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哪里不好意思了。
楚眠無語至極,正要說話,厲天闕定定地看著她,道,“陸景然在跟著你?”
忽然的一句。
完全接不上前面的話題。
輕描淡寫,仿佛很隨意的一問。
楚眠被問得頓了兩秒,隨后她低下頭,用小銀叉定住一塊香蕉,放到嘴里前她淡淡地道,“好像是吧。”
說完,她將香蕉送進嘴里,嚼著沒什麼味道。
這個話題就這麼跳過。
吃完水果,楚眠扶著厲天闕起身,進洗漱間刷了個牙,然后相依睡覺,為明天的行程養精蓄銳。
……
翌日早上,早餐是在酒店的自助餐廳用的。
由于唐瑾辰和厲天闕都不是一般的人物,整個酒店都被封了,龐大的餐廳里更是沒有任何的閑雜人等。
楚眠換了一件淺色的大衣,烏發及肩,妝容較淺,邊戴手表邊往餐廳走去,步伐干脆。
葉成歪著頭靠在金色的門框上直打瞌睡,頭不住地往下點,黑眼圈比黑色的鏡框看都厚,跟只大熊貓似的。
見她過來,葉成立刻站直了身體,“眠姐。”
楚眠點頭,低眸,只見葉成的右手垂在那里暗暗發抖,不禁覺得有些好笑,看來昨晚一直在抄規章。
“眠姐。”
一個愉悅的聲音傳來。
楚眠轉頭。
就見在幾個警衛的陪伴下,穿了一身復古長裙的樊冰冰快步朝她走來,頭發燙的大卷,很是嫵媚優雅,妝化得有些濃,看上去更為美艷奪目。
“你看起來狀態還不錯。”
楚眠淡淡一笑。
狀態?
樊冰冰先是疑惑,而后見到葉成時明了,不禁小聲問題,“你抄多少了?”
葉成豎起一只手掌,“五十遍。”
“我才抄十遍。”
樊冰冰蹙眉,“你這也太狠了,以前在學校作業都懶得寫的人,罰抄這麼勤快。”
襯得她太不用心。
“這是眠姐交代的,我敢不寫麼?”
葉成睨一眼旁邊的楚眠壓低聲音道,反正早也是寫,晚也是寫,還不如快點寫完,畢竟天宮那麼多事。
“兩位,我聽得見。”
楚眠默默看他們一眼,她怎麼感覺自己像個惡毒的班主任。
“姐夫呢?”樊冰冰轉移話鋒。
“他說去處理點事情,一會就過來。”楚眠道,隨口問道,“唐總統呢?”
為了不惹人懷疑,唐瑾辰和樊冰冰如今出去都是住的一個套房,里邊再分房間睡。
被這麼一問,樊冰冰怔了一秒,道,“不知道,我出門的時候沒見到他,可能總統不用早餐吧,眠姐,我們進去吃。”
“……”
唐瑾辰姍姍來遲,剛走到餐廳門口就聽到這麼一句。
他怎麼就不用吃早餐了,他吃空氣活的?
他抬頭,就見樊冰冰一雙眼珠子恨不得長楚眠身上,淺笑連連,這一笑起來,平時那抹看著不好相處的冷艷蕩然無存,跟個鄰家女孩似的。
呵。
這到底是他的第一夫人、葉成的女朋友,還是楚眠的小嬌妻?
……
一家深巷里的小酒店里。
陽光透著沾染塵埃的玻璃照進不大的房間里。
陸景然洗漱完畢,戴上口罩走出浴室,從地上拎起箱子,順手抄起桌上的銀制長命鎖放進口袋里,大步往外走去。
退了房,陸景然一腳邁出酒店的門,面前站了幾個人高馬大、面無表情的男人。
孟墅站在中間,似是等了很久,見她出來沖她笑了笑,溫和而有魄力,“陸三姑娘,厲總有請。”
“……”
陸景然沉默。
巷子的兩墻斑駁,透著老年代的腐朽,地上的磚石不是很平,旁邊的管子漏著水,水染地面反著光,無聲地映著走過的人影。
巷子的深處停著一部黑色轎車。
男人斜斜地靠在車旁,修長的雙腿交疊,地上落著兩個煙頭。
陸景然摘下口罩,拎著箱子走過去,“厲總。”
語氣清冷。
和楚眠透著幾分相像。
厲天闕靠著車,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左邊胳膊被三角巾束住吊了起來,三角巾一角斜掛在右肩上,看著是受了重傷的模樣,肩上隨意地披了件深色的大衣。
聞言,厲天闕慢慢轉過身來,抬起長睫,一雙眼近乎傲慢地看向她,“陸三姑娘,這里是A國。你應該明白,我隨時可以讓你無聲無息地消失在這個國家。”
上來便是不善。
陸景然看著眼前的年輕男人,他給人印象最深的不是英俊得過分的容貌,而是他骨子里散發出來的財閥氣息。
高高在上的、強勢的、唯我獨尊的、陰鷙的。
其實陸景然不太明白致力于搞階級平等的楚眠會選擇一個財閥,為他什麼都敢豁出去,這更像是一個諷刺的笑話。
但她沒有資格去問楚眠。
她沉了沉呼吸,平淡地道,“我不打擾你們。”
“你想認她,這個念頭已經打擾她了。”
厲天闕站在她面前,冷冷地點出事實。
“……”
陸景然拎著箱子的手緊了緊,好久,她才道,“厲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遠遠守著她,我不會逼她,除非她自己愿意見我。”
第592章 今天短暫一聚,大家一起來干一杯吧
“你所謂的機會就是開槍打兩個暴徒?”
厲天闕冷笑一聲,“別做夢了,陸景然,有我在,沒人能傷她,你這些動作不過是感動了你自己而已。”
“……”
陸景然被說得渾身僵硬,可讓她反駁,她也反駁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