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面色波瀾不驚,不見絲毫情緒變化。
可那雙深不見底的瞳孔里,足以見到他的陰沉。
霍冉很清楚,他是真的在動怒邊緣。
她清了清嗓子:“話到這里,好自為之吧你!”
說罷,剛要把電話遞給工作人員,卻又一次被戰北梟叫住:“染妹妹,你可以跑遍整個帝都看看,誰敢給你辦結婚證。”
帝都每個區都有民政局,這不奇怪。
霍冉抿唇,就在她還想罵人時,一只修長如玉的手突然搶走了她的電話。
男人拿過電話,扔回了座機原本的位置上。
他轉頭看向工作人員,“你只有兩個選擇,要麼辦,要麼……從此以后被開除。”
工作人員愣了一下。
她沒想到權九爺會給出這樣的回應。
這權九爺也太……傲慢了點吧?
那可是太子爺!
但很快,另一座機響起了。
是她的領頭上司,責罵了她一句,并且也以開除為威脅,讓她好好辦理。
這下,工作人員也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霍冉。
霍家大小姐……還真的厲害。
讓帝都兩大貴公子為她出手,權九爺當初沒有出車禍時,就一直跟帝都太子爺被譽為全帝都女子們夢寐以求想嫁的男人。
但大家都知道,太子爺太遙遠,無法碰觸。
而權九爺又是個厭惡女人、深有潔癖的男人。
帝都勢力,一直都是這一戰四族,戰家和四大家族的關系是如此微妙……
工作人員不敢再猶豫,決定早死早超生,立馬迅速給二人辦證。
最后,以極快的速度將結婚證遞上。
看著兩個紅本本,霍冉有點失神。
戰北梟沒有出現,也沒有派人再來阻撓。
霍冉不知道權景深做了什麼。
此時,男人握住了她的手,領著她去了停車場。
霍冉坐進車內,還忍不住打量著這只紅本本。
橫豎瞧著都十分特別。
她看了一眼權景深,男人此時竟是伸手,細心地替她把安全帶系上。
他眉眼沉沉,一句話不吭。
霍冉忍不住懷疑,他心底正在生悶氣呢?
領證的喜悅,在他臉上還真是看不出絲毫來。
霍冉抿了抿唇,“戰北梟這個人,我跟他真的不熟。”
她立馬解釋。
只想告訴權景深,她和戰北梟的所有關系,都是當初的雇傭關系而已!
權景深沒出聲。
霍冉語氣軟了,“深深,你不會這樣就吃醋了吧?”
“……”
依舊不回應她。
霍冉心下一橫,立馬說:“老公,你這臉色拉得這麼下去,會讓人以為你很小氣。”
原本陰沉的男人,此時眸色卻有了一絲緩和。
他倏然抬眸,視線立馬攫住了她,“再叫一聲老公。”
“老公……唔。”
他將她壓在副駕駛座上,狠狠地吻住她的紅唇。
懲罰般,嚙咬、輾轉、攻城,恨不能將她拆吃入腹的兇狠。
霍冉從未見過這樣即將失去理智的權九爺,哪怕是二人在床上恩愛的時候,他即便情動,理智可依舊存在。
現在……
他真像只兇悍的狼。
而她,簡直是只可憐的小白兔。
其實想要反擊他,她易如反掌。
但是此時的霍冉,竟然任憑他啃咬放肆,一點沒有要反抗的意思。
他生氣她當然理解。
畢竟……
差點他們就真的沒法領證了。
男人咬夠了,伏在她的耳邊,呼吸一下又一下打在她的頸窩處。
性感得不像話。
霍冉舔舐了一下被咬破的唇,輕哼了一聲:“你夠了沒?”
耳邊,男人靡啞的嗓音透著一股子撩人的味道,“不夠,還有一輩子呢。老婆,跟我解釋清楚,嗯?”
最后那個尾音,真要把人的魂兒都勾沒了。
霍冉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別被這狗男人的美男計給迷惑了。
她認真地解釋:“我曾經做殺手時,被他雇傭過,就這麼簡單。”
“嗯?”殺手?
權景深確實……不能想象這丫頭以前都過了怎樣的生活?
他老婆,過去一定受了不少苦。
當初那殺手九問的事,還是讓某男眉頭緊蹙。
他早已知曉,九問金盆洗手了,畢竟他家老婆的殺手馬甲一直還藏著掖著呢。
他心中猜到也不會說。
他故作不解地問:“嗯?殺手?你竟然還做過殺手?”
霍冉心咯噔了一下。
糟糕。
莫名其妙被男人看穿了自己的馬甲身份。
“咳咳,九爺,咱們說正事……唔唔,干嘛咬我?”
“以后,只能叫老公,不許叫九爺,叫錯一次咬你一次。”
被威脅了。
霍冉卻還是忍不住好笑,“好了,老公,那你該不該告訴我,你剛剛是怎麼讓工作人員給我們辦證的?”
“他戰家有權有勢,我就不能有權有勢?”
被權景深這麼一反問,霍冉嘴角暗抽。
什麼鬼哦?
戰家可是戰部最高統領,戰北梟更是帝都太子爺,跺一跺腳,全帝都都要顫抖的人物。
她好奇……權景深到底干了什麼?
男人松開了她,坐正了身子,“回家,給爺爺報喜去。”
他唇角還是彎起了一絲微弧。
剛剛彌漫在車內的嚴肅氣氛,也在頃刻間消失無影。
霍冉聽見“回家”二字時,有點發怔。
其實也真不是第一次從權景深嘴里聽到“回家”這個詞,現在……心境大不相同了。
她和權景深……是夫妻了。
不知道是否能走一輩子,可她是萬萬不想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