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身上,謎團復雜難以解開。
“九某不過區區一個文書而已,陸三爺不用大瞧。”
厲天闕笑了一聲,笑得有點冷。
“文書?那不是屈九爺的才……”
楚眠受不了兩個現代人在這催眠的情境里給她咬文嚼字,于是直接往前走,“行了,入座,講正事。”
廢什麼話!
“……”
厲天闕默。
謝傲然默。
今天是厲天闕做東,楚眠同他在主位上坐下,面前的長桌上已經擺上各式涼食,也有糕點和酒。
那個引他們進來的管事擊了兩下掌,月門外就有一幫拿著傳統樂器的人坐下,開始現場演奏。
緊接著,一群古典美人甩著極長的白紗水袖魚貫而入,跳上平臺,在紅色絲綢中翩翩起舞。
謝傲然蹙起眉。
何周在下面不停向厲天闕敬酒。
“喝點這個,釀的果酒,不會醉。”
厲天闕端起酒壺給楚眠倒了一杯。
“……”
楚眠哪有心思喝酒,敷衍地點點頭,把手支在桌上撐著臉假裝看跳舞,心里琢磨著厲天闕這一回要做什麼。
厲天闕低眸看著她,她穿得一身高貴做這動作實在不雅,但偏偏她做出來他還是覺得賞心悅目。
在場的人都是各懷心思,一舞跳畢,古典美人從平臺上走下來,分開兩撥往謝傲然和何周走去,幫忙倒酒,喂吃的,有的直接投懷送抱。
謝傲然用扇子攔開一個往他身上倒的美人,抬眼看向對面的何周,面上沒什麼表情——
“何周,我陸懸今天肯心平氣和地坐在這里,是看在我表妹的面上,我陸家的四爺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碰兩下的。”
厲天闕端起酒杯飲了一口,眼鏡后的眼含著笑意看場上的人,薄唇噙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何周看一眼厲天闕,然后笑著打哈哈,“瞧我,三杯酒下肚就忘事,我怎麼敢碰陸四爺呢,這不是不知情嘛,快快,請陸四爺進來喝酒。”
話落,絲竹聲停下。
大概一刻鐘的時間后,有兩個人扛扶著葉成走了進來。
葉成幾乎是雙腳掃著地面進來,眼睛烏黑,嘴角紅腫,一身衣服被鞭打出不少的口子,看著傷勢不小。
陸晴看得眼眶一下子紅了。
楚眠看著,立刻轉頭朝厲天闕看去,眼神要多冷就多冷。
厲天闕正看著熱鬧,忽然被她這麼掃一眼,心底的那一絲慌意又涌了上來。
為什麼每次她這麼看他,他都有種做錯事要完了的心情。
“……”
謝傲然一開始還穩得住,待看到葉成這模樣,臉色變得相當難看。
何周見狀推了推身邊的美人,“都愣著干什麼,趕緊去服侍陸四爺啊。”
“是。”
美人們嬌滴滴地應著,沖到葉成身邊扶著她往謝傲然身旁的桌子前坐下。
看似服侍,卻是你推我搡的,還有酒“不小心”灑他傷口的,痛得葉成嚎起來,“滾!何周你大爺的!老子砍死你!”
第1022章 小丫環真喜歡他啊?
“哎呀,陸四爺,別這麼氣嘛,來,喝杯酒……”
美人們再次往葉成身上倒去,葉成痛得氣都短了。
“阿晴,去照顧。”
楚眠蹙眉開口。
候在一旁的陸晴聞言連忙沖過去,氣乎乎地把幾個美人給推到旁邊,“滾滾滾,要人命嗎你們?”
厲天闕低眸看向楚眠,不動聲色。
葉成氣喘吁吁地趴在桌上,拼了命地抬起手惡狠狠地瞪向對面的何周,“你等著!老子弄死你!老子弄死你全家!”
“你少說點話。”
陸晴蹲在他旁邊,看著他狼狽的臉皺起眉,怎麼就傷成這樣了。
“我這里帶了點傷藥。”
陸景慧拎著一個木箱走過去,看一眼葉成道,“先處理下,然后我送你回公館。”
“我不回去!”
葉成一口氣憋在喉嚨,不出不行,“哥,你給我搞死……誒誒,疼疼疼,你能不能輕點,我看你才是要我命,你安……”
葉成捂著嘴角怒氣沖沖地瞪向身旁給他擦藥的陸晴,只見陸晴彎腰站在他面前,手上拿著一瓶藥酒,眼睛紅縞,淚珠子在眼眶里打轉。
他一怔,未完的話噎了回去。
操。
小丫環真喜歡他啊?
陸晴垂下眼,掩飾著難受,“快點,擦藥肯定會疼,忍著就是了,不擦傷怎麼好?”
真是的,這里醫療條件這麼差,萬一死了,又沒個孩子給他送終,所有的后事都得落在她這個被救的人身上。
那她以后過年就不是送年禮上門感恩,而是得買紙錢上他墳頭燒,還得磕頭。
“……”
見她這樣,葉成僵了僵,還是配合地把臉湊過去,任由陸晴怎麼擦,他都沒再哼一聲。
“哎呀,陸四爺,消消氣、消消氣……”
那邊何周喝了一口笑著道,“我是有眼不識泰山,真不知道您就是陸家的四爺,我還以為是哪里來的騙子打著陸家的旗號騙吃騙喝,我也是為陸家的聲名著想啊。”
聞言,謝傲然坐在那里冷笑一聲,“真是騙子的話,何爺將人送警察局就是,何必執行私刑,眼里可還有法,有總統府的存在?”
如今的總統府早就名存實亡,警察比匪還橫,都是各大家族分刮著各地……
他陸家就是其中皎皎者,居然還說這些。
何周翻著白眼飲酒,酒杯按下后,他笑著看向主位上的厲天闕,“九爺,嫂子,你們可得為我說說話啊,陸三爺怕是不肯放過我,我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