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父母趴在地上往她這邊挪,分不清好人與壞人,只哭著哀求她。
楚眠抓起一個小的酒壇子就朝旁邊砸過去,將一人砸倒,然后將孩子送回到那對父母的手上,“找屋子躲起來。”
“謝謝,謝謝。”
抱住孩子的父母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
“走啊。”
楚眠瞪他們一眼,背靠著酒壇打開武器箱子,從里邊取出兩把沖鋒槍,對著來襲的人開槍,掩護那一家三口撤離。
她剛要離開,但呆的地方已經被發現,無數的子彈不停朝她飛來。
她身后的酒壇被打成馬蜂窩。
楚眠倒吸一口氣,正要借著不遠處的火勢換地方,就聽到一片槍聲和慘叫聲,一個聲音伴著擴音的效果傳來——
“你們都給我注意點,一定要把我二哥和楚眠姐姐留到最后。”
子彈不再密集。
楚眠從地上站起來,她這個地方是在高橋的斜側方下。
厲天御倚著橋欄面向她,手上拿了一個擴音器正沖她笑得一臉可愛,“楚眠姐姐,這游戲好玩嗎?我二哥呢?怎麼不見他。”
“……”
“哦,他喝醉了。”厲天御一副才恍過來的樣子,“真是可惜,若是他做主的話,你們早就逃出生天了。”
“……”
“真有意思,我二哥連自己的親弟弟都不救,喜歡的女人卻連一城不相干的都要救。”
明明知道兩方實力懸殊。
楚眠抬眸望向高橋上的人,咬牙,“喪心病狂。”
“我怎麼就喪心病狂了?”厲天御一派天真地問道,“我不是在做二哥做過的事嗎?殺人和見死不救有區別嗎?沒有吧。”
“……”
“既然沒有,為什麼二哥做就是天經地義,我做就是喪心病狂呢?”
厲天御滿是不解地望著她。
“這話,去地獄問吧。”
楚眠朝他舉起槍就射擊過去,只見厲天御飛快地往后一躲,同時有人早有準備地撲上來,擋在他面前,在她的槍口中倒下來。
楚眠的目光頓時冷冽得沒有一絲溫度,繼續要朝厲天御開槍。
“楚眠姐姐,你先看看河里。”
厲天御沖她道。
楚眠低頭望去,只見河里靜靜漂著幾只小船,船上全是厲天御的人,他們的手里各抱著一個孩子,最小的還含著奶嘴,連哭都不會哭,頭上就頂著槍口。
“……”
楚眠看著,發現自己是遠遠低估了厲天御變態的程度
“姐姐,我敢站在這里我還真不怎麼怕死,讓整個稻城的人為我陪葬也算轟烈。”厲天御拿著擴音器悠哉悠哉地道。
“你想怎樣?”
楚眠知道他這人對最直接的殺人沒興趣,更像是要玩一場酣暢淋漓的游戲。
“你把槍放下來找我好不好?”厲天御沖她笑得像個鄰家弟弟一般,“我想再仔細看看我二哥喜歡的女人。”
剛剛用餐的時間,還是太短了。
都沒仔細看。
楚眠站在那里聽著,面無表情地望著厲天御,半晌,她扔了手中的沖鋒槍,不顧一切地繞到石橋的正前方。
一隊人已經等候在那里,手里沒槍,拿的是匕首。
厲天御坐在高橋冰冷的石階上,單手托臉,饒有興致地看著楚眠,“楚眠姐姐,加油,十分鐘你要能到我這里,我就把這些孩子全放了,要是時間過了,我可就沒辦法了。”
“……”
楚眠站在那里,周圍到處是火光,空氣里都是燒焦的味道。
她冷眼看著石橋上的男人,伸手卷起衣袖,然后就朝著那一隊人沖過去。
匕首的寒芒在夜色下照進她的眼底,楚眠閃身一避,將一人推到自己面前,伴著匕首割開皮肉的聲音,一陣泛著熱的血濺到她的臉上。
楚眠抬起腳踹開身旁的人,奪過一把匕首就砍向兩邊。
她身材纖瘦,動作看似柔軟,但全是玩命的招數。
鮮血濺在她的眼皮上,連殺氣都帶著瀲滟的味道,直砍得一隊人都不敢接近。
很快,一整隊人都倒在她的腳下。
但厲天御又豈是什麼善類,一隊人剛倒下,一隊早就準備好的人又沖上來,朝著楚眠就撲過去,手中的匕首瘋狂朝她砍過去。
遠處的高樓上,一個頎長的身影站在實木的陽臺上,一只手被銬在鏤空的木扶手上,手腕早已掙扎得磨出深深的血痕。
厲天闕低眸往石橋的方向望去,就見楚眠被迫糾纏在一隊人中間。
那隊人倒下,又來一隊。
她身上的風衣沾滿血跡,分不清是誰的。
“……”
厲天闕望著,牙關死死咬緊,被銬住的手掙扎得更加厲害,鮮血不斷從傷口滲出來。
“姐、姐夫。”
樊冰冰提著醫藥箱朝他走來,見到這副場景人呆在那里,惶恐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我給你包扎下傷口吧。”
聞言,厲天闕猛地轉過頭來,一雙暗紅的眼狠狠瞪向她,“放開!”
“聽說是眠姐的吩咐,我們也不好……”
“楚眠要是少一根汗毛,我把你們全殺了!”
厲天闕的眼神狠得嗜血,整個人暴躁得不像話。
第437章 稻城死戰
“……”
樊冰冰哪里見過厲氏財團總裁的這等架勢,后脊梁一陣發涼,忍不住地往后退。
“冰冰,該走了,上面受傷的人更多。”
米拉的聲音自樓下著急傳來。
現在的稻城一團亂,有人死、有人傷,他們能做的就是救一個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