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喇氏則是直接開口嘲諷:“貴妃娘娘可真是心善,對著口口聲聲陷害自己的一個奴才,也能放她一馬。”
“我要是不心善,吶喇庶妃現在還能站在這里同我說話?”
佟若雪泰然自若,笑著回道。
吶喇氏面容一變,“你——”
“青禾,咱們走。”
留在原地的吶喇庶妃,面目猙獰,狠狠地掐著宮女白蓮的胳膊。
回到承乾宮,青衣一邊給佟若雪按著太陽穴,一邊輕聲說著自己做的事情。
“主子,那宮女果然不安好心,她竟然在宮里的桃花樹下面埋了,埋了巫蠱娃娃。”
青衣的聲音帶著顫抖。
自古以來,皇宮里最令人忌諱的,就是巫蠱了。
可見這幕后之人,究竟有多想置自己于死地了。
“都處理干凈了?”
佟若雪的眼神一厲。
“是,保證不會露出任何馬腳。”
“那宮女,可還有什麼親人?給他們一些補償吧。”
佟若雪終究還是不太忍心,因此說給那個宮女家里一些銀錢補償。
“主子就是太過心善。”
青禾恨恨道,“膽敢背叛陷害主子的人,死有余辜!”
“好了,就當是,人家受了我的牽連。”
佟若雪的心軟里,依舊帶著算計。
她為那個紫玉求情,不過就是為了留著她,撬開她的嘴。
就像現在,她給那個小宮女家里人一些補償,不過就是為了再次減輕自己的嫌疑。
要是她干的,離這個小宮女遠一點都來不及呢,更別說往上湊了。
佟若雪就是要讓宮里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問心無愧。
既然承乾宮里的那個粗使宮女敢往桃花樹下面埋東西,那就說明這個小宮女背后之人已經有了對付自己的法子,又何必多此一舉再去招惹馬佳氏,害的她早產以此來誣陷自己呢?
所以那個紫玉說的話,不可信。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留著紫玉,馬佳庶妃也跑不了。
當時御花園就她們三個人,其中一個已經死了,最令人疑惑的是,一個懷有身孕而且離產期不足一個月的妃嬪,出去散步竟然只帶了一個伺候的人,這實在太不能讓人理解了。
因此,要說里面沒有貓膩,怕是誰都不信。
果然,事情在三天后迎來了轉機。
那紫玉被帶到了慎刑司,大大小小的刑罰都沒用幾個,她就忍不住招供了。
慎刑司的人,可有的是手段對付那些犯了錯的宮女太監們。
“我招,我招。”
紫玉看起來還是干凈整潔的樣子,卻已經不再嘴硬了,由此可見,那些手段究竟有見不得人了。
更是讓人有苦說不出。
“那一日,”紫玉只覺得心神恍惚,從靈魂深處透露出來的疼痛,讓她難受不已,“奴婢與庶妃一起去御花園,碰巧遇見那個粗使小宮女,庶妃叫住了她,問她是哪個宮的,來御花園干什麼,那小宮女回了話,一說是承乾宮的,”紫玉低下頭,抱緊了自己的胳膊,“庶妃就惱了,罰那小宮女跪夠兩個時辰,小宮女不服氣,就頂撞了幾句,于是庶妃就動了胎氣,早產了。”
周玉能當上慎刑司的大總管太監,可不是什麼好性子的人。
他此刻坐在椅子上,手里拿著一個皮鞭子,一下又一下拍打在自己的手心上,光是聽見聲音 紫玉都忍不住瑟縮起來。
“到現在,嘴里還沒有一句實話,是雜家太親和了,以至于你敢如此狗膽包天。”
周玉似笑非笑地說道。
紫玉瞬間慌了神,她顧不得身體的疼痛,猛地跪在地上,使勁兒朝著周玉磕頭,邊磕邊求饒,“周公公,周公公,奴婢說的都是實話,您饒了我吧,奴婢不敢欺瞞公公,饒了我吧……”
周玉的眼神一瞬間變得恐怖起來,“你這個宮女,真以為有貴妃求情,雜家就不敢拿你怎麼樣了嗎?”
紫玉的眼神閃閃躲躲的,卻咬著嘴唇,不軟不硬地頂了一句:“奴婢不敢。”
“來人啊,給我好好伺候一下紫玉姑娘,也好叫她不白來咱們慎刑司一趟。”
周玉一開口,立馬就有兩個小太監點頭哈腰地走了進來。
紫玉顫抖著往后挪著身體,她想大聲喊叫,卻因為過于害怕而牙齒打著顫,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紫玉姑娘,咱們做奴才的,怎麼能隨意誣陷主子呢?”
其中一個長相清秀、模樣白凈的小太監,笑著露出一口白牙,明明是看著很正常的笑容,卻讓紫玉活生生地打了個冷顫。
“雨澆梅花,是雜家最喜歡的名字。”
周玉留下這句話,就離開牢房了。
“周公公,她交代了。”
清秀小太監無比恭敬地說道。
“很好,這種奴才,要不是貴妃娘娘說要留她一命,早就尸骨無存了。”
養心殿。
康熙語氣平淡地問道:“所以說早產是馬佳氏故意陷害佟貴妃的?”
周玉跪在下首,回道:“回稟皇上,那個名叫紫玉的宮女已經交代了,是馬佳庶妃想要動手,卻不小心摔倒在地,才造成早產的。”
“呵,沒想到朕這后宮里還有鄉野潑婦一樣的女子。”
康熙的語氣充滿嘲諷,新得一個兒子的興奮也掩蓋不了他內心對馬佳氏的不喜。
“怎麼?周玉你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