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眠看著她,目光淡然,“我一會兒想走,你能幫我嗎?”
“好啊,這里冷死了,你會著涼的!”
陸景慧用力點頭,自己都冷得不行了,還只關心她。
“謝謝。”
楚眠道,伸手將她大衣攏緊一些。
陸景慧沖她直笑。
……
待到晚上十二點半,龐大的陸家莊園終于歸為沉寂。
一間間房里的燈悄然暗下。
冰冷的私牢里,幾個保鏢被凍得受不了,團團圍著烤爐坐,頭不時往下撞,困得不行。
“我要回房間!我要凍死啦!”
女人的尖叫聲忽然響起,刺破夜晚的寧靜,震得幾個保鏢猛地醒過來。
待聽到那聲音是陸景慧發出的,幾人頓時松一口氣。
這大姑娘,這大祖宗,總算是想開了。
幾人站起來朝著關緊的牢房走去,就看楚眠背靠著墻沉默地坐在木床上,陸景慧則是扒著欄桿大喊大叫,臉凍得有些發緊。
見狀,幾人憂心忡忡,急忙開門,“大姑娘,你說你這是何苦,何必跟著進來呢,快出來,屬下送你回房間休息。”
大姑娘死纏著楚眠進私牢,脾氣大的不得了,大家拿她沒辦法,只能等著她自己走,那三姑娘那邊估計就會來對付姓楚的。
他們就能下去休息了。
“嗯嗯,我要出去!”
陸景慧雙手放在嘴前哈氣,不停跺腳。
待門一開,陸景慧撲上去抱住一個保鏢,“景然!我抓住啦!”
“……”
幾個保鏢頓時腦子清醒得不要不要的,靠,三姑娘吩咐過,大姑娘出去的時候要拔出槍,以防姓楚的要逃。
他們太困給忘了。
幾人抬頭,只見楚眠已經從木床上跳下來,上前就抓住一個保鏢的手折過來,在那人的慘叫聲中拔下對方的槍從下至上抵在他的脖子上。
有兩個保鏢急忙拔出槍來。
楚眠把自己的身體藏在鉗制的保鏢身后,冷冷地道,“把槍放下,扔過來。”
“這里是陸家,外面到處是人,你逃不掉的。”
保鏢咬牙道。
“她逃得掉!逃得掉!”陸景慧抱著一個保鏢大喊。
“……”
保鏢們黑線。
大姑娘,你哪邊的啊?
“你們再不放下槍,別怪我不客氣。”
楚眠冷聲說道,將槍口又往上頂了頂,作勢要扣扳機。
見自己的同事有性命威脅,幾人只好放下槍,彎下腰,把槍滑到楚眠的身后。
幾分鐘后,楚眠留下一個保鏢,將剩余幾人全部團團捆起來,從身體到腳,捆得他們動彈不得,又用他們的襪子將他們的嘴巴全部塞住。
讓他們發不出聲音。
做完這些,楚眠撿起其中被她強行脫下的保鏢制服穿上,把自己偽裝的身形壯實一些。
陸景慧站在一旁新奇地看著她變裝。
楚眠一邊將自己的及肩發攏起用夾子固定住,看起來像短發一般,一邊看向那個沒被捆的保鏢,“走,就說你和我送大姑娘回房休息,敢亂來我就先殺了你。”
那保鏢看看自己被捆得跟豬蹄亂燉的同事們,再看看楚眠藏在指縫間的刀片,脖子一陣發涼,道,“內部我帶你走沒問題,想出莊園不可能的。”
莊園內松外緊。
“這是我的事,走。”
楚眠冷聲道。
就這樣,兩個保鏢領著陸景慧走出私牢,一路往外都有保鏢在值守,見她們出來,每個要口都攔了下。
“大姑娘冷得受不了,我們送她回房。”
為首的保鏢大家都認識,走到后面的保鏢一直低著頭,看不太清楚,個子也不算男人中特別高的。
夜色濃郁,雪花一直飄,氣溫極低,大家都有些難忍,加上又是半夜,個個精神萎靡,都草草看一眼便放人。
一路上有幾個還調侃道,“大姑娘可算是想通了。”
“那姓楚的完了,聽說三姑娘要給陸霜小姐報這個仇,要殺了她。”
“可惜了,那小妞長得太純了,我還想多看兩眼呢。”
“純?聽說綁陸寒少爺他們的時候,她一個打二十幾個,像你這種的都不夠她塞牙縫,要是對上她,你別看了,先顧小命吧。”
“……”
走在楚眠、陸景慧前面的保鏢哭喪著臉,他現在就挺想顧小命的。
就這樣,三人一路有驚無險地來到主樓里。
三人停在陸景慧的房間里,那保鏢轉頭看向楚眠,“楚小姐,我只能送你到這里,也只能為你做這些。”
再多的,那他也只能受這一刀了。
“謝了。”
楚眠站在那里,收起自己的刀片,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便抬手劈向他的脖子。
那保鏢當即倒在地板上,暈死過去。
“哇!好厲害啊!”
陸景慧興奮地直拍手,看她的眼神無疑像在看超人。
“……”
楚眠脫下身上的保鏢制服,將頭發散下來,抬眸看向她,“我要走了。”
“我們去哪?”
陸景慧立刻問道。
“太晚了,你就在這休息吧,我一個人走就行。”
楚眠看著她凍得厲害的臉說道。
陸景慧也確實困了,要不是在私牢里楚眠一直讓她撐著,她早就睡著了。
聽到這話,陸景慧想了想點頭,“那好吧,景然,你也回房間睡覺,明天我再去找你。”
陸景慧無法懂所有的事情,只當楚眠是要去睡覺了。
楚眠的目光深了深。
今晚拿到絕書她就要走,以后,她也不會再來陸家。
找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