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天闕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低頭吻下去,狠狠吻了一記,“你哄男人的時候就不能認真點!”
哄個一半就走是什麼意思?
“怎麼樣才算認真?”
她覺得她挺認真的。
“再親一會。”
第605章 楚眠剛剛那個樣子,他是怕了
厲天闕說著便將她按到樹上,低頭再次吻下去,沒受傷的大掌按在她的腰際往上游移,楚眠被吻得意識有些飄。
謝傲然坐在火堆前心事重重擔心著,沈醫生坐在火堆前心事重重祈禱著。
海邊,楚眠被厲天闕吻得無法正常呼吸。
厲天闕掌心的血漸漸凝固,傷口悄然合上。
……
過了很久,楚眠也沒回帳篷那邊,而是拉著厲天闕去找那棵樹。
“白天來不及找,晚上一定要去看下,不然我心里不踏實。”
楚眠牽著厲天闕的手往瘋子林那邊走去。
“那時想要亂來的都是誰?”
厲天闕被她牽著,對忘生果和枯木雪不是特別在意,而是記著她剛才的解釋。
有男人試圖對她胡來,她一直在自保。
楚眠愣了下,沒想到他還在想這個事,便道,“你放心,這些個亂七八糟的人我都記著,有些不得已犯了些小罪的也就罷了,有些是大罪的即使是到帝都,我也會公事公辦,該坐牢坐牢。”
尤其是強、奸,這事她最惡心。
“哦。”
厲天闕插不上手。
“你就等找到忘生果和枯木雪,好好用藥,養一養,別的不要操心了。”
楚眠說道。
瘋子林里的精神病人都被帶走,地上的白骨也被統一撿起埋葬,此刻又安靜又干凈。
月色下的林子也有了幾分旖旎。
空氣中彌漫著海風的氣息。
厲天闕跟著她走,穿過一棵又一棵的樹,他盯著兩人扣在一起的手,目光深然。
“快到了。”
楚眠還記著路,聽著海浪聲十分激動。
她踩過地上的落葉快步往前走去,細沙鋪滿的岸邊,海水涌上來,濕了沙子又靜靜地倒回去,溫柔而纏綿。
從海邊到他們站的地方沒有樹了,光禿禿的一片。
濕軟的泥地里,一個偌大的樹墩子立在那里,表面切割很不平滑,粗糙難看。
此刻,清涼的月光落在一圈又一圈的年輪上。
兩人站在那里。
厲天闕忽然低眸,楚眠的手在他掌心里一下子失去溫度,變得冰涼。
“怎麼了?”
他睨向她,只見她臉色一片慘白,半點血色都沒有,手指竟隱隱顫栗起來。
“被砍了。”
她呆呆地開口,驀地掙開他的手往前走去,走到樹墩前,看著上面的年輪,“不對,不對,是我記錯了,不是這里,不是這棵樹,一定不是。”
她喃喃般地自言自語,轉身又看向周圍,開始尋找起來。
“……”
厲天闕看一眼那樹墩粗糙的砍切口,眸色一沉。
一轉頭,楚眠已經踉踉蹌蹌地往林子里走去,步伐踉蹌,一棵樹一棵樹地找起來,失了平時的沉穩,大失方寸。
他知道,她不可能找錯。
厲天闕朝她走過去,伸手攥住胡亂尋找的她。
“厲天闕你放開我。”
楚眠掙開他的手,面色慘白地道,“我找找那棵樹,它還在的,我大概是太久沒回來了,我忘記它長在什麼地方了。”
說著,她轉頭又去尋找,手摸上一棵樹仔仔細細地辨認,纖細的手卻在發抖。
一定還在的。
樹不可能沒了,不可能的。
它一定在,一定在。
在哪呢?
不是這棵,是哪棵呢?
那時,她就是經常呆在這里的,看它開花,一日日地開花,特別美,真的特別美。
“阿眠,別找了。”
他再次抓住她的手。
“你別管我!”
楚眠激動地掙扎開,轉身又走,沒走幾步腳下又絆住,她整個人往地上栽去,雙手摁在泥地里,雙膝跪在地上。
她要站起來,一抬眸,就看到視線里那個被砍斷的樹墩。
月光落在上面,泛著冷光。
一時間,她的身體僵硬如冰,動彈不得,一雙唇失了顏色。
“阿眠!”
厲天闕一把將她從地上提起來。
楚眠只感覺自己的身體沒了一點溫度,她呆呆地看著那個樹墩,看到雙腿沒了力氣,整個人發軟地往下沉。
他把她抱進懷里,雙臂箍住她,“冷靜點。”
這個時候,卻是他勸她冷靜點。
“……”
楚眠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她只死死盯著樹墩,眼里失去所有的光亮,巨大的絕望在她身體里生成枝蔓,無限瘋長,吞沒她整個人。
他不能死。
她不允許他被瘋子血折磨到死,她不允許……
“阿眠!”
厲天闕看著她沒了魂魄的樣子,強勢地將她轉過身,雙手捧上她冰涼的臉,“看著我。”
“……”
楚眠抬起眼看他,凝進他深邃的眼里,她動了動唇,聲音極干,“要是我不給你種蠱,就沒事了對嗎?”
即使是瘋子血發作,也不代表就會短命。
要是三年前他沒有為她從國外趕回來,沒有為她在深夜發作,他還好好的,也許一輩子都不會發病。
她害了他。
是她害了他。
她任由他捧著臉,一雙平日澄澈的眼里此刻只剩下灰燼,沒有一點星火的灰燼。
厲天闕看得心疼,“聽我說,你再看看這個樹墩。”
“……”
楚眠卻是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厲天闕只能帶著她走到樹墩前,手掌按在她后頸,逼著她去看樹墩,“你看好了,這是新被砍的,只要樹不是被人拿去當柴燒了,你男人就還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