臟像是被一團云朵軟綿綿地包裹住,有些疼,但除了疼,更多的……是他說不出來的東西。
楚眠這些個晚上都沒怎麼睡好,這會感覺有些累,她看一眼他的肩膀,然后轉頭靠到旁邊的橋欄桿上,虛虛閉上眼睛。
厲天闕看她一眼,“你很累麼?”
“有點。”
楚眠啟唇,淡淡地道,“對了,如果你在這里呆得悶,我今晚會去找個老朋友,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厲天闕看著她手中握著的果凍袋,“你還有老朋友?”
她不是對他最好最好的麼?
厲天闕的眸光一閃,忽然就不悅起來。
今天是即時發的 不知道審核會不會慢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