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漠地看著眾人,又看向陸公業,沉聲道,“是啊,您是主心骨,您不能出事,這事由我而起,我去解決。”
說完,陸景然轉身便走。
“把她給我攔下!這陸家還輪不到她來做主!”
陸公業喝道。
保鏢們沖上前去。
……
雪色彌漫,連綿不絕的深山被白雪覆蓋,枯樹、亂石從雪里穿出,腳印雜亂。
“砰砰。”
連續幾聲槍響傳來。
陸家幾個手下被奪了槍、反綁著按在山下的冰湖旁邊,被幾把槍同時對著,驚得臉色慘白,驚得遠處的陸家手下也不敢輕易放肆,乖乖把槍扔到地上,看著他們。
“厲總,解決完了。”
一個保鏢出聲。
厲天闕踩著冰湖旁的雪走過去。
冰湖湖面的冰被割了一小半,里邊的水清澈,沒有一點雜質。
有陸家的手下穿著特別的裝備受不了水下環境冒上來,一摘眼鏡,就對上一群執槍的人,懵了。
厲天闕的保鏢二話不說,上去就將人拖起扔到一邊用槍指著。
厲天闕站在邊上,指腹摩挲了幾下虎口的紋身,眸色冰冷地盯著腳底下的湖水。
半晌,他轉過視線,看向旁邊被割裂下來的冰,上面沾著一些血跡,隱隱透進冰里。
“在撈什麼?”
厲天闕盯著那點血跡,眼睛微微瞇起。
“……”
被按在那里的陸家手下沒有吭聲。
厲天闕猛地回過身,抬起腿一腳將人踹翻,臉色鐵青地低吼出來,“我他媽問你在撈什麼!”
那人被直中心口一腳,被踹得一口血噴出來,頓時看向厲天闕的眼神變得驚恐不已,“三姑娘命我們撈、撈尸體……撈楚眠的尸體。”
這話一出,所有厲天闕的保鏢都驚呆了。
厲天闕站在那里聽著,目光僵了一瞬,而后像是沒聽清楚一樣,又問一遍,“誰的尸體?”
“楚、楚眠的。”
那人嚇得恨不得把頭埋到雪地里去,“她從山上摔下來,摔到冰湖里了。”
山上……
厲天闕仰起頭,萬千細雪瘋狂而下,落進他的眼睛里,山頂高得看都看不到痕跡。
“誰推的她?”
厲天闕問道,忽地低下頭又狠戾地踹翻一個,“給我說話!”
那人嚇得跪到地上,“我不知道,當時只有三姑娘和楚眠在山上,我也不知道楚眠是怎麼掉下來的。”
“三姑娘,陸景然?”
厲天闕眼底猙獰,一字一字問出來。
“是,是……”
那人腿直打哆嗦。
陸景然殺了楚眠。
陸景然殺了楚眠。
還真是意想不到啊……
厲天闕忽然低笑起來,笑得極具諷刺。
保鏢們在一旁看著驚得呼吸都不敢,厲總這是怎麼了,怎麼還笑得出來?
“你們說,她死了麼?”
厲天闕問道。
他怎麼就這麼不信呢,狗東西昨晚還給他打電話,他還聽到她的聲音了。
真真切切的聲音。
就昨晚。
今天告訴他人沒了?就這麼沒了?
驀地,厲天闕轉身離去,快步出了這一段路,拉開車門坐上一輛車,啟動車子踩死油門一路駛出去。
“……”
保鏢面面相覷。
黑色的車亡命般馳行在茫茫雪地中,如一抹地獄里的孤魂肆無忌憚地駛進陸家莊園。
下人們沖出來制止。
厲天闕坐在駕駛座上,眼神陰戾地看著前方,單手握住方向盤,一腳踩住油門不管不顧地撞過去,撞得一路都是橫七豎八倒下的人。
車身上被射擊得到處是槍口。
大廳就在眼前。
更多的保鏢沖出來。
厲天闕推開車門下車,拿著手槍就開始掃人,潔白的雪地上很快濺上血跡點點,一朵朵盛開如妖冶薔薇。
厲天闕握著槍堂而皇之地邁步走進大廳。
大廳里,陸家人誰都沒有走,正在僵持著。
陸公業不讓陸景然涉險,讓人將她綁了,此刻陸景然雙手被反綁站在那里不停掙扎。
陸家不能讓陸公業留下,除了女眷在收拾行李,剩下的人都留在這里勸說陸公業。
沒想到,厲天闕這麼快殺進來,還是單槍匹馬。
所有人有所準備,個個拿出槍對準了厲天闕。
厲天闕站在門口,身后是漸漸大起來的狂風驟雪。
他肩上披著雪,身上濺著血,一如從煉獄里爬出來的惡鬼,渾身都是瘋到極致的戾氣。
第560章 厲天闕陪陸景慧玩游戲
陸家人神色戒備,手指扣著扳機隨時都要按下去。
厲天闕握著槍一步一步走進去。
“厲總。”
陸公業蒼老枯瘦的手按住椅子扶手,從位置上站起來,挺直了背脊,“眠眠出事是我陸公業照顧不周,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但這事與陸家其他人無關,陸家與厲家也走不到你死我活的一步,你說是嗎?”
大廳里的氣氛劍拔弩張。
但凡有人不慎走火,場面便無法收拾。
厲天闕執槍指著陸公業,邁開腿步步逼近,幾乎直指陸公業的頭。
“厲總!”
陸云堂驚呼,握槍的手暗顫。
“照顧不周?這他媽是照顧不周的事?”
厲天闕目色陰鷙地盯著陸公業,握著槍的手暴出青筋,“我的人呢?她人呢?”
“厲天闕,楚眠是在我眼前掉下去的,你沖我來。”
陸景然被反綁著站在一旁,盯著他手中的槍冷冷地道。
“我找的就是你!”
厲天闕驀地轉眸,槍口直指向她,嗓音陰戾到極點,“你怎麼把她推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