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離他最近的賓客突然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朝著他狠狠刺去。
“閃開!”南宮涼眼睛尖,第一個發現情況。
說話間,他已經推開白祁,同時也將自己暴露在危險中。
眾人反應過來時,南宮涼已經被那人刺中腹部,流血不止。
“抓住他!”府內的侍衛們馬上擒住那刺客,控制住宴客廳里的人群。
由于這突然的變故,眾人心有余悸。
南宮涼捂著受傷的腹部,迅速看向白祁。
還好這一刀落在他身上。
若是換作白祁,只怕承受不住。
畢竟,他身子骨那麼弱。
白祁臉色一冷,酒也醒了大半。
“大夫!趕緊去找大夫來!”
那刺客被抓后,還在不住咒詛著白祁。
“狗官!你們北燕來的狗官,沒有一個好東西!
“侵占我們的良田,奴役我們的男丁,還要霸占我們的女人,你們這些狗官都該死——”
白祁不認得那刺客。
但聽他的口音,極有可能是南國人。
竟然一路從南國跟到梁國,還真是處心積慮地想要他的命。
“梁皇,請將此人交由我處置。”
蕭景逸神色復雜地看了眼白祁,“給你派幾個侍衛吧。”
白祁沒有拒絕,朝高位上的梁國皇帝行了一禮。
“是在下的疏忽,擾了這婚禮。望諸位吃好喝好,莫要因此壞了心情。”
說完,他便帶著那刺客離席了。
好在,南宮涼身上的傷并不致命。
大夫幫他包扎后,叮囑了他幾句忌口的。
席間的混亂,很快就傳到新房。
墨依依得知刺客出沒,最擔心的就是蕭景逸。
“那刺客只是孤身一人嗎?萬一還有同伙,豈不是很危險?他們那麼仇恨北燕人,會不會密謀傷害駙馬?”
“公主別擔心,白世子已經把人帶出去審問了,想必很快就能知道結果。”
兩人話音剛落,新房外響起一陣腳步聲。
緊接著,便是門外婢女的行禮聲。
“見過駙馬。”
墨依依臉色一變,趕緊重新坐了回去。
“駙馬,公主方才正擔心你呢。”芳桃在一旁解釋道。
蕭景逸沾了一身酒氣。
他擺了擺手,屏退了芳桃。
新房里這剩下他們兩個后,墨依依突然站起身,抱住了他。
“嚇死我了,你沒事兒吧?”她言語間帶著幾分哭腔,眉頭緊皺。
蕭景逸抬手輕撫她頭頂,“除了南宮涼,大家都沒事兒。知道你擔心,就特意過來讓你看看。”
“看什麼?”
“看我是不是好好的呀。”蕭景逸這一笑,再次晃了墨依依的眼。
她松開手,主動退開了幾步。
“算你想得周到。那你還要回去敬酒嗎?”
蕭景逸牽起她的手,放在手心把玩。
“人都走光了,我是回來陪娘子睡覺的。”
說話間,他含情脈脈地望著墨依依,那雙染著醉意的桃花眼泛著柔光。
墨依依面露靦腆笑意,“那……那就睡吧。”
她說話直打磕巴,心里小鹿亂撞,狂跳不止。
蕭景逸以前從未見她如此害羞過,心中歡喜,一把將她摟入懷中。
“依依,我真的好喜歡你啊。”
他邊說邊用下巴蹭她額頭。
墨依依聞著他身上的酒味,漸漸沉醉其中。
“我也喜歡你。”
蕭景逸摟得越來越緊,她都要喘不過氣來了。
她趕緊拍打他的胳膊,“你趕緊松開呀,我都要憋死了!”
哪知,蕭景逸突然親了她一口,笑得不懷好意。
“我也要憋死了。”
墨依依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橫空抱起。
“呀!你干嘛啊……”
“洞房啊,娘子。”蕭景逸抱著她一塊兒倒在床上。
墨依依雖看過不少書冊,也做好了準備,但真要到這一刻,還是緊張不已。
她將腦袋縮在他脖頸間,“別這麼著急呀,還沒沐浴呢。”
聽著她那難得輕柔婉轉的聲音,蕭景逸的心都化成了一灘水。
他摟著她,仰躺在大床上,下巴抵著她的頭頂。
“好,不著急,我們可以多聊會兒,反正夜還很長。”
墨依依原本只是半推半就,聽他這麼說,臉頓時就黑了。
今晚可是洞房花燭夜,誰要跟他聊天!
這狗男人,真不知趣!!
墨依依強忍著要把人扒干凈的沖動,故作羞澀地靠在他懷中。
“你要跟我聊什麼啊?”
“很多啊,比如,我們剛見面那會兒,還有……”
墨依依現在是左耳進右耳出的狀態,根本不想聽他說話。
她只想吻住他的嘴,快快樂樂地洞房。
“依依,嫁給我,你開心嗎?”
“開心啊。”墨依依暗中白了他一眼,敷衍道。
要是能趕緊洞房,她會更加開心的。
蕭景逸滔滔不絕的時候,她一直在矜持和主動間搖擺不定。
喜燭搖晃,擾得她心煩意亂。
奈何,她身邊的男人一點自覺都沒有。
終于,墨依依忍無可忍,一個翻身,將蕭景逸反撲。
“啰嗦了半天,你可以閉嘴了吧!”她兇巴巴地打斷他的話,眼里直冒火。
蕭景逸愣怔地看著她,不明所以。
“怎、怎麼了?”
墨依依狠狠地戳了戳他的胸膛。
“洞房啊!”
她憋了這麼久,就等他來撲自己呢,結果他還越說越起勁兒,絲毫沒有這方面的意思。
蕭景逸看著如此大膽的墨依依,耳尖爬上了一抹紅。
“你難道不緊張、不害怕嗎?”
墨依依紅著臉,假裝鎮定。
“這有什麼好怕的。”
聞言,蕭景逸眸色一暗,翻身將墨依依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