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她一眼,然后將白色的那個遞給她,勾著唇道,“不是一人一半麼,你擺哪里?”
楚眠看著他幽深溺人的眼,心跳了下,將那一半的花瓶接過來,“書桌,你呢?”
“書桌。”
他復制她的答案。
“……”
她好像,又被撩到了。
兩人跟要搬家似的,買了很多東西。
最后楚眠的腿都坐麻了,還是厲天闕將她從購物車里抱出來。
從超市里出來她仍有些恍惚,今天的厲天闕好像有些不一樣。
孟墅已經帶著人等候在外面。
見他們大包小包地提著東西出來,嘴里說著什麼,孟墅很是愕然,怎麼有種過日子的錯覺?
“厲總。”
孟墅迎上去,伸手接過兩人手中的購物袋。
“嗯。”厲天闕看他一眼,而后又看向身旁的楚眠,目光黯了些,“那我走了。”
“嗯,記得按時吃藥,早睡早起,不要太累。”
楚眠不放心地叮囑道。
“知道,你……”厲天闕看著她也不知道叮囑什麼,只低下頭飛快地在她耳邊說了句,“你等我。”
等他來保護她。
他可不會一直躲在她的背后。
楚眠笑起來,“好。”
楚眠站在那里,看著厲天闕上車,目送著他的車離開,直到車子遠的看不見,她才走回一直等待的蔣笙身邊,“回新薔園。”
……
車子停在新薔園。
楚眠從車上下來,手上捧著白色的細頸花瓶,心情很是不錯,唇角的弧度怎麼都下不來。
蔣笙坐在車里,看著楚眠的背影,推了推黑框眼鏡。
這男女之間逛個超市就這麼開心麼?
楚眠邁進庭院,就見謝傲然一個人坐在門前的臺階上,手搭在膝蓋上,臉色不是太好,在看到她的一瞬,謝傲然的目色變了變。
最后,他的視線落在她唇角的笑容上,眸底一黯,舌尖泛著澀苦,“出去一趟,心情變好了?”
和厲天闕把話說開后,楚眠看謝傲然也就沒那麼偏激了,她笑著在他身邊坐下來,沖他搖了搖手中的小花瓶,有些小得意,“情侶花瓶,這是其中一半。”
陽光落在庭院里,她的笑容比光還刺眼。
謝傲然看著她,一抹酸楚不動聲色地從眼中掠過,隨即笑起來,“合著我還給你們湊圓滿了,那這一腳,我是不是受得冤?”
楚眠看向他,不甚在意地道,“那你踢回來。”
謝傲然無謂地笑了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只問道,“他人呢?”
“回財團了,他不想再住在這里。”
說到這個,楚眠的笑容斂下來,而后又看開似的道,“我本來是想讓他至少休息三個月,但現在他非要盡快適應他原本的生活,就隨他吧。”
謝傲然聽著點頭,“好事,他終于知道一直做個小孩子不行了。”
聞言,楚眠沉默,她低頭看向手中的花瓶,轉了轉瓷白的底座,道,“謝傲然,你還是不懂,他做不做小孩子都好,能讓我護他一路,我就很開心。”
謝傲然靠著門框睨她在陽光下白皙的側臉,“那你又懂不懂我……作為一個朋友的心疼?”
第395章 和他的視頻通話
楚眠看他,見他目色黯然,便道,“那我讓你踢兩腳回來?”
碰上厲天闕的事,她冷靜不了。
但她不是不知道,謝傲然也只是關心她。
“我斷了條腿,怎麼踢,欺負人?”謝傲然故作惱怒。
“沒事,你把假肢拆下來砸我。”
楚眠想都不想地道。
“……”
謝傲然無語了,隨后又笑起來,也就是她能這麼隨意開他假肢的玩笑,從來不拿他的殘缺當一回事。
這三年,他也越來越覺得自己的殘缺不是多重要的事。
也開始想試試。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他看向她,楚眠低著頭把玩手中的細頸花瓶,嘴角始終勾著淺淺的弧度,眼里都是有光的。
厲天闕哪怕是失了憶也能輕易左右她。
“對了。”謝傲然狀似隨意地道,“之前為了逼一逼厲天闕,就和他說我喜歡你,他比不上我能照顧你,讓他走遠點,他要是說起來,你可別亂想。”
聞言,楚眠抬眸,笑容微斂,有些愕然地看向他。
“你這什麼眼神?”
謝傲然背靠在門邊,聳了下肩,“我就是看不得他那一副少爺的模樣,你受那麼多苦憑什麼還伺候他,可不是對你有意思。”
“我知道。”
楚眠了然,“只是我原以為厲天闕是受不了我為他做那麼多才走的,現在才知道他根本不是想離開,而是被你刺激得想快些成長。”
“……”
就愕然這個?
謝傲然看著她絲毫不懷疑的眼神,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或許,他注定只能是這個位置。
“對了,唐瑾辰那邊有給消息過來麼?”
楚眠問道。
“不錯,還沒為個男人忘了正事。”
謝傲然極快地調整好狀態,笑著調侃她,“唐瑾辰說你抓的那個手下嘴很硬,一進江南堂就開始各種琢磨自殺,還咬舌,用手銬勒自己脖子,還沒怎麼審就先把自己折騰得半死不活,那邊決定先給治下傷,緩一下就上藥。”
這個藥,是指TP1314。
“看來賀盛璃這背后的高人御下很有一套。”
楚眠道,這做法有點死士的感覺。
“不好惹。”
謝傲然皺起眉來。
聽到這話,楚眠冷笑一聲,黑白分明的眼中掠過一抹凌厲的光,“不好惹我也惹了,誰擋我的路,我就踏平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