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吳羽萱每封信的內容,都在訴說一件事,讓她去打聽打聽季家公子季堰,她有意于他!
雖然吳羽萱是女子,但有愛慕的人很正常,馮南薇想著她年紀也到了,還真寫封信給季成,問他季堰婚配情況。
結果,人家的回信滿是喜慶之意,表示最近就要提親,到時候請她吃酒去!
事已至此,馮南薇只能給吳羽萱回信,讓她打消念頭。
但吳羽萱偏偏就不信,瘋一樣的每日寄來兩三封信,有的字里行間滿是祈求,讓她好心幫幫忙,又得則帶有威脅,說她偏心呂含玉,將她變成現在這副境地。
后面,梅子收到她的信后直接看也不看就燒了,馮南薇也不愿多管這事。
看樣子,后面她還是寄了不少信啊!
“師傅,現在時間緊迫,鎮上都在傳季家公子準備跟一位姑娘提親,你要趕在他行動前幫我啊!”吳羽萱懇求道。
“晚了,人家跟那位姑娘情同意合,你讓我去拆婚嗎?”馮南薇反駁道。
“拆婚也行,那個女的肯定比不上我,師傅我跟你這麼長時間,以前你一直偏心呂含玉,不僅讓她在你身前身后服侍,還讓她當繡坊大師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又把孫家這門婚事許給她,我都不在乎不計較,只要師傅你這回能幫我,讓我嫁進季家,以后我都聽你的!”吳羽萱越說越激動,眼底近乎猩紅。
馮南薇聽的腦子嗡嗡直響,最后實在聽不下去,‘啪’的煽她一巴掌,不顧她驚詫的表情,苦口婆心的說,“羽萱,你清醒點吧,這些年我掏心窩子的教你繡技,怎麼把你教成這副模樣?!”
吳羽萱此時表情過于驚恐,單手捂著臉,身子后仰著,眼神有片刻渙散,隨即迸發出滔天的怒火,威氣凜然,似乎要將她吞噬。
“你…你竟打我?”
雖然馮南薇下手并不重,但她一向溫婉和氣,對人加重語氣說話都是鮮少,更別說打人!
吳羽萱只覺得自己的自尊被她徹底扔在地上,并且隨意碾壓,本就薄的幾乎無的師徒情分,更是徹底消失不見。
“羽萱,我打你是想點醒你,在繡坊踏踏實實學技不好嗎?為何總要惹事生非?”
“雖然這段時間我不在繡坊里,但你的所作所為我全都知曉,身為繡坊師姐,不僅不關愛幫助師妹,還處處施威,并且日常也不聽從秀蓮師傅話,不按繡坊規定辦事,經常性逃課,不去望月閣做繡活,也不去鋪子值班,你到底想干嘛?”
馮南薇恨鐵不成鋼的質問。
“哼,我要公平,我要拿回自己的東西!”吳羽萱依舊嘴硬道,話里話外沒有半點悔改之意。
“夠了!”馮南薇重重的一拍桌面,顧不上掌心的疼痛,漠然道,“你走吧,從今往后咱們解除師徒關系,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再無瓜葛,再不相干!”
吳羽萱這才慌了,失魂似的笑道,“師傅…師傅,你…你這話是騙羽萱的吧?”
“咱們師徒這麼多年,怎麼可能說斷就斷,你…你是嚇唬我嗎?”
“師傅,我…我真知錯了,羽萱知錯了,你再給我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我以后不會犯了!”
“師傅…師傅,你不能不要我啊,我是百花樓的人,我哪都不去…我不走…永遠不會走!”
第217章 吳羽萱被趕出百花樓
“今天…你不走也得走,我們百花樓廟小,裝不住你這尊大佛,不管怎樣咱們畢竟師徒一場,最后就別鬧的這麼難看,給彼此留點臉面吧!”馮南薇斬釘截鐵的語氣中又帶著幾分悲哀。
見她這回是鐵了心要將自己趕出去,吳羽萱索性撕破顏面,一改之前苦苦哀求的模樣,獰笑著從地上起身,由于跪太久,猛地站起來雙腿有些發軟。
她裝模作樣的拍了拍膝蓋并未沾有一絲塵土的裙擺,就近拿了一把木椅,就這麼大大方方的坐下,全然不顧忌旁人看她的目光。
“羽萱,你這是什麼意思?”馮南薇目光如炬,直視她道。
“師傅…哦不,”吳羽萱玩味的一笑,“咱們倆已經斷絕關系了,既然你想趕我走,我也不強留,從小到大我一直跟你學繡活,跟你近十年,走之前起碼要算算這段時間的賬吧?”
“算賬?”馮南薇笑容苦澀的搖搖頭,即使上一秒,她還在因為作出跟吳羽萱解除師徒關系的決定,而心存不忍,現在看到變臉飛快的她,只覺得嘲諷。
讓這種人跟她近十年,真是瞎眼了!
一切都看透后,馮南薇倒覺得輕松許多,神情疏離冷漠的說,“我倒要聽聽你要多少!”
“給我一百兩銀子,我馬上離開!”吳羽萱振振有詞的說出這句話,仿佛就跟欠她的一樣。
屋內人皆倒一口涼氣,都在想這人是不是腦子瓦特了!
“哥,這個姐姐臉可真大,怎麼竟想好事呢?”顧熹忍不住跟顧景吐槽,他自以為自己聲音很小,但還是傳進在場每個人的耳里。
吳羽萱臉一黑,硬生生的克制住了。
“羽萱,你憑什麼認為自己值一百兩銀子?這些年你給我賺來十兩了嗎?”馮南薇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