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的臉色沉下來。
樊冰冰只覺得坐如針氈,當初和唐瑾辰結婚,她完全是為了楚眠,也就不考慮這些什麼家族因素。
早知道唐家這麼不待見她,她不應該跟著來,讓唐瑾辰一個人來查應該不至于如此。
她躊躇著要不要離開,對面的何月忽然站起來,替唐嚴遠拍著心口,“好了好了,消消氣,瑾辰難得回來一次,你們父子倆好好說話。”
事端不是她挑起來的麼?
樊冰冰算是長見識了。
“是他回來一次就氣我一次,還敢帶著這女人堂而皇之地進來!”
唐嚴遠怒不可遏地道。
何月一臉為難地做著和事佬,神情哀戚地看向唐瑾辰,“瑾辰啊,你也知道你父親心臟不太好,你就服個軟低個頭,別沖他……”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落在樊冰冰的身上。
連唐新和唐四叔都看向她,一個眼神帶了冷意,似乎嫌她挑起家庭矛盾,一個眼神帶著一份請求,仿佛在說,為了唐家,你先走吧。
“……”
樊冰冰放在桌下的手握緊,指甲深深地陷進掌心里。
要是楚眠在這里,怕是會為她打爛這群人的臉,可楚眠不在,她也不能和唐家這群人打罵起來,于調查無異。
走就走。
樊冰冰拿起一旁的包,正要站起來,唐瑾辰比她先站起來,臉色鐵青地抓起面前的酒杯就砸到餐桌中間,壓抑的怒意徹底爆發,“這飯能吃吃,不能吃就都別吃了!”
酒杯砸缺中間湯碗一個角,湯汁全濺出來,跟算好角度似的,全往何月、唐嚴遠那邊濺。
唐瑜欣也被波及到,尖叫出來。
“……”
這下不止唐家人,樊冰冰都驚了,她震愕地看向身旁的男人。
說好的忍耐呢?
“你這是要干什麼?造反嗎?我看你早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唐嚴遠一把推開何月的手就沖過去,掄起拳頭就要揍過去。
見狀,樊冰冰忙站起來,一把將唐瑾辰拉后,擋到他面前,冷冷地看向唐嚴遠,“他現在是總統,您動他一下,最高可判死刑。”
“我教兒子不用你管!”
唐嚴遠整個人都炸了,“我不打女人,走遠點。”
樊冰冰站著沒動。
唐瑾辰低眸看她一眼,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到身后,目光冷冽地看向面前的唐嚴遠,“教兒子?你配麼?”
“我是你父親,我有什麼不配?”
唐嚴遠怒視。
“我七歲就被流放到別莊自生自滅,一呆就是七年,要不是你生不出兒子,你會想得起我?”
唐瑾辰嘲諷地開口,“我回來唐家這一天,你連認都認不出我了,你也好意思跟我提配?”
“你為什麼去的不記得了?小小年紀就敢殺人造孽!我沒了結你都是顧念你死去的母親了!”
唐嚴遠吼得臉上的青筋全突顯出來。
樊冰冰聽得一驚。
“是嗎?那你可小心了。”
唐瑾辰低笑一聲,轉眸看向何月、唐瑜欣,“我這還沒殺完呢。”
“啪——”
唐嚴遠被激得再也忍受不了,一巴掌就朝著唐瑾辰的臉狠狠砸過去。
廳里有人嚇得驚呼出來。
唐瑾辰被打得偏過臉去,抬手摸了摸嘴角,指尖全是血。
唐嚴遠發現自己手重了也是一驚,但嘴上仍是斥責,“你看看你現在都混賬成什麼樣子了!你以為你做個總統就了不起了?你聽聽外面怎麼說的,都說你放著好好的唐家少爺不做,非要去厲天闕面前做一條狗!”
吃里扒外,奇恥大辱!
“……”
樊冰冰無法相信一個父親會對自己的親生兒子說出這樣的話來。
唐瑾辰站在那里,指尖拈著血笑了一聲,眼里帶著涼意,“做厲天闕的狗有什麼不好?我跟他搖搖尾巴,我就是總統了,要什麼有什麼,唐家還占不到我半分便宜,我心里爽得很。”
唐家人集體面如菜色。
唐嚴遠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揚起手就又要打上來,唐瑾辰抬手狠狠推開他。
唐嚴遠不防被推得往后連連退步,撞到墻上,難以置信地瞪向唐瑾辰,“你敢推我?”
“推你怎麼了?我還敢驗傷請律師,信不信?”
唐瑾辰冷笑一聲,轉身,拉起樊冰冰的手,“走,我們回房間。”
樊冰冰有些僵硬地跟著他離開。
唐嚴遠被弄得下不來臺,臉色黑如鍋底,廳里一片寂靜,眾人面面相覷。
唐瑜欣郁悶地道,“每次回來家里就不得安寧,煩死了。”
“好了好了,別氣了。”
何月勸慰著唐嚴遠,“小心氣壞身子,他這一走大概又要很久才會……”
她的聲音一頓。
等等,唐瑾辰剛剛是不是說回房間?
他居然還要留下來?
何月整個人都僵了。
第950章 唐瑾辰專場(4)
樊冰冰被唐瑾辰直直拉出了大門,沿著小橋流水往里走。
她低眸,唐瑾辰的手指一直緊緊扣著她的手腕,兩人無名指上還戴著當初草草定下的婚戒。
走了很長一段路,才來到一棟有些舊的老樓。
此刻,已經有兩個女傭站在門口說著話,見到唐瑾辰很是意外,沒想到他真會留下來住,連忙迎上來,“瑾辰少爺。”
結束了。
樊冰冰分明感覺唐瑾辰的手突然變得更加用力,語氣也更惱怒,“不會叫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