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瞧著她,笑道:“我竟不知,你還會商道?”
“以前外祖父教過我一些,可惜用不上了……”,秦媛表情黯然,試圖引起她的愧疚,讓其妥協。
秦卿不為所動,拒絕得很堅定,“貨比三家,我已決定此次原料采購,也采取招標的形式,你們也可以參加,若是有緣,定會再續。”
話說得很明白,蔡聰潔臉上也沒了笑容,秦媛也覺得面上無光,甩起臉子。
氣氛寂靜沉默,秦卿正打量著每個的臉色時,“碰!”的一聲,她看過去,蔡聰陽身體仰靠在椅背,雙腳抬起,用力搭在桌上,舉止狂放,震得盤碗嘩嘩作響。
事已至此,也就沒必要再裝下去,蔡聰陽伸出兩指,旁邊的手下,拿出雪茄,放在兩指間點燃。
他深吸一口,吐出白色的煙霧,開口抱怨著,“大小姐,您下手可真夠快的,不給我反應的空隙,轉頭的功夫,就向同業公會提出申請,對我嚴懲。又是調查,又是讓我到會陳述,臨到了了,還明令要求我,立刻執行合同,恢復供貨,可把我折騰得不輕啊…”
秦卿:“看蔡老板容光煥發的樣子,倒不像您所說的那般慘。”
蔡聰陽伸手將煙灰彈在茶碗里,瞇起眼睛看她,陰森犀利,“照你這麼說,非要斷胳膊斷腿,才叫慘?”
秦卿:“那只能叫罪有應得。”
蔡聰陽臉色徹底冷下臉,陰鷙的挑起嘴角,“秦大小姐,你可別給臉不要臉…”
“哥哥…”蔡聰潔驚慌的伸手按住他的,尷尬的揚起笑容,“哥哥,今日是賠罪宴,我們再敬大小姐一杯?”而后又對秦卿說道:“大小姐,我哥哥酒量甚淺,言語有何不當,您莫見怪。”
她笑著,看他們你來我往的表演,好不熱鬧!
“既然喝醉了,那這宴席就散了吧。”秦卿拿起手包,準備起身離開。
“大小姐,別著急走啊,咱們再談談。”蔡聰潔陪著笑臉,想挽留她。
“大姐,這飯菜,您還沒動一口呢,怎麼也得吃點再走,再坐會兒吧。”秦媛也跟著勸說。
“我替我哥哥向您賠罪,您別生氣,咱們在……”
這麼折他的面子,蔡聰陽也顧不得什麼計劃不計劃,憋了一晚上的火,借著根本就沒有的酒勁,趁機撒潑,嚷嚷道:“賠他娘的罪!賠罪!我有什麼罪!那合同是之前那老東西簽的,干我屁事!現在,望升是我的紗廠,憑啥不讓我漲價!”,接著又沖秦卿喊著:“你們這些年在這原料上,也算占盡了便宜,怎麼就不知道吃肉的時候,多分點湯給我!還敢去公會告我!你蛇蝎心腸!”
他拿起茶杯重重摔在地上,炸裂的茶杯,散落四周。
摔杯為號,瞬間十幾個人沖進來,本寬敞的屋子,變得擁擠,氣氛壓抑,秦媛沒見過這陣仗,嚇得瑟瑟發抖,握住蔡聰潔的手臂,驚慌求助的看著她。
“小姐!”衛亭健步擋在她面前,明晃晃的大刀,反射著瘆人的亮光,讓他下意識瞇起眼。
“哥哥!你這干什麼!別把事情鬧大!快讓他們退下去!”蔡聰潔斥責的瞪著他。秦卿看她的表情,像是沒想到蔡聰陽會借她之口,騙她過來,以泄私憤。
蔡聰陽還是那副猖狂的樣子,威脅秦卿,“秦大小姐,你還是老老實實坐下,事兒還沒談完,你哪兒都去不了…”
她冷著臉,側頭叫秦媛,“小媛?”
秦卿第一次這麼叫她,秦媛立刻脊背發涼,手指輕顫,蔡聰潔不動聲色的,握緊她的手,安慰她,莫要慌張。
秦卿注視著她,神色認真的問:“這事兒,你可知道?”
秦媛快速搖頭否認,“我不知道。”
秦卿佯裝被逼無奈的坐回椅子,不甘心的盯著蔡聰陽,吩咐衛亭,“衛亭,把窗下椅子上的靠枕拿過來。我要好好聽聽蔡老板想談些什麼?”
見人已嚇住,趁熱打鐵,蔡聰陽起身坐好,正色道:“把合同拿給大小姐。”
衛亭走到窗前,拿起椅子上的靠枕,放到小姐腰后。
秦卿調整了坐姿,舒服得倚著靠枕,看他們耍什麼花樣。
手下人得到吩咐,將早已準備好的合同,攤在秦卿面前。
秦卿根本不在乎合同里寫了什麼,她環視四周,除了蔡聰陽身后的人,腰間別著槍,其他圍著的人,都沒有帶槍,但每人手里都拿著一把砍刀。
“直說,你想如何?”
蔡聰陽:“自然是大家繼續合作,您簽了這合同,有錢大家賺,有肉大家分,大小姐家大業大,名下飯館,銀行,工廠,所涉行業頗多,我自然想搭上您這條大船。”
蔡聰陽與她對視,這女人竟然絲毫不慌亂,倒讓他心里沒了底,不知此事能否成功。
二人對峙許久,他見秦卿忽然抬手伸指,抵在唇上,輕笑,笑得閉月羞花,風情萬種,當真是一笑百媚。一雙美目,秋水盈盈,眼神晶亮的看著蔡聰陽,她嗔笑著,嬌滴滴的問:“蔡老板,你在嚇唬我?”
雪蓮帶紅暈,仙女染了紅塵氣,勾得蔡聰陽失魂落魄,神魂顛倒,他直勾勾的看著秦卿,難免心癢調戲,“這麼嬌羞的美人兒,我哪舍得動你一下……”
他不懷好意的將視線粘在秦卿唇上,猥瑣的目光慢慢下移,襯衫穿得保守,看不出胸前曲線,卻是更勾起他的興致,知道怕,事就好辦了,他看著秦卿,淫笑道:“要不…叫聲好哥哥,今兒,我就放了你。”