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里,康熙自己動手,拿回了讓自己心滿意足的謝禮,第二天去上朝,心情都愉快了幾分。
留下癱在床上的佟若雪,心里直罵娘。
今日是去給太皇太后請安的日子,自己這副模樣,不知道又要遭受多少嫉恨,這個臭男人,就會給自己拉仇恨!
別看佟若雪現在心里罵的起勁兒,等哪一天康熙不寵她了,她更會慌亂。
因為她打心底里就十分清楚,甭管宮里的這些女人如何為難自己,但只有康熙的寵愛在一天,她們就不敢太過分。
一旦哪天自己失寵了,那才是徹底落入被撕扯著吞吃的地步。
“給我上一碗蔬菜粥。”
佟若雪揉著自己酸軟的腰身,任憑青禾在那里給自己梳妝打扮。
“主子,只喝一碗粥是不是……”
青衣覺得一碗粥太少了,怕主子吃不飽,想著再來一碟點心墊一墊。
畢竟去慈寧宮這種大事,她們一向都嚴陣以待。
誰讓太皇太后不喜歡她們家娘娘呢?
青衣心里也很不舒服,自家娘娘人美心善,從來不打罵奴才,待人真誠友好,太皇太后怎麼就不喜歡呢?
但是她也知道,這種事情可不能說出來,不然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不用了,今天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
佟若雪把碧玉鐲子換成了紅玉的,襯得手腕越發細膩光滑了。
青衣、青禾都有些疑惑,兩個人對視一眼,但是都很聽話地沒有多問。
今日佟若雪是乘著輦子去的,畢竟自己之前剛剛病了一場,誰也不能康熙都親口提出來了,誰也不能置喙什麼。
“佟貴妃來了?瞧這小臉……看來這幾日養的挺好,快坐吧。”
太皇太后本來想表現一下自己的慈愛之心,關懷一下晚輩,誰能想到佟若雪氣色紅潤,硬是讓她把原本想說的話給咽了回去。
可惡!自己與這佟家女果然不合。
“鈕祜祿貴妃,你既然執掌宮權,前幾日發生的事情,哀家希望以后不要再有了,皇上要操心前朝政務,本來就夠費心費力了,你身為貴妃,也合該為他分憂才是啊。”
太皇太后干脆不搭理佟若雪了,直接跟鈕祜祿氏說話。
聽到太皇太后的敲打,鈕祜祿貴妃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燙。
當著這麼多低位嬪妃的面兒,就說自己管理后宮不力,自己可真是丟了大丑了。
即使這樣,鈕祜祿氏還是得跪下謝恩,“多謝太皇太后的教誨,臣妾銘記于心,絕不會讓類似的事情再度發生。”
“嗯,”太皇太后拿起茶碗,抿了一口,之后才裝模作樣訓了一句,“還不快去把貴妃扶起來!”
“好孩子,哀家就知道你是個好的,能明白哀家的心意。”
鈕祜祿氏勉強一笑,這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手段,太皇太后這麼多年了也沒玩膩。
佟若雪本來作壁上觀,喝著茶水看戲,奈何有人就是看不慣她這置身事外、悠閑無比的模樣,非要把她也拉入到這渾水里才甘心。
“聽說昨天萬歲爺去了佟姐姐的承乾宮,妹妹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開口的是吶喇氏,她氣憤于佟若雪的懦弱,明明自己已經跟她說了是馬佳氏帶頭想讓太皇太后訓斥她的,結果她竟然什麼都沒做,還病倒了?
最令人氣憤的是,佟貴妃的病剛好,萬歲爺就迫不及待地去了她的承乾宮,這簡直讓人無法忍受!她佟若雪就那麼好?好到萬歲爺喜歡成這樣?
佟若雪滿心無奈,要不是怕崩了自己的人設,她真想直接懟一句“不知道該不該說就別說了”,奈何她是花一樣嬌弱的女子啊,因此只能細聲細氣地說道:“吶喇妹妹可是有什麼高見?”
吶喇氏一噎,臉色很不好看,“嬪妾可不敢有什麼高見,只不過……顧慮著萬歲爺的身體,貴妃姐姐的病才剛痊愈,就……這萬一過了病氣,誰都擔待不起。”
吶喇氏說得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其實不過是為了自己的私心。
太皇太后一聽,臉色瞬間也沉了下來。
皇帝寵愛誰她不管,但是要是因為寵愛一個女子,妨礙了身體,那可就是大事了。
“佟氏,你可有話要說?”
太皇太后“砰”的一下把茶碗放在了桌子上,可見氣得有多狠了。
佟若雪不慌不忙地跪下,慢條斯理地說道:“嬪妾自然不敢讓龍體有礙,其實早在三日前,太醫診斷之后就說嬪妾的病沒有大礙了,是萬歲爺憐惜嬪妾,才讓嬪妾多養了三日。”
這話一出口,吶喇氏就知道,自己沉不住氣,怕是要遭受訓斥了。
果不其然,太皇太后的臉色明明暗暗,最終語氣不明地開口道:“皇帝對你,也是夠用心了,好了,既然無錯,便起來吧,哀家這慈寧宮,可不興跪來跪去那一套。”
青禾攙著佟若雪起來,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吶喇氏本來想跪下請罪,結果太皇太后這話一說,徹底讓她陷入兩難的境地了,這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吶喇氏從沒覺得如此煎熬過。
“太皇太后,嬪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