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父坐在躺椅上歇著,高興的點著頭,“是啊,你三哥出息了,遇到了好主家。”
衛亭將木箱子搬進院里,“爹,學校那邊,我已經交了學費,明天衛揚就可以上學了。”
“太好了!太好了,三哥。”衛揚跑跳過來,抱住他的腿,“三哥,我上了學,以后就能像你一樣掙大錢嘛?”
衛亭摸摸他的頭,“不止,會比我掙得更多。”
“那等我掙了錢,我也要開個大飯館,像譚記那樣。”,他聽人說,譚記可掙錢了。
衛海搬出被子,放到院子晾曬,聽到小弟的童言童語,說著:“行,等你開了飯館,大哥去給你跑堂。”
“嗯,二姐也去。”衛揚沒忘叫上姐姐。
衛英拿著掃把,正準備打掃屋子,聽到衛揚的話,故作嚴肅的說:“先好好上你的學,到時月考不及格,小心你的屁股。”她嚇唬著,舉起掃把比劃了一下。
衛揚趕緊躲在三哥身后,只露出水汪汪的眼睛,氣鼓鼓的瞪著她。
他的反應,倒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
華陽樓
跟楊宿談妥生意,等他走后,廖炎換了茶葉,重新泡了一壺。
泡好后,給自己倒了一杯,拿起茶蓋,輕撇表面的浮沫,花香撲鼻,芬芳馥郁,疏解的聞著香氣。
何展推門走進來,“三爺,宅子賣了。”
“她買來做什麼?”
“衛亭一家子搬了進去。”
“……”,撇茶的動作停住。
何展看著廖炎一動不動,目光定在原地,片刻后,端起茶杯,品了一口。
“三爺,你說衛亭他……”
廖炎吹著熱氣,說著:“不急,再看看。”
“是。”何展將賬本遞過去,“您之前要的服裝廠賬本。”
他沒有接,眼睛一抬,“嗯,放那兒吧。”
何展放下賬本,忍不住問道:“三爺,我能問一句,您…這是要干嘛?”
他不回答,只是囑咐道:“供應商定了麼?”
“沒有,我盡快去落實,找家穩定的供貨商。”
“那姑娘有。”
“啊?”,何展沒懂他的意思。
他放下茶杯,看著他,“紡織廠,那姑娘有。”
第98章 可憐的戴崢
‘初秋’天漸涼……
夏末初秋,正是休息打盹的好時節,秋高氣爽,涼風習習,秦卿坐在車里,搖下半扇車窗,舒服得昏昏欲睡。
衛亭將車在門口慢慢停下,靜靜等待,沒叫醒小姐。
閑來無事,瞧著外面的風景,忽瞟見樹下站著的人,看著眼熟,他探出窗外,看那人。
男人站在樹下,被樹干擋住半邊身子,看不清全貌,他往前傾身,想看清楚那人,卻不小心按到了車喇叭,“嘟!!”一聲長鳴,嚇得衛亭坐回座位,立馬回頭看。
果然,這麼大的聲音,已將小姐驚醒。
小姐捂著心口,茫然的看著他,一看就是受了驚嚇。
衛亭臉色慘白,羞愧難當的結巴著解釋,“小…小姐…我…我不是…”
秦卿按著砰砰的心跳,緩著氣問:“怎麼了?”
“小姐,我…我就是看那人,像曲廠長,就…”
“曲廠長?”,名字聽著耳熟,“在哪兒?”
“前面那棵樹下。”
衛亭指著那個方向,她抬眼朝那兒看過去。
曲立這時已經走過來,到了她車門前,彎腰行禮,“大小姐,我是咱紡織廠的廠長,曲立,您之前見過我的,不知道您是否還記得?”
看著面熟,有點印象,“曲廠長。”
“大小姐,真是冒昧,我實在是不知道去哪見您,所以才…”
“無妨,可是廠里出了事?”
“回大小姐,是好事,喜事!”曲立眉開眼笑,抑制不住的興奮。“有間服裝廠在招標,一月需要一千匹白麻布,一千匹啊,是咱廠將近一年的產量。
我想跟您討個主意,這投標,咱可要參加?”
“這是好事,我同意。”
“呃……”
秦卿見他欲言又止,問道:“需要我做什麼?”
“咱們廠的生產力,每月最多產一百五十匹,突然要翻六倍之多,這機器設備要多加幾臺才行。”
“可以,明細報上來,準了。”
“還有就是投標,需要各家老板前去參加,大家將報價寫在紙上,進行投標,價低者得,當場便可與他們簽下訂單。您看…您可有空?”
“哪天?”
“后日早九點,福祥茶樓。”
秦卿想想這幾日的事情安排,后日她休息,正好有空,便應下來。
“可以。”
“好的,那后日福祥茶樓,我在那兒等您。”
等曲立走遠,秦卿也沒下車,通過后視鏡,看著衛亭。
他臊眉耷眼的不知該如何,發出的聲音,低不可聞,“小姐,對不起……”
“就這麼好奇?”
他啞口無言,準備好聽小姐的訓斥。
“毛毛躁躁,再有下次,扣工資。”撂下句話,秦卿走了進去。
衛亭立刻答應,“是!”
待秦公館大門關上,衛亭懊悔的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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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回來到現在,岳欽已是多日不曾見秦卿。
前幾日,是想著要給她時間,等她想清楚,這幾日,就有點賭氣的成分,他覺得自己很無辜,他做錯了什麼?向心愛的女人求婚,錯了麼?為什麼被如此冷漠對待?
岳二少從沒在感情上吃過虧,落過下乘,更別說追在女人后面,逗笑討好。
如今面對這種情況,他無從下手,也無法理解,為何事情會變成這樣。
他伸手拿過戴崢調查的資料,這小子,背景簡單干凈,半張紙都用不了,沒做幾天車夫,就到了秦卿手下。
他將手伸直,頭后仰,與它拉開距離,抖了抖紙張,嫌棄的看著上面的介紹,十來歲的毛頭小子,能有什麼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