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低著頭,恐懼得忘了求饒,也不敢求饒。
護衛開了腔后,她像是突然活過來似的,掙脫那倆小太監。
“皇上明鑒,奴婢是清白,清白的!”
蕭熠琰并非未經人事的少年郎,看這二人的樣子,確實不像是才行過茍且。
但,事情也沒那麼簡單。
既是琉璃殿的人,還是得詢問清楚。
他目光冷冽,常人根本不敢直視。
“為何不在琉璃殿伺候。”
宮女不敢說實話。
出門前,翠柳姐姐還千叮嚀萬囑咐。
娘娘藏有禁書,這事兒絕不能被皇上發現。
那宮女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蕭熠琰甚不耐煩,吩咐侍衛。
“駙馬何在,讓他過來說話。”
“是!”
不一會兒,還在別處等人的駙馬被帶了過來。
他一看地上跪著的兩人,也有些懵。
不過,他面上相當從容,先向蕭熠琰行了一禮。
“臣,參見皇上。”
蕭熠琰也不轉彎抹角,剔了眼淡若止水的鳳玨,直言。
“說說吧,你的護衛來后宮作甚。”
……
琉璃殿。
沐芷兮靠在軟榻上,伸出一只手,方便婢女涂抹丹蔻。
二十多歲的年紀,風華正好。
比起少女時期,越發嫵媚動人。
即便是秋日,她也不覺冷,藕色齊胸中衣外,只披了一件輕薄的紗衣。
寬袖輕挽,卷到小臂上方,露出一截瑩白,腕子上戴著赤血玉鐲,襯得手臂上的肌膚越發白皙如玉。
她單手執書。姿態優雅慵懶,似一只自在的貓兒。
看到有趣的地方,唇角會微微上揚。
這一瞬,從窗外吹進來的風都變得溫柔了。
婢女小心伺候著,勉強涂完三片指甲。
她也不著急催促,并且時不時低頭瞥一眼,確保涂得合自己心意。
那兩個宮女也很享受做這事兒。
娘娘的手很好看,指甲也好看。
十指纖纖,叫人心生歡喜。
而且,能夠如此近距離地觸碰娘娘,簡直是莫大的恩賜。
要知道,平日里,皇上根本不許的。
近身伺候的宮人都很清楚一點。
相較之下,明明是皇上更加善妒。
皇上連她們這些宮女都防得死死的呢。
踏踏踏!
腳步聲漸近。
沐芷兮察覺到不對勁時,再想藏書,已經來不及了。
殿外的宮人得了蕭熠琰的眼刀警告,沒有出聲傳報。
是以,蕭熠琰直接就“闖”了進來,將她抓了個正著。
變故發生時,她以最快的速度將話本藏在裙下,跪坐在軟榻上,一臉驚慌地嗔怪。
“皇上太無禮,怎麼能擅自闖入……”
蕭熠琰雙眸半瞇,如同狩獵者一般,犀利的目光掃視軟榻,最終落在她的裙擺堆積處。
為沐芷兮涂抹丹蔻的宮女躬身后退,行禮。
“見過皇上,皇上萬安。”
蕭熠琰徑直走到軟榻邊,站在沐芷兮面前,居高臨下地挑起她的下巴。
“藏的什麼?”
他都看見了,還敢藏。
把他當瞎子?
沐芷兮干笑著,不無心虛地亂看。
“沒藏啊,夫君疑神疑鬼,看花眼了吧。”
蕭熠琰的大拇指輕輕劃過她的下巴,俯下身子,湊近她。
“要我搜身?”低沉的嗓音,攜著幾分警告。
沐芷兮抿唇不語,睜著一雙澄澈的大眼睛,甚是無辜地看著他。
蕭熠琰不吃她這套,沉聲命令殿內的宮人。
“都退下。”
“是。”
包括翠柳在內,所有宮人都退到了殿外。
蕭熠琰伸長胳膊,勾住沐芷兮的腰,將她從軟榻上撈了起來。
她驚呼了聲。
那原本被她壓在裙擺下的話本,就這麼暴露在蕭熠琰眼皮子底下。
他一手攬著她,另一只手夠了出去。
沐芷兮立馬抱住他那只胳膊,“你干什麼啊,不許動我東西。”
她不滿地嘟囔,帶著幾分控訴和不悅。
蕭熠琰攬著她的胳膊一松,她便墜了下去。
與此同時,他迅速出手,拿起了話本。
沐芷兮眼疾手快,又改為捂住他的雙眼。
“別看!”
她急了。
蕭熠琰沒有立馬拉開她的手。
高挺的鼻梁下,涼薄的唇微張。
“駙馬看過那本書,他很生氣。”
畢竟,沒人愿意自個兒媳婦兒被帶壞。
沐芷兮略顯心虛,而后又聽到蕭熠琰接著說了句。
“我也很生氣。身為皇后,不去鉆研男女之事,倒研究起男人與男人,女人與女人。朕可真是小瞧了你的好奇心。”
唰!
沐芷兮面色一紅,立馬抱住他的脖子,將腦袋埋進他胸膛。
第九百九十章我家蘇郎天下第一
“撒嬌也沒用。”蕭熠琰試圖掰扯她的胳膊,將她從身上弄下去。
沐芷兮卻緊緊地抱著他不松手。
她抬起下巴,在他喉結上親了一口。
他在她眼中看到了狐貍般的狡黠。
“夫君,不能冤枉人哦。”
蕭熠琰快要被氣笑了。
“我冤枉你?證據確鑿,你還想抵賴不認?
“自己不學好,閱覽那等污穢禁書,還要給公主傳閱……”
沐芷兮立馬瞪著眼睛反駁。
“我自己又沒看。”
“沒看?”蕭熠琰微微低下頭,晃了晃手里的話本,“那這是什麼?”
沐芷兮嘴角一撇,“你自己看吶。”
蕭熠琰果然翻了幾頁。
她依舊摟著他的脖子,貼著他耳畔,像個勾人的妖精似的,魅惑道。
“看仔細點哦。”
不用她說,他也會為了找證據而認真看的。
這話本寫得太露骨,生動描繪了兩個男人的愛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