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眠默默看他。
她的兒子啊,也是挺容易被拐的。
她動了動唇,厲天闕目光幽幽地看向她,楚眠微笑,捏捏厲小懶的小臉蛋,“你去吧。”
“走咯,占位置去咯!”
厲小懶開開心心地就跑了。
一大堆的保鏢跟著迅速掃完晚餐,全跑了,整個餐廳頓時空下來,只剩下他們兩個客人。
楚眠用筷子撥著碗里的米,低聲問道,“你怎麼和保鏢們說的?”
“今晚我要開個視訊會議,長達……”厲天闕擱下水杯,聲音頓了頓,睨她,一字一字道,“五個小時。”
最后四個字怎麼聽怎麼意味深長。
楚眠聽這個時間聽得心驚膽顫,干笑,“大晚上的,五個小時的會議,哪個員工受得了,你這是折磨。”
聞言,厲天闕盯著她輕笑一聲,側過身面向她,一手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半圈著她,意有所指地道,“員工入職的時候就該知道我是什麼樣的老板,她自己主動提交的簡歷,又不是我求著她入的職。”
不要臉。
楚眠握緊手中的筷子,“話不是這麼說的,A國有勞動法,大晚上還加五小時班不合適。”
“那就改成夜班,白天休息。”
厲天闕挑眉,修長的手指隔著衣服摸上她的脊梁骨,像摸著溫潤的玉石,指腹緩緩打圈。
“厲總,這樣不符合人的正常休息規律,對身體不好。”
“現在好工作難找,不能太挑。”
“世上好工作可不止厲總您這一份。”楚眠忍不住出言懟回去,“員工有權利換工作。”
厲天闕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半晌,眼神暗下來,不再和她打太極,聲音冷冽如冰,“我看你腰是不想要了。”
還敢換工作!
“……”
楚眠敗下陣來。
厲天闕騰出手夾了一筷菜放進她的碗里,“多吃點,吃快點。”
……
邊境天氣炎熱,晚上卻特別溫柔,月光如水,柔柔地落在窗臺,晃著樹影,星星點點的光投射向地板,仿佛在沒開燈的房間獻上一地螢火,伴著忽遠忽近的海浪聲輕搖。
楚眠站在窗前,光點落在她的身上打轉,襯得肌膚瑩白,虛虛地攏上一層絨光,讓她猶如置身畫中世界。
她低頭看著手里的手機,是保鏢發來的視頻,小家伙正躺在SPA館的床上,臉上貼著女保鏢特地剪的小面膜,連兩邊胳膊上都貼著黃瓜片,蹺著腿舒舒服服地享受。
一旁還有人給捧著大椰子讓他時不時喝上一口,背景音里還有人在唱歌,有小狗歡快叫喚。
一群人為了哄住小家伙,簡直拿他當小祖宗似的供著,哄得厲小懶樂不思蜀。
這個趨勢果然是朝著二世祖去的。
楚眠有些無奈地想著,驀地,一只手臂從后摟住了她的腰。
她靠在男人的胸膛上,鼻尖聞到沐浴過后的清冽氣息,她整個人莫名緊張起來,心跳如雷,“厲天闕,我……”
“噓。”
低啞的嗓音落在她的耳邊,阻止她的話。
下一秒,窗簾落了下來,遮擋住所有的光線,房間瞬間暗下來。
她腳下一輕,人被抱了起來。
“楚助,該上班了。”
他低笑一聲,將她抱到床邊坐下。
很快,她的雙手就在黑暗中被一根禮物絲帶捆住,男人在她面前緩緩蹲下來。
明明臥室里已經沒有一點光亮,楚眠卻仿佛看到了云海,站不住、坐不住。
她倒了下來,只能任由云海裹挾住自己。
窗簾被夜風吹得泄出一絲縫,有細碎的光點撩進來,又很快如海潮般退了回去。
海浪聲似遠還近。
男人的耐心與專注讓她很快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枕頭、被子一一落到地上。
床單一點點變皺。
擱在床頭的男式腕表漫不經心地走著。
所有的心酸、心痛、遺憾、怒氣都在迷離的夜晚交融成炙烤的溫度,再無芥蒂。
他原諒她所有的自作主張。
她想陪他溫存到地久天長。
但這種想法就是醉鬼的思路,清醒后一般就后悔了,且后悔得恨不得撓墻。
鳥叫聲催醒早晨。
楚眠在床上緩緩醒來,看著手腕上仍綁著的禮物絲帶,人都懵了,幾秒后,她猛地坐起來。
厲天闕醒得比她早,一手抵著頭正看她,見她醒來,他勾唇,性感的嗓音透著休息夠本的舒爽,“醒了?”
楚眠睨向他,豎起自己被綁著的手,“這什麼意思?”
聞言,厲天闕坐起一些,被子從他身上滑落,胸膛上點點的紅痕顯示著昨晚的荒唐,他卻滿不在乎,連拉一下被子都不曾,只盯著她的手,擰眉似是思考,半晌才道,“原來,昨晚我沒拆禮物。”
她就知道!
楚眠氣不打一處來,“你跟我玩文字游戲?”
一晚上!
一晚上她手上的絲帶都沒被解開過!
“我不懂你什麼意思。”厲天闕反問,“我昨晚有打開過絲帶麼?”
他是沒有,可他已經把禮物吃完了。
楚眠掙扎了幾下,將絲帶掙扎開來,解放自己的雙手。
厲天闕低笑一聲,伸手接過,放在鼻下輕嗅,嘴角的弧度愈發揚起,“看來我昨晚是太累了,沒事,這禮物下次再拆也一樣。”
楚眠一記手刀就朝他劈下來,厲天闕抬手攔住,起身去吻她的唇,含著笑意道,“阿眠,你是不是該想想怎麼拉攏金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