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朕都不見嗎!”
陳公公閉口不語。
這些年,攝政王殿下對皇上的態度有目共睹。
王爺可從來沒將皇上當回事兒。
早朝愛來不來。
皇上賜婚,當眾讓皇上下不了臺。
尤其是攝政王妃失蹤后,王爺的脾氣越發陰晴不定。
誰要是惹了他,絕對沒好下場。
如今,葉謹之落在攝政王手中,即便是皇上出面,也不頂用啊。
皇帝想不出更好的法子,直接命令陳公公,“你去牢里,拿著朕的牌子,讓他們放人!”
“皇上,這……只怕是行不通啊。”陳公公欲言又止。
“少廢話!趕緊去!”
到了大牢。
陳公公還沒有見到葉謹之,就被攝政王府的護衛攔住。
“王爺有令,葉謹之乃重犯,任何人不得探視。”
陳公公端著大總管的架子,拿出令牌,“皇上命你們放人……”
啪!
那塊牌子被護衛甩開,掉在了地上。
陳公公的第一反應就是彎腰去撿。
然而,一只腳伸來,將令牌踩住。
“大膽!你們竟敢……”他順著那只腳往上,看清來人那冷峻狠厲的臉后,喉嚨仿佛被什麼給堵住了。
王……王爺!
“大膽?”蕭熠琰尾音微挑,透著股冷蔑的質問。
陳公公跪在地上,趕忙行禮。
“奴才參見攝政王殿下——”
蕭熠琰十分冷漠地踹開他,一臉冷厲,“沒有本王的命令,誰敢放人?”
想到有命在身,陳公公爬著上前,“王爺,是皇上,皇上要您放人的啊!”
蕭熠琰原本徑直往里走,聽到這話,頓住了步子。
他冷冷地揚唇,“既然來了,那就帶份禮回去。”
陳公公不知道這是何意,抬起頭,眼中有些恐懼。
都說伴君如伴虎。
實際上,攝政王比皇上可怕多了。
大牢里陰森森的,時不時傳出幾聲慘叫。
不多時,一個護衛出來了。
他將什麼東西丟到了陳公公腳前。
“這是王爺獻給皇上的禮,陳公公慢走。”
牢里光線昏暗,陳公公看了好一會兒才看清,那是一根斷指!
他臉色慘白,小心翼翼地扯下一截衣角,將其包裹好,帶了出去。
回到御書房,陳公公已經料到,皇上見到斷指后,必定又要發一通火。
果不其然。
龍顏大怒。
“混賬!他……他竟敢……”皇帝氣得差點站不穩,兩手撐著案桌,眉毛倒豎。
“皇上,您何必為了一個葉謹之……”
皇帝怒不可遏,聽不得勸,“擺駕!朕要親自去大牢!”
“萬萬不可啊皇上,您是一國之君,怎可去那種地方!”
想到攝政王那冷酷無情的眼神,陳公公心有余悸。
但他終究是個奴才,只能聽命行事。
很快,皇帝的軟轎到了大牢。
見到皇帝,蕭熠琰并不意外。
他送那截斷指過去,就是為了試試他的反應。
沒想到,這老東西來得倒是挺快。
“定安將軍有功在身,朕命你,即刻放人!”皇帝直接開門見山,以皇權施壓。
蕭熠琰目光冷漠,無動于衷。
“有功在身就能肆意妄為了麼。”
“老五,你……”
蕭熠琰忽然上前幾步,目光宛若冰碴子,令人不寒而栗。
“怎麼,擔心蕭懷瑜少了一員大將?
“想讓葉謹之來壓制本王,也不看看,他算個什麼東西。
“人,本王自然會放。
“但現在,本王就是要折磨他,廢了他。
“皇上應該慶幸,他只是葉謹之。”
他話里有話地透露著什麼,老皇帝聽者有意,眼睛里的光瞬間黯淡下去。
難道,老五已經查到什麼了嗎?
蕭熠琰懶得和皇帝多說廢話。
離開前,當著皇帝的面吩咐護衛。
“看好葉謹之,沒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否則,皆以同罪處之。”
說完,他有意看了眼皇帝。
皇帝則死死地盯著那扇牢門,腳步似有千斤重。
老五已經開始懷疑謹之了。
他現在絕不能露出馬腳。
是以,他只能硬著心腸離開。
“回宮!”
蕭熠琰眼中泛起凜冽的光,危險十足。
“主子,府中出事兒了!”陸遠也是剛才得了消息,立刻稟告。
蕭熠琰臉色一沉,“說清楚,什麼事。”
“是,是王妃。暗衛說,王妃鬧起來了。”
一聽是這事兒,蕭熠琰顧不得其他,立刻上馬回府。
他只覺得奇怪,出門前,兮兒還好好的。
這會兒又是因為什麼鬧起來的?
回到王府。
看到滿院子的狼藉,蕭熠琰立馬意識到不妙。
院子里都是打斗過的痕跡。
花花草草都被毀了,人也東倒西歪,好幾個傷得不輕。
他揪住一個護衛,“什麼人闖進來了!”
那護衛顫抖著嘴唇,“回主子,沒,沒人硬闖,是王妃!”
蕭熠琰暫時沒想那麼多人,環顧四周,“王妃人呢!”
“在,在屋里……”
他直奔主屋,見到了被五花大綁的沐芷兮,嘴還被塞住了。
頓時,他火氣沖天。
“誰綁的!”
護衛們面面相覷。
他們也沒辦法啊。
要是不綁著,他們都要被弄死了。
蕭熠琰立馬上前,將她嘴里的布團取出來,旋即就要給她松綁。
卻不想,她開口第一句就是,“蕭熠琰,你總算回來了!快幫我解開,我要打死他們!”
蕭熠琰手上的動作一頓,不可置信地望著她。
“你……”
護衛們站在門邊,個個都離得很遠。
“主子恕罪,王妃突然就這樣了,誰都不認。屬下只能報出您的名諱。”
沐芷兮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是啊,然后就趁著我分神,把我打暈綁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