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瑾辰瞪著她道,語氣氣急敗壞。
“你……”
樊冰冰氣竭,上前想爭辯,楚眠見狀拉住她,“好了,唐總統,有話好好說,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何必這樣。”
“是我要這樣嗎?”
唐瑾辰幾乎是歇斯底里,轉頭瞪向沙發上一派高傲姿態的厲天闕,“為了你們所謂的平權,我做的還不夠多?頂著壓力去發布會給你們倆撐場,放在我辦公桌上的文件多得讓我喘不過氣來,我每晚才睡幾個小時,這些你看到了嗎?想要自家的狗夠忠也得給點好臉色吧?”
他倒好,上來直接拿一瓶TP1314砸在茶幾上!
“終于把心里話說出來了?”
厲天闕坐在那里冷笑一聲,偏灰的眸中卻沒一絲笑意,他抬起眼,涼薄地看向著暴怒的唐瑾辰,“別說得你好像都是犧牲,是你想腆著臉連任,是你想一直坐在總統這個位置上。”
“厲天闕!”
聞言,唐瑾辰的眼眶頓時充血,揮起拳頭就想揍過去。
“你別亂來。”
樊冰冰一驚,連忙上前抱住唐瑾辰,女人的身體過于柔軟,似水一般環繞著他。
唐瑾辰低頭瞪著她,身體僵了僵,隨后低吼,“滾開。”
“厲天闕,夠了,你真要他的命,我們的合作還怎麼繼續下去?A國還不夠亂嗎?”楚眠見鬧成這樣眉頭蹙得更深,“你別太咄咄逼人。”
聽到這話,厲天闕有些匪夷所思地看向她,“我咄咄逼人?他欺負你。”
“是,我吃了很多藥,但你就是把他殺了,對我們有好處嗎?能不能顧顧大局?”
楚眠冷聲反問。
厲天闕坐在那里,面色陰沉,良久,他從沙發上站起來,目光近乎噬血陰鷙地睨向唐瑾辰,“唐瑾辰,我今天不要你的命,但這藥你給我留著,你記住,這事過不去。”
說完,厲天闕揚起拳頭就揮了過去,狠狠揍向唐瑾辰的臉。
唐瑾辰被樊冰冰抱著,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一陣劇痛后,他踉蹌兩步,跌坐在沙發上,樊冰冰跟著倒在他的懷里。
“……”
唐瑾辰的半邊臉很快就青起來,嘴角一絲血滲出來,他死死地瞪著厲天闕。
厲天闕不屑一顧地看著他,“給我安分點。”
說完,厲天闕抓過楚眠的手就往外走去,唐瑾辰的臉色鐵青。
楚眠被厲天闕一路拉到外面,有些憂慮地嘆氣,“你太猖狂了,你這麼逼唐瑾辰,他會起反心的。”
“反心?”厲天闕冷笑一聲,“他敢麼?你以為這些年來,我和他還真靠發小之情在牽扯?”
“……”
楚眠看著厲天闕陰沉沉的臉龐,更加擔憂。
他這是要全面控制唐瑾辰麼,那不是所有的情誼都沒了?
……
總統辦公室里一片狼藉,管家叫來門口的兩個保鏢進來一起收拾,并叮囑他們,“不管你們在外面聽到什麼,都當自己是個聾子啞巴,懂麼?”
“是。”
兩個保鏢將地上的茶幾扶起來,抬眼,樊冰冰站在唐瑾辰面前,用棉簽抹掉他嘴角的血。
唐瑾辰疼得“嘶”了一聲,一把揮開她的手,“走開,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你理智一點好不好,本來就是你做錯了,你還那樣的態度,姐夫當然會生氣。”
樊冰冰郁悶地道。
聞言,唐瑾辰又跟被點了火的炸藥,一下子爆了,“還要我什麼態度,當狗的態度嗎?”
“你簡直是無理取鬧。”
樊冰冰受不了,將手中的碘伏遞給一旁的老管家,“你給他上藥,我出去走走。”
“……”
唐瑾辰沉著臉,一把摘下眼鏡砸到茶幾上,砸得老管家和兩個保鏢心慌。
……
幾天后,樊公同幾個聯合隊伍中為首的大財閥坐在一起喝下午茶。
陽光從落地窗透進來,室內點著老派的檀香,味道極濃,連茶水都帶了一點熏人的香意。
屬下這時來報告,“總統府的人事有變動,應該是厲天闕又插了一些自己的人進去,唐瑾辰這幾天的心情非常不好,常常摔東西。”
“厲天闕和唐瑾辰當真是鬧翻了?”一個中年肥胖的財閥有些懷疑地看向樊公,“我怎麼覺得有點假呢?”
這些年下來,厲天闕和唐瑾辰可從來都是站一條線上。
他們每次覺得唐瑾辰得明哲保身了,結果他還是站厲天闕那邊,這次就這麼鬧翻了?
“你覺得是做戲?那未免做得太真了。”另一個財閥不這麼認為,“吵個天翻地覆不更直觀?”
唐瑾辰身邊的人都是篩選過的,他們也就能在總統府安排上兩人無足輕重的邊緣傭人,打探到兩人大吵一架、厲天闕揍唐瑾辰、暗地里調換總統府人,都是花費了許多功夫。
表面上,唐瑾辰、厲天闕還是緊密的合作關系。
行事這般隱秘,生怕被人看出來似的,怎麼看都不像是假的。
“樊公,您怎麼看?”
有人問向正在品茶的樊公。
樊公坐在靠窗口的位置,慢悠悠地端著一杯茶品茗,賞過之后才道,“是真是假,就要看看唐總統能給你們這邊多少誠意。”
都不是笨人,大家一下子明白了這話,“也是,不管真假,唐瑾辰一定會找上我們。”
若是真的,唐瑾辰只剩一條退路,就是投靠他們,若是假的,他也會試圖假裝投靠混進他們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