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縣令有些動搖了,老掌柜開的鶴春堂在全縣都有很大名氣,如今是三代相傳,絕對的百年老藥堂,他這麼大的年紀沒必要為一個小姑娘作假啊。
“你快給我詳細說說到底咋回事!”歐縣令有些當真道。
于是,老掌柜將嚴老太得肺癆,顧圓圓和易卿承在嚴家隔離的事一五一十全盤托出。
“你說的是那個剛得秀才案首的易卿承?”歐縣令立馬反應過來問道。
“對對對,就是他,這孩子很孝順,一聽姥姥身體不好馬上去探望。”老掌柜有些激動道。
“這麼說來,這是真的啊,顧家的小姑娘真有治肺癆的方子?”
不知從何時起,他呼吸都不由自主的急促起來,面上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歐縣令…歐大人…大人?”老掌柜見他光顧著興奮的笑,突然沒有了反應,趕緊喚他好幾聲。
“哈哈哈…這事我知道了,多謝老掌柜特地來告訴我,顧家那邊我馬上會去了解情況。”歐縣令緩過神,強忍喜意說。
“好,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畢竟是救人治病的事,還是要盡快解決才好。”老掌柜寬慰的點點頭,隨即道別。
他離開后,歐縣令一人坐在太師椅上面帶著滿足的笑,陷入沉思。
歐夫人在廳堂用飯,等他好久左等右等不來,最后耐不住性子,心里有氣的直接過來找他。
“不來吃飯,一個人坐這想啥呢?”歐夫人隱隱有些不滿的推了推他手臂。
“夫人,我的官運要來了,咱們快升官發財了!”歐縣令突然從太師椅上竄起來,嚇她一跳。
“一驚一乍的,到底啥意思啊?”歐夫人余驚未定的撫著胸口,蹙眉問。
“夫人快坐,聽為夫跟你好好說說。”歐縣令激動的趕緊拉她坐下,剛迫不及待的想開口,看到旁邊一眾下人,忙驅趕道:“都去外面候著,沒我吩咐不能進來!”
“是。”
“到底咋了,神神秘秘的,你中邪了?”歐夫人沒好氣的問,覺得他今天出奇的反常。
“夫人,前段時間我跟你說過皇后娘娘染……”說到一半,歐縣令突然謹慎的打量四周,然后壓低音量,湊到她耳前小聲道:“皇后娘娘染上肺癆的事,你還記得嗎?”
“記得啊,這跟咱們有啥關系?”歐夫人不解的問,人家是一國之母,他們就是個偏遠之地的小官,八竿子都打不著,“你不是說御醫都看不好,為此皇上廣招各地大夫,郎中,說只要治好就給封官加爵嗎?”
“是啊,如今大好的機會就在咱們眼前!”歐縣令激動的手指不住的敲打桌面。
“你會…看病?”歐夫人更加不解。
歐縣令只能把老掌柜的話又轉述給她。
“真的假的?”歐夫人不敢相信的捂著嘴,“顧家…姑娘真有這麼大的本事?”
歐縣令得意的點點頭,十拿九穩道:“老掌柜不至于騙我,再說我確實對易卿承姥姥染肺癆這事略有耳聞,既然嚴老太如今好了,那就是真的!”
歐夫人頓時也跟著激動起來,倘若她們真能治好皇后娘娘的病。
那得有多少獎賞啊?
想到這些,呼吸都急促起來。
“夫人,你先別激動,藥方子是人顧家姑娘的,咱們不能打歪主意,不過只要這藥方子經咱們的手傳到京城皇上手里,那就順著沾大光了!”歐縣令仍帶著僅存的理智,沒有昧良心辦事。
其實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也產生過動搖,心想要不到時候直接將方子占為已有算了。
但他跟顧家人接觸過幾回,他們遠比自己想的要聰明,就怕騙的了他們一時,騙不了一世,到時候把自己的官職還搭進去。
與其冒險,還不如穩妥一點。
當天晚上,因為心里一直惦記藥方子的事,縣令夫兩口子整夜未眠,躺在床上興奮的說一晚上的話,都是對未來的憧憬。
天剛亮,縣令就吩咐下人備車,準備去顧家一趟。
臨走時,歐夫人準備不少東西,而且一件比一件昂貴,能看出她這次真下血本了。
畢竟能和皇上打交道的事,這輩子可能就這一回,成敗在此一舉!
*
另一邊,顧圓圓在舒適溫暖的被窩,睡得正熟時,蓮子突然著急忙慌的在耳邊喚道:“小姐…小姐醒醒,外面有人找你呢。”
“誰啊…易卿承嗎?讓他等會!”顧圓圓不耐煩的擺擺手,說著她還換了個睡姿,白皙纖細的長腿搭到卷成團的被子上,讓人遐想連連。
“小姐,是歐縣令來了,指名道姓的要見你,現在在主廳等好一會兒了。”蓮子急切的說。
“縣令?!”
“指名道姓要見我?!”
顧圓圓的瞌睡蟲全然飛走,徹底清醒過來。
“沒做夢吧?”她茫然的撓撓帶有睡印的臉頰,心里犯嘀咕。
但是不管如何,堂堂縣令的面子還是要給,她只能用盡最快速度洗漱打扮,終于可以出來見人了。
這時縣令正在主廳坐著和顧鐵柱,顧林氏有說有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關系很好似的。
“啊…圓圓姑娘來了!”歐縣令一直用余光打量門口,見到顧圓圓身影,趕緊激動的起身。
“圓圓你咋才來啊,歐縣令等你好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