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眠沉默地忖量,而后問道,“你不知道九天的大本營在哪?”
“我要知道的話,我能不動反抗的心思麼?”
唐新自嘲地道,眼里透著無盡的悲涼,“我說了,他們就是一群無孔不入的寄生蟲,蟲子……是最不好捕捉的。”
楚眠看向厲天闕,她認為唐新說的是真話。
“當年的陸家血案,唐家也參與了是吧?”
楚眠問道。
“對,參與了。”
唐新閉了閉眼,“那個時候,有幾個家族能扛住九天?亂世之下,誰也不想自己第一個死,能有什麼辦法。”
“陸家血案的事你知情多少?”
楚眠繼續追問。
“我只知道唐家參與了血案,臣服于九天之下,并要替那位早已作古的九天之主守一份物件。”
唐新已經沒什麼好瞞的了,現在對他來說,要是厲天闕能把九天給滅了,反而能給他一條生路。
“什麼物件?”
孟墅在一旁忍不住問道。
“我本來也不知道那物件是做什麼的,大使昨夜找來,我才知道,那位九天之主算得很精,一旦自己留下的勢力和自己的后代有分歧,就通過這個物件來解決。”
唐新抬起兩只手,顫巍巍地比劃了一下大小,“那東西大概這麼大,黑色底座,九條龍盤踞,我這麼多年也沒能打開過。”
楚眠抱住胳膊,來回踱了兩步,看向他,冷聲問道,“小主人是誰?”
“我不知道。”
唐新搖頭,“這都多少年了,現在的小主人是那位的兒子,還是孫子,我都不清楚。”
看來唐新抖不出更多的消息了。
楚眠抬眸看向厲天闕,他一直都沒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厲天闕站在唐新的身后,眸子深邃地睨她一眼,“要不要解決了他們?”
這話一出,唐家人紛紛慌亂起來。
楚眠搖頭。
唐家是陸家的仇人,但唐家的罪魁禍首已死,就連面前這位老爺子都沒參與過血案,更不用提這一屋子的唐家后輩。
“走吧。”
她道,現在九天才是她的目標。
聞言,厲天闕緩緩低下身子,靠近唐新,薄唇勾著一抹殘忍的弧度,“唐新,你最好不要給我有所保留,否則……呵。”
他冷笑一聲,沒把話說盡,而是手搭在唐新單薄的肩上拍了拍,轉身走人。
楚眠走向厲天闕,挽住他的臂彎往外走。
唐家人一個個驚懼又懵逼地看著他們。
“厲天闕!”唐新胸膛起伏得厲害,揚聲道,“務必滅了九天,一個都不能留。”
但凡留下一個活口,這一手秘技就能再傳下去,九天這股勢力就會不死不滅……
唐家便不會有安寧之日。
厲天闕的步子頓了頓,眼底滿是不屑,抬起腿就走。
……
唐新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他的拖延時間還是讓斗篷人給跑掉了,海上追捕不到。
從唐家出來,楚眠直奔醫院。
一堆堆的檢查報告放到楚眠面前。
“所有的檢查都證明總統夫人沒有問題。”
穿著白大褂的沈醫生站到一旁向兩位大人物報告,轉頭看向一旁。
樊冰冰坐在椅子上,表情依然木訥,眼神無光地盯著前面看,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沈醫生看著嘆了一口氣,“小姐說的應該是真的,總統夫人是被人深度催眠了,我剛剛也試圖催眠她,但根本進不去她的世界,更不用說把她喚醒。”
這說明,催眠樊冰冰的人是高手中的高手。
楚眠注視著樊冰冰的樣子,心口有些疼。
沒人比她更知道樊冰冰這一路走過來有多艱難,她絕不會讓樊冰冰永遠是這個狀態。
她轉眸看向沈醫生,“有沒有比你更厲害一些的催眠大師?”
“有是有,但我覺得即使找來了也不一定有用。”
沈醫生說出殘忍的事實,看著神色木然的樊冰冰解釋道,“現在的總統夫人就像被人關在一扇門內,門的隔音太好,不管你的嗓子有多亮都沒辦法叫醒她,門的質量也好,你拿炮彈轟都轟不開……只有拿鑰匙打開。”
而鑰匙,就是那個給她催眠的人。
孟墅站在門邊,眉頭皺成一個“川”字,“總統失蹤,夫人又是這個樣子,不出三天,總統府必亂。”
緊接著就是帝都大亂、國內大亂。
楚眠頭疼得厲害,她拉開門往外走去。
安靜的走廊里,厲天闕站在窗口看著外面,面色深沉,眸子凝重。
唐瑾辰失蹤,他的心情和她一樣不痛快。
想了想,楚眠去自動販售機上買了兩瓶水,走到厲天闕身旁,把一瓶水遞給他,“別這樣,我們什麼都經歷過來了,一個九天打不垮我們。”
所有的人,他們都會救回來。
“嗯。”
厲天闕低沉地應了一聲,伸手接過水,看她一眼又往外看去。
“你在看什麼?”
楚眠不解地問道,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看那兩只公貓為一只母貓打架,打半天了。”
厲天闕擰開瓶蓋,把水遞給她。
“……”
楚眠無語地往下望去,果然見醫院的小花壇里一黑一白兩只貓正打得熱火朝天,又撲又抓又咬,而旁邊的母貓淡定地圍觀舔爪子……
“你不進去聽沈醫生報告就是在這里看這個?”
楚眠更無語了。
凌晨的時候,他還為唐瑾辰操心得直接包了整個唐家,現在居然看兩只公貓打架?公貓打架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