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梓霆嘴角抽了抽。
霍博彥也暗暗抹了抹額際冷汗,小聲提醒:“黑進去,不太好。”
“我,我怕戰大叔欺負媽咪!”
說得這麼冠冕堂皇的,這讓兩位哥哥一時也想不到拒絕的理由。
權梓霆看了一眼妹妹,眼底卻閃過了一抹無奈的笑容,輕輕嘆了一聲,小手手指飛快在鍵盤上飛舞。
“算了算了,聽你的就是了。”
他對妹妹的寵愛,還真是絕了。
一旁霍博彥都忍不住湊了個腦袋看過去。
……
霍冉進入戰北梟的別墅里,正好碰到了那位司機。
司機、管家以及常年跟隨在戰北梟身側的保鏢齊齊迎了上來,三人如臨大敵,在瞧見霍冉后,更是如同瞧見了能救命的神仙般,激動壞了!
管家先行上前,差點要給霍冉這姑娘跪下,“霍小姐,您快去看看我們少爺吧,醫藥箱都給您備好了,少爺他也不知到底怎麼了。”
霍冉點點頭,似是了然般,“我去看看。”
很多事情,她其實都明白。
戰北梟昨天瞧見她和權九爺進了酒店,眼巴巴跟著,傷心了?
事實既然已經擺在眼前,他怎麼好像還是不肯死心?
進屋。
煙霧彌漫。
空氣不流通,厚重的簾子遮得嚴嚴實實,光線暗淡下,霍冉迅速捕捉到了坐在角落里的男人。
他手指還燃著一點猩紅,他也不抽,就這麼任憑那點猩紅緩慢燃燒著、最后眼看著要灼傷手指,他也不肯松手。
霍冉看見他這副德行,輕輕搖頭。
說實話,她與戰北梟認識的這一兩年里,這男人給她感覺一直都是紈绔子弟,從未見過像他此刻這般——可憐巴巴。
一個抽著煙、滿臉惆悵陰郁的紈绔子弟,身上更是散發著一股惆悵感。
她抬步走上前,替他把簾子拉開。
唰——
拉扯開的簾子,也讓光束刺目地照耀進屋。
戰北梟不適地瞇了瞇眸,將手中的煙頭狠狠碾壓進了煙灰缸里。
抬起頭,他的眼角眉梢都染著一抹猩紅,直勾勾地看著她,甚至眼神里還帶著些控訴。
霍冉輕嘆了一聲,抬步走向他。
眼見男人又準備拿出一根煙……
她迅速抽走,并且迅速扣住了他的手腕。
此時,她儼然已經代入進了自己是個大夫的角色中。
扣住他的手腕,把脈。
肺氣不足,胃部受損。
她擰了擰眉,眼神犀利了些,“戰少,你就使勁作吧,作死了,倒是給帝都減少一大紈绔子弟。”
戰北梟嘴角暗抽。
這女人是故意詛咒他?
他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本想將她拉進懷里,卻突然——
手肘一麻。
被她的銀針刺得整條手臂都沒勁了,軟麻無力。
他錯愕地看著她,薄唇輕抿,“要是他這麼碰你,你是不是順勢倒他懷里了?”
霍冉明白,他說的“他”是權景深。
“喂,咱們還能好好做哥們,畢竟那是我老公,你還想怎樣?”
戰北梟眼眸清明了一瞬。
沉默。
霍冉起身去拿了張白紙、鋼筆,迅速給他寫藥方:“戰北梟,看在當初我做殺手時,你救過我的份上,我對你還挺客氣的。
“但我真的要提醒你一句,我是已婚,我是權太太,我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你還這麼執迷不悟,日后咱們連朋友都做不了。”
這一番話,說的誠懇而沒有虛情假意。
男人何嘗不知曉?
他靜靜地看著她,卻始終沒有開口說話。
直到……
霍冉再強調:“不過呢,你要是真的很缺女朋友,我可以介紹個女朋友給你,怎樣?”
“霍冉!”他剛剛還平靜的面上立馬浮起了一絲薄怒。
“開個玩笑嘛,這麼認真干什麼。”霍冉紅唇一勾,“我寫藥方,你這胃病都是自己作出來的,拜托你好好吃飯,一日三餐,別耽擱了。”
說完,迅速寫起藥方。
直到——
戰北梟低聲開口:“我得到手下人的消息,古大師現在在‘閻王’手中做事。”
霍冉手中的鋼筆在紙上重重一頓,畫出了一道極深的印記。
她十分錯愕地抬起頭,“閻王?你確定?”
原來,這就是他說的關于師父消息。
難怪了。
可是師父從不參與這種是非,現在怎麼會成為“閻王”的手下?
她隱約有不好的預感。
“我確定,我不確定我找你做什麼?我本來昨晚上就想告訴你。”想到昨晚上,戰北梟的臉色頓時難看了些。
他本來可以……昨天告訴她的。
當他看見權景深將她打橫抱起,帶進酒店的瞬間,他一顆心就……碎了。
她是看不見他碎了一地的心。
想起當年他們初見的一幕,他就被扮成男人故作兇悍殺手的她深深吸引了。
霍冉看他陰沉的面色,抿了抿唇,低聲說:“戰少,我們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了!”男人粗暴地打斷她的話,“我又沒有強搶,有沒有要阻撓你,我只是想說……我告訴你怎麼做就是了。”
他語調里的不耐煩,霍冉聽得出來。
霍冉挑著眉梢,等待這位爺給出點后續。
結果,他只說:“你來我們戰部,怎麼樣?恢復你九問殺手的身份,正好——我們可以跟閻王交涉。”
“你們有交易?”霍冉來興趣了。
若是如此,她倒是可以考慮加入。
其實兩年前,戰部的邀請就已經送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