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娘們兒!”王癩子急迫說道。
“你說是秦大小姐?”何展不敢置信。
“秦大小姐?”廖炎有印象,上次賭局,那個進退有度,有勇有謀的姑娘,“秦卿?”,見人三分笑,是個修養好的,“她開的槍?”
“是是是!我們還沒說上幾句話,她抬手就打槍了我兩個弟兄!”王癩子早知道這娘們兒這麼彪悍,他打死也不接這活。
廖炎微抬頭,看何展在一旁,神思恍惚,“想什麼呢?”
何展回過神,遲疑的回答道:“我趕到的時候,秦大小姐正出來,我看見她…她還穿著旗袍呢。”
“穿旗袍也不耽誤殺人啊,那娘們兒開槍前兒一點也猶豫,我們都沒反應過來!”王癩子生怕三爺覺得他撒謊,也顧不得丟臉,還是命重要!
廖炎挑了下眉,“呵~穿旗袍殺人的小姐?”他指向鳳花兒,“你…”
鳳花兒早就跌坐在地上,牙齒打顫。
看著這倌人丑態百出,廖炎煩心得低頭捏捏鼻子。
何展見狀,替他問道:“你和誰在屋里!干了什麼!”
鳳花兒嚇得魂飛魄散,問什麼答什麼,把湯鵬暗示她鼓動秦繼抽大煙,沒成功,差點被秦卿槍殺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這姑娘這麼彪悍?”廖炎不敢相信的望著何展。
“我看著,不像。”
“我看,也不像。”
兩人說話之際,鳳花兒剛被秦卿拿槍指著,又被廖三爺一嚇,答完話,沒多久,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抽了過去。
何展見暈倒一個,就審另一個,“誰派你到樓上來的。”四樓可不是隨便能上來的,那不是熟客就是一擲千金的少爺。
“是湯少爺,湯“省長”家的!”王癩子特意把省長說得很重,那意思,閻王打架,千萬別小鬼遭殃!
“湯京華?”敢在他這里搞事,廖炎在想,怎麼能回敬一筆。
“三爺。”何展低頭說道:“這倆人,還要給秦大小姐送去。”
“你倒是聽她的話。”廖炎打量著他。
何展面不改色,將大黃魚遞過去,“這是秦大小姐給的賠禮。”
“呵~出手還挺闊綽。”廖炎拿過金條看了看,“送去吧。”
回到秦公館,張媽見兩人走進來,大小姐臉色極差,態度更是恭謹,“大小姐,四少爺。”
“大姐,那我…先回去了?”秦繼小心試探的轉身,往樓上走。
“等一下!”
秦繼停住腳步轉過來,“大姐,還…還有事兒?”
秦卿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光影在眼下投出陰影,幽深莫測。
秦繼被看得發怵,“怎麼了,大姐?”
“鳳花兒引誘著想讓你抽一口,當時你答應了沒有?”
秦繼眼神慌亂,語氣著急,“大姐,我不記得了,當時腦袋昏昏沉沉的,我…我…”看著秦卿陰沉著臉,“大姐!我錯了!我…我不知道為什麼,當時腦袋一熱…就…就…,我保證我以后一定小心,不掉以輕心,不得意忘形!!大姐,你就原諒我這次吧!”
“張媽,去把老爺和三太太叫過來。”
張媽被這陣仗嚇住,停了一會兒,趕緊往樓上跑。
“大姐!”秦繼慌亂著急的想阻止。
張媽不敢逗留,繞開他去上樓叫人。
“我管不了你,讓你父母親處理吧。”
不一會兒,秦昌進和譚慧就下了樓,倆人還穿著睡衣,睡眼惺忪,想是正睡著就被叫了起來。
“繼兒?”譚慧見廳中央只有他倆在。
秦昌進看看二人,“卿兒?這是怎麼了?”
女兒自從回來后一直很是識禮,若不是出了事,斷不會這樣做。
秦繼見父母都過來了,雙腿彎曲,跪在了地上。
譚慧嚇了一跳,慌張的看向秦卿,又低頭問秦繼:“這是怎麼了?”
“兒子不孝!請父母親責罰!”秦繼以頭點地認錯。
秦昌進和譚慧一頭霧水的看向秦卿。
秦卿面色冷淡,語氣嚴肅的把今夜的事說了一遍。
“啪!”秦昌進一巴掌打在秦繼的臉上,“你個畜牲!!,連大煙你都敢碰!我看你是活膩歪了!”秦昌進伸腿,將他踹倒在地。
“你…你…你怎麼能這麼糊涂?”譚慧捂著胸口早已泣不成聲,她就這麼一個兒子,不求望子成龍,只要能爭口氣,不仰人鼻息就好。“大小姐,謝謝,謝謝!”譚慧不知該如何謝她才好。
“從明天起,哪兒都不許去!給我在家呆著!停職!爛泥扶不上墻!”
“是,爸。”
秦昌進叫了女兒,“卿兒,跟我來書房一趟。”
樓下譚慧母子抱頭哭泣。
書房內
“說吧”
“說什麼?”
“剛才的事你沒說全,你怎麼能做到對秦繼的事及時趕到?”
“我問了齊裕明關于鳳花兒的事,之后就讓他派人盯著他。”
秦昌進看向她,“齊裕明?”
“他在華陽樓被人設局,差點輸光了賭資,我救了他,作為回報,他告訴了我鳳花兒的事。”
“哎…”秦昌進緊皺著眉頭,長長的嘆口氣,“知道誰做的麼?”
秦卿欲言又止的低著頭,想了片刻,“我沒有證據。”
秦昌進走到椅子上旁緩慢坐下,“你懷疑誰?”秦卿沒回答。
“什麼人這麼難回答?嗯?”秦昌進橫眉冷對,怒氣紅眼,“家里的人?”
秦卿看了眼父親。
“二太太?……秦媛?……”秦昌進深吸口氣,他最不愿意想要是他,頓了頓問道:“還是秦正?”
“父親”,秦卿在回來時一直有個想法在她腦海里,“我建議讓四弟去汾州。”
“汾州?河西的“旱碼頭”,重要的交通要道……,各據一方,你想讓兩兄弟打擂臺?。”
“父親,不患寡而患不均,一頭獨大,長此以往必目空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