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好志向。”
“您過獎了。”
“譚記最近可還太平?”
“托三爺照料,這陣子安分少。”
“可要敬我一杯?”
秦卿笑了,也不矯情,拿起茶壺,倒上茶,“多謝三爺。”
兩杯輕觸,茶香滿口。
廖炎呡一口,垂目轉著茶杯,“今兒這茶不錯。”
“三爺愛喝花茶?”
“平日甚少。”
“三爺心情不錯。”
“悅目娛心,是不錯…”
秦卿這幾天都沒有好好的吃飯,走了一段路,再加上玉翠軒的飯菜確實不錯,這頓飯下來,她倒吃了不少。
何展依靠在車門,抬頭看著窗前的兩人,暢快的叫了聲衛亭。
衛亭看向他,他努努下巴,示意他看窗前的人,喜滋滋的說著:“如何?般配吧!”
衛亭移開視線,這個不是他能回答的,聽令辦事,少說多做,這是張副官給他的最后告誡。
二人走出玉翠軒,秦卿告辭離開。
“三爺,那我先走了。”
“好,改日再聚…”
廖炎站在原地,看著漸漸遠去的背影,對何展說吩咐道:“把服裝廠的賬本找給我。”
“您說的…可是城東那間?”
“嗯”
“那間服裝廠……三爺不是覺得利潤太低,讓關停了麼?”
“招工,開起來。”
“……,是。”
第96章 置辦宅院
第二天,衛亭在城里逛了一日,在離秦公館三條街的胡同和城里偏僻的小巷里,各找到一所租金較低的房子,院里三間瓦房,和家里的格局大同小異,他對此非常滿意。隔天,便興高采烈的向小姐稟報。
“小姐,房子我找到了,新民巷那有所房子,有些遠,不過租金只要八塊,另一個離秦公館三條街,租金…二十塊……”說到這兒,他小心覷了眼小姐,二十塊,趕上他半個月薪水了,小姐要是租那里,他都替小姐心疼錢。
秦卿光聽他說的租金,就知道這倆房子非破既舊,好不到哪兒去。
也怪她考慮不周,讓他去找房子,又怎會好意思,大手筆地挑好房子住。
“離這兒不遠的那所房子,帶我去看看。”
“好。”,果真要租那所麼?衛亭心疼的肝顫,也不敢勸阻。
小姐自從回來后,莫名的情緒低沉,性情冷淡,和煦的陽光總蒙著一層烏云,他總是怕哪里做錯,惹她生氣,凡事依依照辦,不敢多言。
衛亭帶她來到那所房子,瞧了眼她的臉色,還算神情平靜。
秦卿看著眼前的房子,木門松了半邊,兩扇門與其說是關著,不如說是松松垮垮的倒在一起,中間掛的鎖,也就是個擺設。
她站在門口看了許久,忽而說道:“找房牙子過來。”
衛亭不知道小姐要做什麼,也不敢細問,“小姐,那您先找個地方歇會,我這來往一趟,少說得半個鐘頭。”
“不用,我在這兒等著。”
小姐的脾氣是真倔啊,衛亭沒辦法,只得硬著頭皮答應,“行,那您在這兒等我,我快去快回。”
邊說著邊跑起來,她一人在那里,若是遇到壞人,可如何是好,心里越想,越是心急火燎,一刻鐘的腳程,沒用多久就到了。
他沖進房牙行,焦急的要找負責那片的牙子,“這位大哥,毛牙子哪去了?我找他急事!”
金胖子倒在椅上,抽著煙袋,閉著眼,慢悠悠的回道:“出去了。”
“出去了?去哪了?”
衛亭這急得火燒眉毛,金胖子還是不慌不忙的說著:“房牙子能去哪兒,帶人看房子去了。”
“那你知道他上哪看房子了嗎?!我真有急事!”
“嗯……好像是說來著,哪兒來著……”
衛亭正豎著耳朵等著呢,再看那位,眼睛還閉著,呼吸平穩,半晌沒說話。
衛亭都以為他睡著了,剛要抬步,跑出去找人,那頭又說話了,“你剛才說找他什麼事?”
“急事!非常急!”
金胖子睜開一只眼看他,上下打量了一遍,不緊不慢的問:“什麼事,說來聽聽。”
此時跟他交談,對于衛亭來說,真是一種折磨!但又不能掉頭就走,只能加快自己的語速,“我要看房子。”
這算什麼急事,金胖子又把眼睛閉上,慢吞吞的說:“看房子急什麼?等著吧。”
聲音又尖又細,慢慢悠悠,此時聽起來,格外陰陽怪氣。
衛亭急得抓耳撓腮,再聽這人不陰不陽的細細說話,急火攻心,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你們這什麼牙行!我說了我有急事,急著找房子,你還讓我等,我能等,那還叫急麼?你在這兒閑著,知道就告訴我,不知道,我好找人去!你慢慢騰騰在這兒扯皮!我在這兒跟你倆玩呢!”
這回,他倒是眼睛都睜開了,坐起身看著衛亭,語氣快了許多,但也就那樣。“哎呦,好大的脾氣!你是哪家的少爺啊!這麼豪橫!急?急,你拿出定錢來,不用找他,我立馬帶你去看房子!”金胖子鄙夷的看了眼的衣著,一股窮酸氣,跟他在這兒裝大爺呢!
“我不是哪家的少爺!但我家小姐是秦將軍的女兒!”一回生二回熟,之前譚記著火,他就看出來,有些人就是狗眼看人低,犯賤,非得讓人仗勢欺他不可!
金胖子嘲諷的說著:“秦將軍又是…”,話說到一半,猛然站起身,試探著問道:“您家小姐是秦家的幾小姐?”
看他小心謹慎的模樣,就知道這招百試不爽,療效顯著。
這回,輪到他慢條斯理的回答,“當然是秦家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