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接過來一看,又是全對。
但這個時候不是關心成績的時候,他一手扶著厲小懶看向小元寶,“張元同學,你為什麼要推厲小懶?”
小元寶沒有比厲小懶大太多,剛才一推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推完他就知道自己闖禍了,激動得整個小身板在那里發抖。
這下所有大人都圍過來,一雙雙眼睛全都看向他,每個人的眼神都帶著指責。
小元寶頓時眼睛都紅了,指著一臉茫然的厲小懶大喊起來,“你在亂做題目!你在亂做題目!”
老師蹙眉,道,“厲小懶答得都是正確的。”
見狀,有工作人員小聲嘀咕了句,“估計就是看人家孩子做出來,不服氣,輸不起了。”
“胡說!胡說!你們胡說!”
小元寶激動地跳腳,沖開工作人員的手朝厲小懶沖過去,“我奶奶說了,你是笨蛋!你是傻子!你只是有個有錢的媽咪!沒什麼了不起的!你是個傻子!”
他稚嫩的手指還沒戳到厲小懶的臉上,就被一只大手握住。
小元寶驚慌抬頭,就看到一個無比高大的男人站在那里,鴨舌帽下,一雙深灰的眼瞳冷厲地盯著他,毫無溫度。
“……”
小元寶哪見過這種眼神,當場嚇得腿軟,就要跪下來。
“哎喲,你要干什麼啊!你想折了我孫子的手啊!”
一個尖銳的聲音傳來。
張老太邁著小碎片沖過來,一把將小元寶抱起來,握住他的手心都疼碎了,“我的小元寶哎,手指怎麼樣?疼不疼啊?奶奶吹吹,奶奶吹吹啊……”
楚眠看著這一幕,上前將厲小懶拉到身前,然后冷冷地看向張老太,“是他要打我兒子,我老公才阻止的,你說你孫子傷了,我說我兒子也傷了,不如我們現在就去醫院各自驗傷。”
“厲太太,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們家孩子的錯。”
張老太的兒子兒媳被這一幕都嚇懵了,連忙上前對著楚眠一陣鞠躬彎腰,拼命道歉,“帶小懶去驗傷吧,一切費用我們來,我們來。”
“道什麼歉啊!”
張老太聲音格外尖銳。
早在厲小懶連連拿下單項第一的時候,她就不爽了,現在看這男人還抓小元寶的手,溺愛孫子的她根本受不了,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指著楚眠就道,“我家小元寶可沒說錯,這孩子平日里就是個傻的,去問問我們小區里的都知道,這孩子可是一天早教都沒有上過,怎麼突然就這麼聰明了?”
一聽這話,本來想上前看熱鬧的小區住戶們默默往后退了退。
楚眠正要說話,張老太的嘴根本不給她空間,繼續指著她道,“一定是你,你關系那麼通天,你提前弄到了試題!你教你家孩子作弊!”
一只手握上楚眠的手腕。
她被拉得往后退了一步,厲天闕站到她面前,嗓音透著陰沉,“你再用手指一下,我立刻請律師。”
到處是攝像頭,厲天闕說話方式委婉了很多。
但張老太可不懂委婉,一雙眼睛恨毒地瞪著厲天闕,“我說錯了嗎?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你就是個小白臉,整個小區誰不知道楚眠偷人吶,你還敢在這里耀武揚威!”
“你才胡說八道!我爹地才不是小白臉!”
厲小懶站在楚眠面前也動了怒,大聲喊出來。
他爹地才沒有媽咪白!
“……”
楚眠?
眾人驚了?這個名字,是那個誰嗎?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看向楚眠,楚眠也沒再裝下去,伸手摘下口罩,露出一張面容清純的臉。
這一下,現場的人全都驚了,后面本還能坐著的觀眾都坐不下去了,紛紛站起來探頭觀望。
主辦方看到這麼一位大人物嚇得不行,急忙叫保安全部進來。
“你們看到了吧,她可是楚眠,多了不得的人物啊,居然為了給自己兒子貼點金就在這操弄比賽!”
張老太一副正義之士般,把手一甩,“我今天就要把事情鬧大了,讓你那個在帝都的丈夫看看,他的老婆在邊境偷人呢!”
“你說誰偷人?”
冷冽到底的聲音響起。
厲天闕站在楚眠面前,摘下帽子就往地上狠狠一砸,又卸了口罩,露出一張英俊無雙的臉龐來。
一家三口站在一起,不用打光都耀眼得離譜。
“……”
現場一片寂靜,全都驚呆了。
國內最大的財閥到他們邊境來了!
“……”
張老太徹底傻眼了,呆呆地看著厲天闕。
楚眠回小區這麼幾天,從來沒有人見過厲天闕,她自然以為楚眠去那個房子是為了偷人,哪里想到這男人就是厲天闕。
楚眠站在那里,低眸看了一眼厲天闕握在自己腕的手上,他的手指根根用力,手背的青色血脈幾乎要暴跳出來。
她能感覺到他的極力克制。
她甚至懷疑,要不是張老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太太,他已經上去把人劈成兩半了。
楚眠也發現了,和張老太這種信口胡說的人是無法正常對質的,于是從厲天闕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電話給謝傲然,開口直接道,“幫我找律師。”
一聽這話,張老太慌了。
但她顯然很是擅長撒潑打滾那一套,見狀不對就抱著小元寶往地上一坐,哭嚎起來,“我的小元寶真是命苦啊,出生不如人,只能給人墊腳,有些人仗著有權有勢,跑到邊境來欺負老太婆和小孩了,天吶……這世上還有沒有公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