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茶盞放回到桌上,眼中蒙上了一層陰翳。
“派幾個人,去趟冬城。”
“遵命。”
次日。
皇帝一大早就擬下圣旨,打算讓人快馬加鞭,前去冬城傳旨。
消息一出,立馬傳到戰王府。
陸遠腦子一轉,就知道這事兒不簡單。
“主子,皇上病重,皇后在這個時候稱病,調二皇子回城,這明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沐芷兮深表贊同,“皇后想讓二皇子回來,說到底還是為了太子之位。夫君,我們也得有所行動了。”
一旁,蕭熠琰劍眉微斂,游刃有余地開口道。
“本王既然有法子讓他去冬城,自然也有法子讓他永遠都回不來。”
觸及蕭熠琰眼中的殺意,沐芷兮已經料到蕭臨淵的結局。
一旦離開皇城,蕭臨淵就如同一條擱淺的魚,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皇宮。
皇帝多日臥病在床,案桌上已經積了很多折子。
他擬完旨,正要蓋上玉璽,一個小太監“踏踏”跑進來。
“皇上,大事不妙,大事不妙哇——”
皇帝眉頭一皺,抬眼看向那報信的小太監,右眼皮突突直跳。
又出什麼事了麼……
第225章入宮,為皇帝診治
見小太監慌慌張張,陳公公厲聲斥責。
“大膽!你竟如此放肆,驚擾圣駕!”
小太監被這一呵,立馬跪在地上。
“皇上,奴才,奴才太著急了,求皇上恕罪……”
“到底出了什麼事,給朕說清楚。”皇帝嚴肅質問,并不想計較別的。
“回皇上的話,冬城傳來消息,二皇子他……他染上瘟疫了!”
皇帝面色大驚,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小太監。
“消息確實可信嗎!”
說話間,他瞥了眼剛擬好的圣旨,眸色深沉。
幸好,他還沒有印上玉璽。
染上瘟疫之人,不論是何身份,都不得進入皇城,更別說入宮了。
小太監身子直哆嗦。
“千真萬確啊皇上,二皇子到了冬城后,沒過幾天就得了瘟疫,之前瞞而不報,是以為還有的救,可現在……”
眼瞅著皇帝的臉色不太對,陳公公趕忙示意小太監退下。
他恭恭敬敬地上前請示。
“皇上,茲事體大,是否需要派人去冬城打探虛實?”
皇帝的手放在圣旨上,慢慢握緊。
經過一番思索后,他十分平靜地開口。
“這件事,是朕思慮不周。冬城瘟疫盛行,即便二皇子沒有染上瘟疫,貿然回城,只會給百姓們平添不安。”
聽皇上這意思,是不打算將二皇子召回來了。
陳公公猶豫著提醒:“那皇后娘娘……”
“盡量拖著,能拖多久是多久,等皇后的身體好些了,朕再親口告訴她。
“皇后身為一國之母,必須體諒。”
話音剛落,皇帝頭痛難耐,吃力地抓著桌角,呼吸不暢。
“皇上!”
陳公公倒吸了口涼氣,趕忙讓人傳太醫。
這幾天,皇帝犯病的次數越來越頻繁,整個太醫院都在尋找治病的法子,卻找不到癥結所在。
其中一個年輕太醫大膽提議。
“下官閱覽醫書古籍,有一法子,名為開顱。
皇上每回犯病,頭痛欲裂,說不定,開顱……”
旁邊的老太醫聽到這個說法,立馬打住。
“你趕緊住口!皇上乃萬金之軀,開顱之事,豈可兒戲!”
其他人太醫紛紛附和。
“若是沒有十成的把握,誰敢給皇上開顱?”
“即便有十成把握,也無人敢動手哇。萬一出個好歹,誰都擔不起這個責。”
“年輕人,還是想得太簡單。”
年輕太醫血氣方剛,直接回懟。
“可眼下,這是唯一可行的法子,你們既質疑我的方法,難道能想出其他的法子?”
白發蒼蒼的老太醫怒斥:“就算沒有別的法子,也不能給皇上開顱!”
所有人都不同意開顱之法,年輕太醫也只能放棄。
論資歷,他一個后生不如其他人。
在太醫院,他沒資格作主。
要是再堅持下去,只怕這些老頭兒聯起手來,將他逐出太醫院,這就劃不來了。
他只是不甘心。
氣氛稍緩和后,人群中響起一道聲音。
“聽說今日慕容家會派人過來,為皇上診治,說不定能找到醫病之法。”
提到慕容家,眾太醫紛紛點頭稱贊。
“慕容家世代行醫,個個醫術精湛,要不是先祖定下規矩,不讓后人入宮當值,如今這太醫院,定然有他們的一席之地。”
“慕容正的獨女慕容湘云,更是有著北燕第一神醫的美譽。可謂是真正的后起之秀。”
“說起那位慕容姑娘,我前幾日還聽說了一件稀奇事兒。”
那人話落,成功勾起其他人的興趣和好奇。
他們紛紛圍過來。
“哦?什麼事兒?”
一入宮門深似海,在宮中當值,早出晚歸,哪里還有閑情逸致打聽外面的事兒。
更何況他們大多數已經上了年紀,也沒那些閑心。
“聽說,那慕容姑娘在大庭廣眾之下,把金絲輸給了戰王妃。”
這話一出,眾太醫個個面露詫異。
“竟有這等奇事?!”
“輸了金絲事兒小,丟了慕容家的顏面事兒大啊。”
“慕容姑娘還是涉世未深哪。”
眾人嘖嘖嘆息,直搖頭。
如此一來,整個太醫院都知道了此事。
當天下午,慕容湘云奉旨入宮。
她穿著一身素色羅裙,臉上蒙著面紗,為她才貌雙絕的傳聞平添幾分神秘。
從宮門口到內宮,一路上,宮娥太監們紛紛駐足,感嘆這是哪位仙女落了凡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