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動也來不及了,這三大家已經在查國內財閥亂斗的真相,還共同發話誓要給民眾一個交代。
交代?我怎麼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我派人開始集糧運轉城外,我太知道人餓起來什麼都吃,所以,我什麼糧食都收,我要這城里一夜無糧,連替代糧都沒有。
而三大家族的幾個固定糧倉我找人燒毀。
很快,民眾就會發現城里沒糧了,于他們固定的愚蠢思想,他們甚至不會出城去尋一線生機,而是會大量聚集在三大家族門前求糧。
三大家族只剩下一點私糧又怎會放糧,所有人都會知道三大家不過是假惺惺之人。
不需要我動手,這些人就會吃了三大家族,大機率三大家族會崩潰而逃。
到時,我就是這座城的新主人。
我就要和碧城成親了,我要送一座城給她做新婚禮物。】
沒了。
楚眠在雨聲中看完整本手札,雨點子落在她的肩上。
所以,這座復制城的開篇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之下,是九天和程碧城即將成親之時,也是城內即將一夜無糧的時候。
又回到起點。
剛進城的時候,她就想過九天選擇這個點展開,一定是因為婚禮發生了什麼變故。
就是一夜無糧的變故?
難道就是因為糧食的問題,程碧城才看清了九天的真面目?
三大家并沒有潰逃離城的事件,如果有,陸家也不會在老宅被屠殺干凈……
那到底是出了什麼意外?
下半本的生平是去哪了?
楚眠有些焦急,握著手札站了起來,看著眼前的雨簾微微蹙眉。
還是得先解決眼前的事。
現在還沒到燒糧的時候,在支援來之前,她得確保城內的人不會被活活餓死。
……
楚眠頂著雨回了陸家,讓人去通知謝傲然回來,然后便上了樓。
房間里,厲天闕還躺在床上睡著,厲小懶正趴在一旁,兩只小手撐著臉看厲天闕睡覺。
而唐瑾辰正坐在厲天闕床邊的一張椅子上。
見到厲天闕,楚眠暗暗松了一口氣,幸好,她沒有變成程碧城,她還能用楚眠的思維行事,來扭轉這一切。
她轉頭,就見唐瑾辰坐在那里正直直地盯著厲天闕,一眼不眨,連她進來也并不在意,很是兄弟情深。
他們兩個也算是一路吃著苦過來的兄弟了。
和親的沒什麼分別。
唐瑾辰抬起手還有些僵硬的手,慢吞吞地將厲天闕受傷的手放進被子里,看著他脖子上的傷痕,嘴角抽搐出一抹笑容來——
“比、我、慘、多、了。”
語氣簡直不要太欣慰。
“……”
楚眠一下子就沒了感慨。
她站在那里,把手中的手札遞給唐瑾辰,“看最后。”
唐瑾辰手指不太協調地翻到最后兩頁看了看,眉頭皺起來,“果、然。”
“幸好有你提醒,否則支援還沒到,這城里就要死大半的人。”
楚眠靠向后面的墻,低眸看向厲天闕的臉,淡淡地道。
“一、定、讓、他、睡、著,等、支、援。”
唐瑾辰看一眼厲天闕,“擁、有、九、天、思、維、的、天、闕、能、做、得、比、九、天、還、多。”
他太了解厲天闕了,這家伙從小就有一肚子詭計,什麼都敢算計,但還算沾了一點亡姐的善良,不會毫無分寸。
現在,這一點也沒了,又是和九天的變態思維融合,這樣融合出來的一個人能比九天、比厲天闕本身更離譜。
楚眠聽著,一下子就想到了城門關閉、她被軟禁的事。
的確,這座復制城的里的主線還在走,而厲天闕又走出很多支線。
“還、有、謝、家、主。”
唐瑾辰又道,說得很是疲憊艱難。
厲小懶聽得都快瞌睡了。
“謝傲然,他怎麼了?”楚眠不解地問道。
“盯、著。”
唐瑾辰神色凝重。
“他有什麼好盯的?”
楚眠道。
見她如此反問,唐瑾辰不由得搖了搖頭,抬起手指她,“你、被、迷、住、了。”
“我沒被迷住。”
她就是太清醒了才煩。
“你、迷、的、是、還、把、他、們、當、成、原、身。”
唐瑾辰困難地說著。
她把厲天闕還當厲天闕,所以不到萬不得已舍不得動他;她把謝傲然還當謝傲然,所以認為謝傲然還是會無條件站在她這一邊。
可她忘了一件事,厲天闕已成九天,謝傲然也已經是陸懸。
一個國內首屈一指大家族的家主,怎麼可能對著眼下的亂局無動于衷,還放任九天這個魔頭在自己公館里而什麼都不做?
楚眠明白他的意思,便道,“我相信他不會對厲天闕下手。”
現在謝傲然看她的眼神還同從前一樣,憑這一點,她就相信他說的保證。
“他、不、動、天、闕,旁、人、呢?”
唐瑾辰反問。
厲天闕和謝傲然能因為她而和平相處,但百年前的九天和陸懸從未因程碧城和解過,否則哪來的滅門之禍?
所以,她想罩住城內所有的無辜之人,哪能只盯厲天闕。
“……”
楚眠聽到這話猶如被當頭棒喝,腦袋都懵了下,臉迅速地白下來。
她握了握拳,轉身就往外走,“我馬上讓人去盯著謝傲然。”
走到門口,她回頭看向唐瑾辰,“多謝。”
唐瑾辰扯了扯嘴角,“我、們、都、在、局、中。”
他們都被安排在了這個局中,自然是要齊心協力破除這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